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佯裝小婢女
她下意識的想要岔開話題，所以直接轉移話題：“王爺，你說關大人什麽時候會回來啊？”
允晟自斟自飲的說：“以關大人的性子，今晚就應該會有消息了。”
廖虞一邊思考一邊點頭，“也就是說我們還有一天的時間？”
允晟心裏好奇，麵上卻不漏。“你想做什麽？”
廖虞想了想，我想去買菜。
允晟更懷疑她的目的，“隻是買菜？”
廖虞皎潔一笑。
“王爺這幾個月關在王府裏，我為了能探聽到王爺的消息，已經開辟了獨特的消息情報網。”
允晟來了興致，他放下茶盅，朝廖虞看過來，“說來聽聽。”
廖虞得意一笑，“這個說是解釋不清楚的，隻有王爺親眼所見，才能理解。”
允晟皺著眉，思考著廖虞所說的事情，沒想到獲得情報還有這麽多的講究。
他不疾不徐的問：“需要/我怎麽做？”
廖虞想了想，“王爺和侍衛暗中跟著就行，千萬不要讓人看出我們認識。”
允晟疑惑的點頭，安排了一下，便帶著人上了馬車。
車夫按照廖虞的指揮一路向北，行駛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在一處熱鬧繁盛的集市前麵，停了下來。
廖虞掀開車簾，看了看左右，見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才鬼鬼祟祟的下了車。
允晟跟著廖虞身後下車，遠遠的看著她提著菜籃融入人群後，才尷尬的裝模作樣的跟在後麵。
廖虞一進集市，像是小魚匯入河流了一樣，瞬間翻騰雀躍起來。
她先是蹲在一個賣魚的攤子前麵挑挑揀揀，問了幾種魚的價格，最後才悻悻離開。
然後她又饒進買各種新鮮的蔬菜的攤子前麵，挑選了允晟根本不認識的幾個品種，付了錢離開。
長峰和允晟跟在廖虞身後在集市裏麵轉來轉去，一時間竟有些摸不著頭腦。
長峰試探性的問了一句，“王爺，廖推官這是……”
允晟停下腳步，疲憊的搖了搖頭。
眼見允晟也毫無頭緒，幾人隻能按照約定，繼續跟在廖虞身後，在市場內漫無目的的亂轉。
廖虞在買了一布袋芋頭和既捆新鮮的蔬菜之後，終於算是看見了此行的目標人物。
她加快了腳步，朝不遠處漁船周圍站著的幾個身著鮮亮的少女走去。
船上的漁夫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渾身曬得黝黑，可一雙眼睛卻明亮幹淨。正直隆冬，天氣偶見雨雪，船上的幾桶鯉魚並不是很活躍，他們蟄伏在冰層的下麵，像是休眠一樣，一動不動。
漁夫一看見廖虞走過來，臉上頓時殷紅了一抹顏色，他眼神中充滿了愉悅的神色，興奮的朝廖虞揮了揮手，“小娘子。”
廖虞見了關福腳步也輕快了許多，她湊到漁船的邊上，看著水缸裏的鯉魚問：“小福哥，今天的鯉魚怎麽樣？”
關福也不撒謊，誠懇的說：“今天的魚都很肥，回家片成魚片會很好吃。”
廖虞腦中勾勒出要做的菜色，口中溢滿了口水。
她指著其中的一個大缸說：“小福哥，給我留四尾鯉魚幫我收拾好了，我一會兒讓人過來取。”
關福笑著點頭，手腳利索的從水缸裏撈出幾條最大最肥的鯉魚，忙著敲暈。
廖虞買完魚，朝旁邊的幾個姑娘的身邊湊了過去，站在他們身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問：“幾位姐姐，是哪家的姐姐？”
其中一個年長的小丫頭接話說：“我們是洛家的，跟著管家出來采買的。”
廖虞在這集市裏麵混了幾個月，誰家是誰家的丫鬟她早就心知肚明，此刻多嘴問這一句，不過是為了降低這幾個人的防備心罷了。
她看似無意的點頭，隨後站在原地等候，並不再多問什麽。
