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利用高斌的私信
關山繼續將獲得的情報一一說出來。
“聽說當年劉大有個青梅竹馬的姑娘,是因為那姑娘,劉大才外出做工。”
到這裏廖虞才明白原來從一開始,關山所說的都是在為這句話做鋪墊。
此時,允晟不合時宜的咳嗽了幾下。
關山停下將要說的話,看了廖虞一眼。
廖虞上前替允晟拍拍背,見他不在咳嗽,這才示意關山繼續說下去。
“那姑娘我也找到了,是城東一處名叫福滿樓的酒樓裏麵做工。”
廖虞這時候倒是有些不解了,既然那姑娘也在酒樓做工,為何這劉大不直接去那一處酒樓謀生呢?
還沒等廖虞問,關山又說:“這姑娘名叫呂羅,家境貧寒的時候把她賣給酒樓的老板娘做個丫鬟。”
這樣看劉大倒是一個癡情人,為了心愛的人,寧肯舍棄原有的生活,選擇為了她來到昌安打拚。
廖虞又想起劉大包裏的那錠銀元寶。
“所以劉大是想要攢錢給這個姑娘贖身?”
關山點頭,算作肯定。
“所以說,這劉大應該十分缺錢。”
雖然這裏買賣一個活人在大戶人家的眼裏,並不算是一筆巨款,可是在劉大這樣的百姓眼裏卻實打實的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看溜劉大的樣子應該也有不小了,既然還沒有成婚,那便是還沒有攢夠錢贖呂羅出來。
若是與董昌宇案件有關的人利用了這一點,想必財帛應該是可以打破劉大這人的底線的。
關山見廖虞和允晟都梳理清楚這些事情,便問:“所以需要卑職將劉大抓回來嗎?”
允晟擺手。
“暫時不用,先派人觀察著他,千萬不可讓他逃跑就好。”
“他身上的線索才漸漸顯露,若是不得當的話,很容易弄巧成拙,不如先放在哪裏,等到有直接的證據指明他的那一日在動手不遲。”
不說別的,隻說劉大包裹內的那枚元寶,必定也是有不少的信息存在,這一點大理寺雖暫時不追出,不代表,他不記得這件事。
放長線才能釣上想要的大魚。
“潘航這裏。”
允晟突然有些猶豫的說。
關山不由的有些煩悶。
“潘航身上背負著功名,我們怕是不太好動手。”
“畢竟他現在的情況尚不明了,若是貿然動手,除了問題容易讓大理寺蒙羞,也容易讓大理寺在朝中腹背受敵。”
“可是若是不查處的話,又怕真的錯過凶徒。”
潘航的身份在此,幾人都有些覺得為難。
允晟思考了片刻,突然睜開眼,看著門外。
“若是覺得為難倒不如讓其他人替我們做了這件事。”
允晟的話說的含糊,一時間廖虞和關山都沒有反應過來他究竟指的是什麽。
他見廖虞和關山不解,便繼續說:“既然別人能在我們周圍安插眼線,現在不正是我們拔出眼線的好時機嗎?”
皇城司的人利用高斌在大理寺沒少安插眼線,這件事他們都是心知肚明,可奈何沒有辦法就這樣解決,所以暫且還是按兵不動。
加上之前的事情,皇城司沒少給允晟他們使絆子,這心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倒是讓允晟幾人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皇城司的這些人。
關山逐漸明白過來。
“王爺的意思是這次我們可以利用皇城司的人?”
允晟微微一笑。
“正是此意。”
廖虞反問:“可要怎麽布局呢?”
