第25章 戳穿騙局
白忠見形勢失去控製，便想悄悄溜走。
水公主走上前道：“小師傅慢走，有話問你。”
白忠扭頭一看，認得是水公主。
白忠更急著想溜，擠來擠去，總有一個人擋在麵前，一看是菱角，知道跑不掉，便站定了問：“施主有何指教？”
水公主道：“小師傅安排四個兄弟換某以後，子女怎樣安排？財產怎樣安排？”
白忠道：“施主差矣。此乃羅漢祖師神判，小人乃是羅漢手，專為祖師與施主服務，打點瑣事而已。小人並不知曉祖師天機，如何懂得怎樣安排？至於子女財產，四位施主尚未向祖師詢問。若有詢問，祖師自會公平判決。”
水公主道：“怎樣判決呢？”
白忠道：“此乃天機，唯羅漢祖師自知。羅漢手如何能知道？”
白忠趁問答之機，突然扭身就跑。
菱角急忙去拉他，被白忠拂袖甩開，白忠急急逃去。
菱角想追，但在羅漢腳掩護下，更加圍觀者眾，已無法追了。
菱角道：“被他跑了。”
水公主道：“走了和尚走不了廟。他剛才拂袖時，遺落一物。”
眾人看，地上一支簽。
水公主從地上撿起一支簽，念道：
“今以更妻不更子，
男兒跟父女隨母。
老四財產蓮芯半，
另外一半獻佛祖。“
水公主念了，哈哈一笑，道：“果然將子女財產都安排好了。”
水公主說著走到神像前，將簽往羅漢神像手上一碰，簽立刻吸在神像手上。
眾人驚異道：“這支簽是會被吸的。”
水公主道：“對，這支簽是會被吸的。”
水公主將簽取下，重新一碰，簽又被吸住。反複幾次。
水公主道：“其他的簽卻不被吸。”
水公主拿簽筒碰神像手，竹簽並不被吸。
水公主從神像手中取出磁石，拿在手中，讓那支簽反複被吸。
眾人疑慮道：“哦？”
水公主再把簽碰神像手，但簽落下了。
眾人議道：“原來祖師顯靈隻是一個磁石機關而已。”
水公主道：“這本是一種江湖遊戲而已。羅漢堂卻用來騙人錢財。這尊羅漢原是一尊清耳羅漢，它的形象告訴大眾，佛學講究耳根清靜，不可讓汙垢入耳，所以要用勺掏去耳內汙物。羅漢手中原有一支耳勺，隻是這支耳勺現在不知在哪裏？”
蓮芯突然道：“這支耳勺在這裏。”
蓮芯獻上耳勺。
水公主接過耳勺往神像手中一插。
一尊形象生動的清耳羅漢恢複原狀。
眾人道：“對啦，這才是祖師本來的樣子。”
水公主拉著蓮芯的手說道：“好妹妹，這支耳勺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蓮芯見問，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道：“這是李杉死後，我替他換衣服，看到這支耳勺是藏在內衣裏。我見他如此珍藏此物，也就藏在身上。”
水公主這時恍然大悟，她沉思一會，走到李老大麵前問道：“你四弟屍骨未寒，尚未入土，你就迫不及待要娶弟媳為二房，敢是梟想真久了？”
李老大一看，老大妻獅眼圓睜，直直瞪著他，馬上低聲道：“沒啦，沒啦。以前從未想過這款事情。”
老大妻馬上追問道：“為什麽現在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
李老大拉著其妻小聲道：“回家以後，我再慢慢講給你聽。在這裏眾人麵前，漏氣的事情就不要講了。”
老大妻道：“現在知道漏氣已經晚了，晚上再細細和你算賬！”
老大妻說完，氣哼哼地走了。
水公主又問老五道：“老五，你是不是仰慕你四嫂蓮芯很久了？”
李老五道：“蓮芯嫂裏裏外外一把手，家中大小都喜歡她。”
水公主又道：“你是否想過別日娶某當如蓮芯嫂同樣？”
李老五道：“我尚未娶妻，當然想娶一個下得廚房，上得廳房的好某。”
水公主笑笑，轉頭問老二道：“老二，你某囡嘴齒整米籮，生活不寬裕，你怎麽想娶二房呢？”
老二道：“我原本想也沒想，羅漢腳找上門來說：我隻要給他五十兩銀，祖師就會判一個新婦與我，所以我——”
老二妻一聽，大驚失色道：“什麽？你把我存起來準備買牛的銀送給羅漢腳？”
老二道：“我是想，要是蓮芯過門來，她的牛不就也牽過來了嗎？想不到新婦是要用老某去換，實在是開冤枉錢。”
老三妻一聽忙拉住老三道：“你也拿五十兩銀給羅漢腳了？”
老三無奈地點點頭。
老三妻道：“是哪一個羅漢腳拿去的？我去找他討回來。”
老三道：“就是那個四指半。”
老三妻拉著老二妻道：“走，咱們一起去找他討回來。”
老三妻與老二妻一同氣盛盛而去。
水公主問老三道：“兄弟，你剛才講的那個四指半是什麽人？”
老三沒好氣的說道：“什麽人？你問他是什麽人幹什麽？你是什麽人？”
水公主笑笑。
菱角走近老三，小聲告訴老三。
老三一聽惶恐不安，就要下跪。
菱角連忙拉住他道：“不必如此，你隻要回答問題就好。”
老三認真回答道：“這個四指半是社裏出名的無賴。整天要吃不要做，又愛賭博。贏了要拿別人的現錢，輸了就要耍賴。沒人要和他一起玩。有一次賭博，碰上一個橫的，沒錢非要他留下點東西，就剁下他左手無名指。由於他見刀砍下，現翻悔，將指抽回，所以隻剁下半截手指。所以人稱四指半。”
水公主道：“此人真油滑，叫何名？”
老三道：“四指半姓牛名尤。”
水公主道：“牛尤，名符其人。他人在何處？”
老三道：“剛才牛尤還在人群中起哄，大嚷‘公平，祖師公平’，後來聽到我某要找他討銀，一瞬目就沒看了。”
水公主道：“好，你以後看到牛尤就來報，我來幫你討銀。”
老大一聽連忙道：“我看到四指半一定來報。牛尤可是騙了我一百兩銀哪！”
水公主道：“老大，虎蠅（蒼蠅）不叮沒縫的蛋。你家的這些事，都是因你而起的。”
老大道：“我沒啦。羅漢腳四指半來家裏說，祖師會把蓮芯判給我，蓮芯一過門，她的厝，她的牛，全部都是我的。我是一時糊塗，才拿一百兩銀給他。”
水公主道：“你四弟李杉要上山砍柴，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老大道：“出事的前一晚，我看見老四在磨柴刀，我問他，老四就告訴我他要上山砍柴。”
水公主又問：“你有告訴別人嗎？”
老大沉吟了一會，道：“真有。那天晚上四指半來厝內說，他家的柴燒完了，他自己不愛上山砍柴，叫我賣一擔柴給他。我就說，我家老四明早要上山砍柴，我叫他擔一擔到你家就是了。”
水公主道：“又是他！你們兄弟四個回家去，好好想想什麽事情做得不對，該向某賠不是的就要賠不是，家和萬事興。”
李家四兄弟道：“自己做不對，犁頭戴鼎也甘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