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行為古怪的管家
“有什麽問題?”允晟反問。
廖虞指著床上的擺件,和整齊的衣櫃說:“按理來說,洛弘方家中沒有任何的親人,他孤身一人,洛家是他唯一的住所。”
允晟頷首,肯定廖虞所說。
“這樣的人,為何屋內如此的整潔,甚至連一點雜物都看不見呢?”
一個人隻要是長期生活在一個環境下,難保不會留下什麽沒用的雜物,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可洛弘方的房間裏麵除了平日所用的一些物件,其餘的什麽都沒有,就好像是有人寄宿在這裏一樣,這一點要麽是洛家的人整理過他的房間,要麽就是他故意的掩藏了什麽秘密。
允晟也隨手的翻找了一下屋內的擺件,的確如廖虞所說,除了簡單常用的東西意外,一概不見任何貴重的物品。
允晟走到石岩身邊問:“你們洛管家平日裏可隨身佩有許多貴重的物件?”
石岩搖頭,臉上閃過一絲譏諷的笑意,“洛管家從不將貴重的物品戴在身上。”
這句話配上他剛剛的表情,明顯的是有些涵義藏在其中的,廖虞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
她走到石岩的身邊,試探性的問:“洛管家,可是出了名的鐵公雞?”
看這屋內的布置,廖虞便大膽的猜想了一下洛弘方的性格。
果然她這話一出,石岩瞬間有些驚訝的看著廖虞,他難以置信眼前的這個小丫頭隻是看了一眼屋內的布置,就猜出洛弘方的性格。
他看著廖虞點了點頭,“洛管家的確是有些善於鑽營。”
這話說的委婉,可大家也都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
可是找石岩這麽一說,屋內的布置就更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一個視財如命的人,一定會讚有大量的金銀,可是屋內卻整潔如新,並不像是藏有巨款的樣子。
洛弘方身為洛家的管事,平日裏吃的油水定然是不少的,那麽這些錢到底被他藏到哪裏去了呢?
廖虞咬著嘴唇琢磨著。
突然間一句平日裏最常聽見的話浮現在廖虞的腦海中。
“最危險的地方其實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廖虞轉頭朝屋外的一片荷花池看去,眼中朦朧著讓人看不清的情緒。
允晟見廖虞的樣子便也多少猜出她心中的想法,他朝石岩揮了揮手,“一會兒去把知道洛管家消息的下人全都叫過來,我有事問他們。”
允晟隻說了讓知道洛管家事情的人過來,卻沒說是知道哪些是,石岩躊躇在原地,可卻不敢多說一個字。
命令他的可是比自家主子都厲害的人物,就算是他有膽子,也沒有那個命敢多問一句,所以麵對這樣的事情,石岩隻能硬著頭皮去按命令辦事了。
半個時辰之後,洛弘方的院子內外已經站滿了洛家的仆人,他們有的身穿小廝的服侍,有的則渾身泥濘油漬,看來都是出自不同的地方。
廖虞作為一個女孩處在這一群人之中,十分紮眼。
其中還有幾個小廝模樣的下人,時不時的那眼睛瞟著這位八王爺身邊的少女。
這種王爺和小婢女的段子常年都是民間畫本和說書的口中最吸引人的那一處,他們今日有幸直接見到這位最近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八王爺身邊的小婢女,當然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其中有膽大的還敢跟身邊熟識的小廝竊竊私語幾句,廖虞離得近,便也聽了那麽一耳朵。
“這少女並沒有街角的胡矮子說的那樣妖媚動人啊。”
另一個先是抬眼瞅了一眼允晟,這才壯著膽子回答:“聽傳聞說是有特殊的本事呢?”
