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管虎雖是粗人可不是傻子,他想了想,見廖虞說的字字在理,便也不似剛剛那般惡氣橫生。
他看著廖虞誠實回答:“鑰匙雖是掛在我身上,可是這些天來,我身邊時常有人陪伴,沒有時間單獨出現在這裏。”
顯然這個回答並不能滿足廖虞的疑惑。
她又問:“夜晚呢?”
王虎忍氣回答:“夜晚的時候,我會命人一直守在門口,生怕有賊人前來毀壞了現場和大當家的屍體。”
管虎見還不能自證清白,他幹脆舉起了手,對天發誓。“若是我管虎所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而且若是我所謂,我又為何必還做這後續的事情自找麻煩呢?”
廖虞看他的樣子猜測他應該並沒有做下這等混事,再看他那一雙眼睛,雖狠厲,可卻老實,顯然不過是一介粗粗鄙莽夫,並沒有什麽過多的心思。
見此,廖虞便朝管虎身邊的小弟,確認一遍:“你們晚上可有人守在這裏?”
身旁的水賊看了一眼廖虞,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我們天天輪番守候,有兩人值班,絕對不會有人闖進這屋內。”
廖虞見水賊,將現場封閉的完整,心裏頭十分讚許可麵上卻絲毫不露,她走進屋內,朝四周的環境看了一遍。
屋內的陳設並不複雜,一張蓋著虎皮的臥榻,旁邊擺著一張簡單的四方桌,還有一個堆滿雜物的博古架,除此之外並無其他。
廖喻指著屋內空蕩的地方問:“當時大當家的到底倒在哪裏?”
管虎指著地麵說:“就是那裏。”
“當日,我進門後見大當家倒在地上,雙目充血,四肢呈一個大字形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聽管虎的解釋後廖虞問:“你可見到之前來這裏的人?”
管虎搖頭,“我來的時候,屋內並無一人。”
廖虞聽著,小心翼翼的踏進屋內。
她先是在屋內徘徊了一圈,又看了眼四方的桌椅上,除了一些航海繪圖外,還有一碗喝剩下一半早已經發出酸味的羹湯。
她指的那羹湯問:“這就是柳二娘你親自送來的羹湯?”
柳二娘點頭。
廖虞拿起羹湯在鼻尖聞了聞,湯碗內除了一些食物腐.敗的氣味並沒有其他。
她又遞給了身邊的關山,關山是這方麵的老人,他自然了解廖虞的意思。
他將跟湯拿起來,在鼻尖嗅了嗅,隨後說:“這羹湯內並沒有其他的味道,蒙汗藥應該不是放在這裏。”
廖虞分析起來,“這柳二娘的羹湯裏麵原先是沒有毒藥,現在又能確定沒有蒙汗藥,可是後來當管虎你進來檢查的時候,卻發現這羹湯內摻有了毒藥,想來是凶手,故意為之將毒藥下到這裏為了製造假象。”
說完這句話,廖虞走到劉二娘身邊,看著劉二娘問:“二娘,你可知道這水幫內有誰想治你於死地。”
柳二娘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眼神充滿迷茫。
“我……我並不知道。”
廖虞猜到會是這樣,也並不著急,隻是想了想又看像管虎。
“你們二人之間若是大當家死了,誰會得到實權?”
一聽這話,管虎猜到廖虞又是想懷疑他們,便有些氣不過。
他站在原地絲毫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廖虞又問:“這水幫內除了你們二人,還有誰在管事?”
這個問題並不針對他們二人,管虎遂放鬆下來,他想了想,“除了我們二人。並沒有人管事。”
“不過這水幫內還有一些倚重兄弟,也參與事情處理的。所以若是要問處理事情的人,除了我們兩個倒是還有幾人。”
這樣看來,這水幫內有嫌疑殺人的應該不在少數。
廖虞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屋內的陳設,隻一眼,就看見床榻下丟棄在裏麵的一個枕頭。
她彎下腰從床底將枕頭掏出來,在手裏頭左右的看了一眼,隻見湖藍色的枕套中心處到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暗紅色。
廖虞指著枕頭說:“這個是你們大當家的東西嗎?”
