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莫名消失的首飾
等到小丫頭帶來，稚嫩的臉早已經慘白，她眼睛腫的似桃核一般，楚楚可憐的給幾人行過禮。
廖虞於心不忍，上前牽過她的手，柔聲的問：“你平日可是跟隨胡璿的？”
小丫頭點了點頭。
“船上可是你平日裏收拾的？”
這次小丫頭又點了點頭。
見已經找到可以辨識的人，廖虞直奔主題，她指著桌上的那個木盒問：“這個匣子可是你們家小姐的？”
小丫頭朝盒子看了兩眼，就小聲回答：“是小姐的，可是裏麵擺的都是些不常用的首飾，小姐很少會用到。”
“那胡璿平日裏都是用另一個首飾盒了？”
小丫頭又看了看桌上的物件，隨後說：“可那個首飾盒並不在這裏。”
允晟直接問：“平日裏那盒子都放在哪裏？”
小丫頭指了指不遠處的內間，“就放在床頭的位置。”
長峰聞聲再次進了屋內，在床上搜尋了一圈，仍舊一無所獲。
“王爺，並沒有找到。”
看來果然如幾人所料，胡璿所有的一個盒子，可能被人從船上私下帶走了。
這樣一來，調查的方向便再次多了一個。
廖虞最後問了一個問題，“這船上，平日裏除了你們家小姐，和公子還有誰常來？”
小丫頭想了想，隨後說：“小姐的幾位姐姐妹妹也有時會過來。”
昌安六藝中的其他幾人也偶有造訪，難道會是她們之中的哪個人將首飾盒偷偷拿走？
昌安六藝雖然身為樂妓，可是名動全國，就算是沒有幕下之臣，也應該並不缺少銀錢，那麽又是什麽原因，會讓她們其中一人冒著風險拿走胡璿的東西呢？
幾個問題回蕩在心裏，廖虞暫時還不能找出結果。
這件事廖虞看出來了，允晟自然也不會看不出，他瞥了眼桌上的物件說：“將這些證物收好，一並帶回大理寺。”
“既然昌安六藝還有嫌疑，我們還需再去查個究竟，不管怎樣，總要找出胡璿丟失的首飾才行。”
“搜查她們的住處嗎？”廖虞有些不敢相信。
允晟說：“他們雖不算是嫌疑人，可是卻與此事相關，搜查一下也並無不可。”
看來允晟這是打定主意準備好好縷清昌安六藝之中的各種內情了。
大理寺為了調查，需要搜查，就算是她們不願，可卻也無可奈何。
搜查這種工作一向是不需要大理寺卿親自動手的，果然允晟命令下達不到一個一個時辰，大理寺的一名衙差就從六藝之中的大姐殷翠桃的房間搜出了符合胡璿的小丫頭描述的首飾盒。
關山接過首飾盒當著眾人的麵打開，廖虞領來胡璿的小丫鬟，辨識從殷翠桃房間裏麵搜出來的首飾盒。
“看一下，這個是不是你們家小姐的？”
小丫頭仔細的翻找首飾盒中的幾件首飾後說道：“這就是我們家小姐的東西。”
這樣一來，昌安六藝之中唯一的兩個沒有與胡璿結仇的其中一人的嫌疑也浮出了水麵。
廖虞送走小丫鬟後，回到幾人身邊說：“看來我們又必須找殷翠桃說一說了。”
允晟冷笑道：“偷了別人的東西，還能這樣淡定，倒也是個厲害的角色。”
廖虞還記得，當時鄧仙兒說過她曾被胡璿冤枉，偷走了一對羊脂白玉的鐲子，當時這件事還是殷翠桃幫忙解決的，現在看看竟然是這樣的諷刺。
等到殷翠桃被衙差帶進來之後，廖虞審視的眼神，也免不得多了些謹慎。
允晟問：“殷翠桃，經辨認桌上這個首飾盒是屬於胡璿的，可是卻從你的房間裏麵搜出來，對於這件事你有什麽解釋嗎？”
殷翠桃淒苦一笑，搖了搖頭，“這盒子就是我偷的。”
她竟然爽快的承認了這件事。
廖虞盯著殷翠桃的臉問：“你為什麽偷走胡璿的東西？”
她隨即又想起了一件事，便繼續問：“還有當年鄧仙兒被冤枉偷走的那對白玉鐲子是不是也是你拿走的。”
殷翠桃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她的眼睛順著船艙的窗戶看了出去，被不遠處的一名梳著竄天髻的少年，吸引住了目光。
