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叢氏道出了實情
兩人以為自己做的已經算是毫無破綻,卻沒想到,胡尚儒早有防備。
廖虞從懷裏掏出一封由耿迪轉送的信,信內揭示了叢氏為了報仇想要毒殺胡家所有人的證據,並且還闡明了叢氏和薑英的關係。
隻不過讓胡尚儒沒有料到的是,這封信還沒有送到大理寺的手裏,他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廖虞看著麵上仍舊平靜的兩人,說了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要不是胡尚儒的這封信,我們還在費力尋找你們殺人的證據!”
薑英有些癲狂,他跪著朝前匍匐著,想要搶奪下廖虞手中的信件。
允晟眼疾手快,一把將廖虞拽到了身後,長峰長青也聞聲直接擋在了允晟的身前,允晟隔著兩人的身影靜靜地看著薑英,冷冷的最後問了一句,“當日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一旁始終一言未發的叢氏卻在聽見允晟的質問後,仰天長笑。
廖虞走到叢氏跟前,平靜的看著她的臉,隻問了一句,“殺死你的孩子,你可有後悔過?”
叢氏瞬間停止了笑聲,她慢慢的低下頭,對視上廖虞的眼睛。
“誰讓他留著胡家人的血,他該死!”
廖虞對於叢氏的這種偏激和癲狂顯然是有些不能接受,同樣她也不能理解作為一個母親,難道真的會因為當年的仇恨,狠的下心,親手殺死自己親生骨肉。
可叢氏真的就這樣做了!
廖虞最後問了句,“叢氏,還是你自己將當日的事情說出來吧。”
叢氏仰頭看著天際,平靜無常的說:“前幾個月,我在胡尚儒的書房裏發現了我的賣/身契,那時候我便知道胡尚儒已經知道一切了。九月初二中午的時候,我去找胡尚儒,在門口聽見他跟管家在低聲議論著什麽,我心有疑慮所以將身子隱藏在角落裏,我聽見管家再跟胡尚儒談起我和薑英的事情,我知道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允晟直擊要害,“所以你就和薑英將計就計,毒殺了胡家全家?”
叢氏莞爾一笑,明媚且悲涼。
“我還記得的小寶在我懷中慢慢失去呼吸,漸漸變得冰冷的感覺。”
她的話像一劑毒藥一樣,撕裂了廖虞最後的底線。
廖虞歎了口氣,疲憊的轉過身。
允晟見狀雖想要跟上去安撫廖虞,可最後還是礙於職責所在,留在了監斬台上。
“薑英,我問你叢氏毒殺死胡家人之後,可是你幫著她偽造了殺人現場?”
薑英點頭,“在這之前,我們早就為了複仇想要殺死胡家一家人,我們為了殺人後能脫罪,所以提早便已經想好了殺人後找誰來頂罪。”
關山拿著紙筆一邊記載一邊問:“為什麽選了廖海義?”
薑英想了想,“因為他夜晚巡邏的時候,撞見過我和叢氏在一起。”
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緣故。
薑英和叢氏看似與廖海義無冤無仇,所以當大理寺進行調查的時候,他們始終找不到頭緒,廖海義若是被人陷害的,那麽陷害的人的到底有什麽目的。
這下被薑英說出來,允晟也終於算是明白了其中的恩怨。
“所以你們這是準備用胡家的死,永遠的堵住廖海義的嘴?”
這樣一招一石三鳥的計謀,的確是狠厲中帶著狡詐。
叢氏接過話茬,“雖然這麽久廖海義始終沒有將那晚的事情說出來,可我們不能讓別人知道這個秘密,所以我們這才打算一不做二不休。”
允晟又問:“所以一早你們便仿照廖海義所穿的鞋子的花樣和繡法仿製了一雙一模一樣的鞋子?”
叢氏點頭,“我本就是繡娘出身,做這件事自然是毫無破綻。”
允晟搖頭,“可你沒想到你的小習慣卻暴露了一切。”
“你曾經家境殷實,所以小時候刺繡這種事情你並不上心,所以才會養成喜歡在固定穿線的起始處,打一個線結。也正是這一個改不掉的小習慣,才讓你在兩件事上暴露出來。”
說著允晟拿出當日從高明的手中找到的那塊手帕,“高明死前仍舊握著你親手繡成的帕子,經我們查明,高明死前曾跌倒在你專用的繡架上,繡架上也留有高明的血液,所以高明並不是意外而死,而是被人推到擊中頭部,造成顱內出血而死,對於這件事你怎麽說?”