這集市是昌安大戶人家采買的必到的地方，而他們現在站在的地方，正好就是女眷等家中其他人的地方，洛家的幾個丫鬟見廖虞也老實的在這裏等人，下意識的便以為她是哪家的女婢，所以問了一句：“小娘子是從哪家來的？”
昌安城中有名的大戶就這麽幾個，下人之間也都是知道的。
廖虞明媚一笑，隨後說：“我是在大理寺的謀職的。”
其中一個小一些的梳著雙髻的小丫鬟驚訝的問：“你竟然呆在大理寺，哪裏平日裏好不好玩？”
之前開口的那個丫鬟不悅的斥責著。
“渾說什麽呢！小心讓洛管家聽見，扒了你的皮。”
廖虞知道這個洛管家是洛家的家生子，名叫洛弘方，掌管洛家外院的大事小情。
她笑了一下，隨後故意朝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她們幾個，這才壓低了聲音說：“好玩是好玩，就是有些時候遇見死的蹊蹺的人，有些瘮人。”
這種尋常的大戶人家的丫鬟什麽樣的陣仗都能看一看，唯獨這命案罪行沒有多少機會見到，此刻見廖虞好說話，自然也多有好奇。
梳雙髻的小丫鬟見年長的丫鬟沒有製止，便笑著討好的問了句，“玲淩姐，反正那洛管家一半時候也回不了，不如我們就買上一碗熱乎的豆漿，坐在那裏聽這位小娘子說說她平日所見所聞可好。”
大戶人家的丫鬟要是沒有事情的時候是很難出門的，趕上這個機會，洛家的幾個丫鬟都有些蠢蠢欲動。
廖虞也不多說，隻看著名叫玲淩的女婢笑了笑，隨後說：“這位姐姐，天寒地凍的，若是你們不嫌棄，我請你們去旁邊的小攤喝一碗剛出鍋熱乎乎的豆漿吧，起碼暖暖身子。”
洛家本就是大戶，丫鬟自然也十分有體麵，隻見玲淩笑著搖頭，可臉上卻帶著笑，“這麽好讓妹妹買，若是妹妹不嫌棄的話，我請你們幾個喝碗豆漿，隻不過妹妹也看見了，我們家的這幾個小蹄子都輕浮，要是妹妹不煩的話，給我們說說平日裏大理寺裏麵好玩的官司，也算是不枉我們相識一場。”
廖虞忙點頭，腳步跟著幾個人，朝不遠處的小攤走了過去。
幾人找了個背風的桌子坐了下來，隨後要了三碗豆漿，喝了幾口，身上頓時暖了起來。
梳雙髻的小丫鬟喝了幾口豆漿，就迫不及待的問：“聽聞這段時間大理寺來了個厲害的女推官，不僅破了齊家小姐的命案還在錦承縣抓到了滅門的凶徒？”
廖虞擦幹嘴角的汁水回答：“的確是有這麽個人。”
小丫鬟繼續好奇的問：“她長得什麽樣子。”
廖虞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想：“就和你看著的這人一模一樣。”可麵上卻絲毫不漏。
她隨意的說：“和普通的女子沒什麽兩樣。”
聽廖虞這樣說，玲淩顯然有些好奇，她小聲問了句：“聽說這推官是八王爺的……”說著她臉上通紅，廖虞一見便知道她和允晟的事情必然在昌安被傳得沸沸揚湯，輕咳了一下說：“二人倒是日日相伴，看上去略有些親密。”
這話說的委婉，可明白的人一下子便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
廖虞知道她和允晟的關係已經在所有人的心裏成了定局，若是這時候她說兩人沒有關係，顯然沒有人相信，既然如此，為了情報，她還真的不得不這麽蒙混下去了。
反正青白早已經沒有了，也不差多添這一點了。
果然廖虞這話一出，洛家的兩個丫鬟，瞬間羞紅了臉，幾人使了個眼色便不再多說什麽。
廖虞趁她們沒有繼續問的檔口，看似無意的問：“這位姐姐的名字還真好聽。”
玲淩一聽，羞澀一笑，“都是主家的名字起得好。”
廖虞又問：“玲淩姐的名字也是去了洛家後改的？”
玲淩點頭，“是我們家表小姐給我們改的名字，與我同時期的幾個丫頭都以玲這個字開頭。”
廖虞抓住了重點，故意說：“我想其餘幾個姐姐的名字一定不如玲淩姐姐這樣大氣溫婉。”
梳雙髻的小丫鬟放下手中的豆漿，使勁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