“幾位大人，偷盜胡璿的東西，我全都認。”
看來那雙對鐲子的確也是被殷翠桃所偷。
“為何？”廖虞突然軟下了聲音問。
“我雖是昌安六藝的大姐，年歲自然是比她們幾人.大了許多，加上家中還有一個患病的幼兒要養，我沒有夫君，有些事情自然不能和她們幾人相比。”
沒想到殷翠桃竟然還有這樣一段故事。
而且還是一個患病的孩子，一個弱女子帶著一個患病的孩子，開銷自然是不小。
允晟一下便看清了其中的關聯，他冷聲問：“你因為要照顧幼子，所以這才起了偷盜之心？”
殷翠桃苦笑著頷首，“起初我隻是拿一些她們幾人不常用的首飾去典當，換了錢給孩子買藥吃，後來實在是開銷太大，隻能從她們哪裏偷走一些不常用的首飾去典當。”
廖虞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快聲問：“你還偷過別人的首飾嗎？”
她突然想起，當日從黑市得來的消息，洛弘方的盒子裏麵的首飾，大部分都是出自這些藝伎和青.樓的女子的手裏。
殷翠桃搖頭，“我隻是在缺錢的時候從姐妹的手裏麵拿走過首飾，從未偷盜其他人的。”
這樣看殷翠桃和洛弘方的首飾並沒有任何的關係。
允晟繼續問：“那你這次為何會一改往日，選擇將胡璿的首飾全部拿走？”
殷翠桃低著頭，可手掌卻握成了拳，“前一日大夫突然跟我說，救治我兒的藥物緊缺，需要大價錢從外地采買，我從仙兒和其他幾人的手裏已經周轉了不少的銀錢，可是還是缺少其中的一部分，我便想到問胡璿拿上一些。”
允晟挑眉冷冷的說：“是不是沒想到，她竟然毫不在乎，並不借給你？”
殷翠桃沒想到允晟竟然猜到了這裏，她驚訝的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的問允晟：“你怎麽知道？”
允晟輕笑一聲，“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胡璿那種視財如命的人怎麽會因為你的事情，舍得將自己的多年的珍藏拿出來。”
殷翠桃無奈的搖搖頭，“的確如大人所說，胡璿一聽見我要問她借錢，瞬間變了臉色，還怒斥我不要臉，說我克扣她們日常的開銷。”
允晟點點頭，“然後你是怎麽偷走胡璿的首飾盒呢？”
殷翠桃歎了口氣隨後說：“怪就怪她想要的太多，當日.我們談話的時候恰好看見霍公子帶著一名藝伎在街上遊玩，她一見此景，根本就不在乎我怎麽樣，直接怒氣衝衝的下了船，當時屋內隻有我一人，我情急之下便偷偷帶走了她的首飾盒。”
關山高聲問：“胡璿難道沒有發現嗎？”
殷翠桃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卻沒有否認，隻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她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發現了，而且她今日還故意借機用這件事威脅我。”
今日，也就是說，殷翠桃就算是被胡璿威脅，也沒有時間想出報複的方法。
看來就算是殷翠桃有殺人動機，也沒有機會和時間謀劃殺死胡璿的這件事。
廖虞最後攔住殷翠桃問了一個問題，“關於胡璿的死，你覺得誰最有可能？”
沒想到殷翠桃卻突然爆發出瘋狂笑聲，“誰想殺死她？我說每個人都想殺死胡璿你信嗎？就連霍家的那位少爺和他那位溫婉的妻子，誰也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