允晟不慌不忙的說:“皇城司一向是時刻注意著我們的案子,加上高斌護子心切,必定是不會讓高林受到名譽上的損傷。”
高林畢竟是要挑起高家的那個人,走上仕途將會是他唯一的選擇。
“我們不如就利用這一點,將高斌的注意力轉移到潘航身上,我想隻要是高斌知道犧牲掉一個人,便可以完結這個案子的話,他一定會不遺餘力的促成這件事。”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高斌的心中去全部都被高林填滿,高林的一舉一動,可以算是牽動著他的心。
所愛之人受到一點傷害,那絕不是高斌所能見到的。
既然如此,利用他的弱點,想必定然是可以完美的解決大理寺的困局。
可這個消息到底讓誰去說,成了一個難題。
廖虞思考半晌,最後產生了一個辦法。
“王爺,要不讓卑職去試試?”
允晟在聽見卑職兩個字的時候,不受控製的皺了皺眉。
“你準備怎麽做?”
廖虞回答:“既然高斌關心這個案子,不如就直接將一切調查結果先讓他知道,隨後在編造我們想要祛除董昌宇同屋所有人的功名。”
“以高斌的為人聽見這些一定會按捺不住,到時候他一定會找一個替罪羊來出麵,侯魁暫時沒有任何可疑,所以到時候高斌一定會選擇潘航下手。”
“隻要是他動手了,我們的難題必定會迎刃而解。”
既然皇城司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攪亂大理寺的動向,那便不要怪大理寺提前出手,解決掉這些威脅他們的仇家了。
午飯的時間,薛辰故意陪著廖虞來到公用的食堂吃飯。
他們找了個靠牆的小桌,做了下來。
吃了一半的時候,薛辰看似無意的問道:“不知道小虞最近調查的案子有什麽進展?”
廖虞裝出一副愁苦狀,搖了搖頭。
“薛哥哥你是不知道,這些太學院的人都有功名在身,實在是不好處理。”
薛辰為難的看著廖虞問:“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廖虞搖頭。
“暫時我提議王爺,上折子將幾人的功名廢除,可是王爺還沒同意。”
“這就難辦了。”
廖虞粲然一笑。
“不過還好,王爺被我說的有些動心,我想用不了多久,王爺應該就能想明白這件事。”
薛辰又問:“不知道三人誰現在最有嫌疑?”
廖虞警惕的看了眼四周,隨後悄聲說:“按現在調查的證據來看侯魁暫時沒有嫌疑,倒是另外的兩人的嫌疑現在最大。”
薛辰有些為難的說:“那樣看侯公子豈不是有些倒黴。”
廖虞擺手,“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種事,一天找不到凶徒,就一太不能結案,若是要查的話,他們身上有著功名,不能打也不能太過分,自然是調查不出來什麽的。”
“那若是現在找到凶手的話,是不是就可以結案了?”
“這是當然。”兩人說著話,並肩從飯堂走了出去。
待兩人走遠後,鄰桌的一名衙役模樣的人,擦了擦嘴,快步離開飯堂,朝高斌所在的方向走去。
廖虞這麵設下計謀,便等著那麵的高斌上鉤。
當日下午,幾人故意沒有出門調查,躲在大理寺裏麵靜候佳音。
仵房的院落裏,廖虞捧著一本仵作相關的書,一句一句的解釋給羅光聽。
羅光雖小,可是認識的字卻不少,聽著廖虞解釋,他還不時的能提出幾個問題。
“師傅,書裏麵說若是被人勒死後偽造成自殺的人,一般都會在脖頸上留下兩道痕跡。”
“單憑這一點我們便可以斷言,死者究竟為何而死嗎?”
廖虞搖頭。
“記住,仵作這行,需要的是打量的佐證來證明死者的死因,切記不可看見一個獨特的點,便認定就是如此,這樣一葉障目的話,很容易落入別人的圈套。”
羅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可還是將這句話牢牢的記在了心裏。
“那師傅,若是將來我遇見就是找不出死因的情況,我該怎麽辦呢?”
廖虞摸了摸他的頭,慈祥的說:“那就從頭到尾再將屍體重新檢查一遍,有的時候證據並不是那麽明顯的擺在那裏等你發現,而是需要你堅持不懈的努力,才能看清。”
兩人說著話,隻聽外麵傳來有節奏的腳步聲。
關山隨後推門進入院中。
“推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