叢氏坦然一笑,“當日/我故意讓在屋子內,趁高明不注意讓他摔倒,薑英告訴我,有些人磕碰到頭一開始並不會死,但是當他過了一段時間,便會因為顱腦出血,而導致死亡。”
允晟冷冷的問:“為什麽要殺了高明?”
叢氏臉上漸漸變得冰冷,“因為他威脅我,要將我和他的事情告訴胡尚儒。”
胡尚儒和叢氏本就是因為高家的生意而認識,叢氏一心隻想要複仇,雖然曾經利用過高明,可這時候死纏爛打的高明便像一個障礙物一樣,阻擋著叢氏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讓幾人唏噓的是,當年一幢生意,竟然牽扯了這麽多條無辜的性命,眼前的叢氏不過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將自己僅存的善念全部售賣給了魔鬼。
這樣的人生,廖虞實在是不敢苟同。
結案後,薑英和叢氏先被收監,等待著他們將是法律的嚴懲。
大理寺結案後,有關案情的文案以及所有的證據,全部一同保管,準備帶回昌安封存。
而廖海義也因被證青白而無罪釋放。
一大早廖虞就跟著允晟的馬車一同來到錦承縣的大牢門口準備接廖海義出獄。
廖虞已經科普了自己腦海中所有的信息,最後準備了一個火盆和幾個柚子葉準備祛一袪晦氣。
她當機進了自己的係統,收取了獎勵,這一次她選擇用迎來的金幣兌換了一個純金的護身符,準備交給廖海義。
巳時初,大牢內衙差扶著舊傷未愈的廖海義從牢裏走了出來。
允晟陪在廖虞的身後站在門口,靜靜的等廖海義走出來,這才圍了上去。
廖海義臉色仍舊有些蒼白,可嘴唇上卻恢複了血色,他一瘸一拐的走到廖虞身邊,艱難的將廖虞抱在懷裏,兄妹二人緊緊相擁了半刻。
鬆開之後,廖虞從懷裏掏出自己兌換而來的護身符,她記得係統曾跟自己保證,這個護身符會在危難的時候重新給佩戴者一次選擇的機會,廖虞希望就算是將來自己並不會在這個世界中生活,危難時刻,還是能幫上廖海義一個忙。
她一邊幫廖海義掛在脖子上一邊說:“這個護身符可是我跟很有功德的人求來的,再有危難的時候可能會幫上你一次,所以日後不管哥哥你去到那,睡覺還是洗澡,這個護身符都不要摘下來記得嗎?”
廖海義寵溺又無奈的笑了笑,“好,知道了!”
允晟恰到好處的示好,“我已經將你的官憑調到了昌安,你現在先好好養傷,等身體恢複了之後,我會派人給你安排官職。”
廖海義抱拳行禮,“多謝王爺體恤。”
允晟親自伸手扶住想要行禮的廖海義,“廖兄無需多禮。小虞在我身邊幫助大理寺屢破奇案,作為小虞唯一的親人,我自然是要好好照顧你們兄妹的。”
廖海義早就看出廖虞和允晟之間的關係,他隻笑了笑,沒說什麽。
“今日/我們便要趕回昌安了,廖兄我已經安排了一輛馬車隨行,就是會有些為難廖兄了。”
廖海義擺手,“多謝王爺,王爺救我於為難,廖某已經感激不盡,不敢再多要求什麽了。”
“再說昌安和錦承縣本就不遠,我又是坐在馬車上,不會有多操勞的。”
允晟頷首,“大理寺公務在身,本是想要多留幾天的,可實在是沒有時間有限,要不然怎麽也要等你傷好了再走。”
廖海義搖頭,“我一人在這裏也休養不好,趕回昌安,到時候在好好休息一下。”
幾人都是熟悉的人,也不多客道,一邊幫廖海義除了晦氣,一邊扶著他上了馬車。
昨日京城傳召,讓允晟即刻回昌安複命,既然皇命已下,他們也一刻不敢耽擱。
馬車咕嚕嚕的往回趕,馬車上廖虞靠在允晟肩膀上,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