特殊的本事,這句話是一個十分有歧義的話語,你可以想當然的理解成廖虞推演案情的本事厲害,也能被有心人理解成其他汙濁的意思。
廖虞聽著兩人的話,就見其中一開始挑起這個話頭的小廝壯著膽子色眯眯的打量了廖虞一會兒,這才又低下了頭。
允晟雖並沒有聽見幾人的對話,可剛剛那帶有明晃晃讓他不悅的眼神,他倒是看得清楚。
不知為何,見有人這樣打量廖虞,允晟心中說不上來的不舒服。
他算是什麽人,也敢色眯眯的盯著他小心嗬護的女子。
允晟隻要回想起那雙眼睛的神色,便胸口堵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的。
他指著剛剛說話的那個人,擺了擺手,示意他上前回答問題。
小廝一見允晟親自叫他,趕忙快步的走了上前。
廖虞剛要開口,允晟深處手臂,直接牽在她的手腕上,將她拖到自己身後,堵了個嚴嚴實實。
洛家的下人一見到允晟這個舉動,更明白兩人之間的關係,頭也都不敢再抬起來。
“叫什麽。”允晟冷冷的問。
那小廝先是扯著嘴角笑了笑,隨後舔著臉回答:“小的薛五,是家裏馬房的。”
允晟緊盯著他,問:“你最後在哪裏見過洛弘方?又知道些什麽?”
薛五慣常會討巧賣乖,見了人便擺出一副油膩的笑容,他自知伸手不打笑臉人,便也是憑借著這一點在洛家也算是混了個眼熟。
誰知道遇見允晟,他這一招突然就不靈了,而且透過允晟的雙眸,他第一次感覺到了直逼性命的危險的感覺。
他聲音有些顫抖的回答:“前……前一日的酉時末,洛管家突然來了馬房,想要/我給他牽一隻馬,說是要去莊子上看看情況。”
酉時的時候,按照昌安現在的時節,應該是已經天黑了,按理來說那個時候沒有急事的情況下,洛弘方是不會出門的。
到底是什麽樣的急事可以讓洛家的這位大管家趕著夜路,急匆匆的出門?
允晟又冷聲問:“他可說了其他什麽?”
薛五有些害怕,可還是壯著膽子回答:“沒多說什麽,隻不過當時我記得我多嘴問了一句有沒有其他人陪著洛管家出門,他好像是有些不高興,懟了我兩句。”
廖虞不明白了,簡單的問一下,怎麽會引得洛弘方這樣反感。
她繼續聽著,隻見薛五狡詐的抬了次眼睛,見允晟麵色冰冷,瞬間了心裏的想法。
允晟常年在宮裏長大,什麽樣的人他沒有見過,此刻看見薛五的樣子,便猜中他心裏的想法,隻見允晟突然掏出袖口中的鼻煙壺放在鼻尖輕嗅了一下。
他低沉著聲音說:“我勸你還是不要跟我耍這樣的小心思,我從小是軍營裏長大的,兒時又是生活在宮中,什麽樣的刑罰都見過,可惜就是沒有機會一一嚐試一遍,若是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換著方法折磨你三天三夜,直到你將肚子裏的秘密吐幹淨為止。”
這句話說的平靜,卻帶著濃濃的威脅的氣息,將本就有些心虛的薛五,嚇得腿瞬間就軟了下去。
廖虞有些不解的看著允晟,平日裏他們也會在查案的時候遇見各種不配合的有小心思的人,可卻沒看過允晟像這樣對待證人,也不知道今天這是哪根筋沒有搭對,竟然這樣氣不順。
允晟發怒廖虞也不敢多說任何的話,她隻是靜靜的站在允晟的身後,渴望這無妄的風波快點過去。
此刻的她還不知道,這起風波的導火索就是由她引起的。
薛五跪在地上,腦海中回蕩著允晟帶有些脅迫意味的話語,越想越害怕,甚至最後都有些幻覺,感覺到剛剛的那些刑罰已經在他的身上經曆過。
他不自主的竟然被嚇尿了。
廖虞看著他的衰樣,心裏十分鄙夷,可為了破案,還是硬著頭皮站在原地。
“說還是不說?”允晟也不耐看他這幅樣子,他徒然提高音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