管虎和劉二娘上前一步。仔細辨認廖虞手中的枕頭,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這個.……”柳二娘猶豫著,“應該是大當家中屋裏的東西,可是前幾日有些抽絲,大當家讓我修補著來著。”
廖虞看了眼枕頭又看了看柳二娘,“二娘這東西你可修補完了。”
柳二娘點了點頭,“不過是缺了幾針線,我修補完後,本想在上麵繡上點兒什麽,就放在一旁了。”
一聽這話,管虎立馬來了精神,“還是你殺了我們大當家的。”二娘隻瞥了他一眼。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我,每次出現,你就會說我殺死大當家一次,難道你現在還看不明白嗎!”
管虎,本還想爭辯幾句,可一想,這廖虞從來到現在始終站在柳二娘這邊,便也不再多說什麽。
隻靜靜看著幾人,他心中早已想好,就算這廖虞真的有意包庇劉二娘,他到時候隻要動用武力,想必也可以解決這件事兒。
幾人繼續看著廖虞,她指了指手中的枕頭,有何剛剛收集的棉線做對比,“我們從死者手指甲中收集到的棉線是墨藍色的,可枕頭卻是湖藍色的,兩個顏色不同,這樣看大當家手指甲中的衣物斷絲應該屬於凶手所有。”
管虎立刻吩咐下去,“去把幫派裏所有的墨藍色衣服找出來帶到這裏!”
這雖然是個笨辦法,可是卻是很管用的方法。
找到衣服的主人相當於找到了罪犯。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屋內的水賊已經將所有的兄弟的衣物搜集起來,當他們帶著幾包墨藍色的衣物重新回到這裏的時候,廖虞一眼就看到那件在袖口沾滿鮮血的衣物。
她抽出那條墨藍色的長褂問:“這是誰的?”
眾兄弟仔細的辨認了一下廖虞手中的衣物,隻見那是一間雲紋段子的長衫。
廖虞也猜出來,這件衣服恐怕不是普通的水幫兄弟可以穿的麵料。
就在眾人尋找的時候,其中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歲上下,長相斯文,略有些讀書人氣質的男人走了出來。
“這是我的衣服。”
有人承認,所有人立刻將注意力集中過去。
隻見那人絲毫不慌亂,隻是含著笑,將手舉在頭頂。
廖虞將衣服在他的身上比對了一下,見並沒有不妥,這才問:“當日,你可曾去過大當家的房間?”
少年微微一笑,“當日,我與幾個兄弟出去辦事了並不在船上。”
這就巧了,發生危險的時候現在最有嫌疑的凶手竟然不在現場,完美的不在場證明,讓廖虞一時間竟拿他絲毫沒有辦法。
管虎見狀,憤怒的衝上前,抓著少年的衣領就問:“譚勇是不是你這個混蛋殺了大當家的!”
譚勇絲毫不畏懼,他平靜的看著管虎,“我說了當日.我不在船上,一個不在船上的人,到底要怎樣才能殺死大當家的呢?”
管虎可是一個粗人,他根本不聽譚勇的解釋,抓著他就想要用刑。
可剛想下手,就被一旁的廖虞攔了下來。
“你不要這麽衝動!”
管虎怒吼,“物證都在,他抵賴不了,讓我打他一頓,總能找到證據的!”
廖虞拽開兩人,看著譚勇問:“誰能給你作證!”
這時人群中走出幾個怯生生的少年,“當日。我們幾人曾在一起。”
廖虞盯著他們,問道:“全程都在一起?”
其中一個人點頭說:“始終都在一起,除了上茅廁的時間。”
“你們當日在哪做了些什麽?”
男人想了想,“當日譚勇主動邀請我們兄弟幾個去了河邊的洪樓喝酒,喝到夜晚天黑了才回到幫內,一回來就發現大當家的被人殺了,當時我們也特別的害怕,可是一想跟我們幾人絕無關係便也不那麽驚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