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姐妹情深
桑桑抹了把眼淚,托著下巴想了想,道:\"好像是個什麽手帕來著,什麽繡了個卿還是秋來著。看我這腦袋,當時爺爺還給我看了呢,隻是桑桑頑皮,不知把那手帕丟到哪裏去了。哦,我想起來了,刻著的是卿字,當時我還問爺爺什麽意思來著,為什麽會有這麽難寫的字。桑桑學了好久都學不會。\"
\"真的有手帕麽?\"卿莫鳶的手心開始出汗,母親會做手帕她知道,但自從爹爹離開了之後,母親就再也沒有做過。隻怪自己不懂,竟沒有留下一方。而小蝶究竟有沒有這樣的手帕,因時隔太久,她也記不大清。
現在心裏忽然有了一個念頭,很強烈地想要破土而出。或許,這一次上天該回報給她什麽了。
桑桑想了半天,道:\"姐姐,我忘了告訴你。桑桑小時調皮,隨爺爺上山時不小心摔了腦袋,很多東西都記不大清了。真是對不起哦。\"
卿莫鳶摸了摸她的頭發,難怪會對自己沒有一點印象。\"桑桑,姐姐也是一個人呢,做姐姐的妹妹好不好?\"
桑桑瞅著她看了半天,忽然一頭栽進她的懷裏哭道:\"姐姐,姐姐,桑桑還以為沒有人要桑桑了。姐姐真好……\"
門外駕車的蔣弘的心無來由地一緊,也不知是為何。
因為沉諳城的規矩,卿莫鳶不能將桑桑隨意帶入城中,隻能將她安頓在城外的秘密據點。
卿莫鳶坐在床頭看著她安然入睡,嘴角不覺噙了笑意。連門口何時多了一個人都不知道。
北萱輕輕咳嗽一聲,道:\"孩子睡了麽?\"
卿莫鳶急忙起身,護在床前,卻又尷尬地收回了手。
北萱走進來看了一眼,輕輕笑道:\"怎麽,還怕我殺了她不成?\"
卿莫鳶搖頭:\"有事出去說。\"
北萱看著她緊張的神色,忽然重重地歎了口氣。待她關好房門,便將一個小瓶子扔給她,道:\"城中沒有安神散了,也是時候告訴你真相了。\"
卿莫鳶疑惑地看了眼手中的瓶子,臉色漸漸變了:\"怎麽,會在你的手裏?\"
北萱笑道:\"它一直就在我的手裏。從你跟隨城主從昆侖回來的時候,我就看出了你眼神的不對。是仇恨,但是和以前又不一樣。以前你不堅定,但現在,我想,已經沒有什麽能阻止得了你複仇的念頭了。
這本是我為你收拾房間的時候無意翻出來的,時間在你和城主離開的第一天。我不知道你為何沒有帶著它離開,但我卻知,你一定不會放棄複仇。於是我將計就計,將裏麵的毒粉換成了養身的安神散,由你每日送給城主服下,城主的氣色果然好了不少。\"
\"你!既然已經被你發覺,你為何不告發了我,還要幫我?\"卿莫鳶緊緊地攥著瓷瓶。
北萱道:\"我隻是在還我欠你的債,也是告訴你,不要再犯傻了。你殺不了他的,沒有人能殺他。\"
卿莫鳶道:\"這話五年前你就對我說過,我也對你說過,我不相信,我一定會讓他死在我的手裏!\"
北萱忽然死死地盯住她道:\"小風箏,別再執迷不悟了!拿著自己唯一的性命來做賭注,不覺得太奢侈了麽?城主是什麽人,你以為你在他的飲食裏下毒能瞞得了他麽?若這個辦法真的管用,怎麽還會有現在的沉諳?別再傻了,不要再把他對你的容忍當成你的本錢,脾氣再好的人,也會有發怒的一天的。
你不要忘了,你現在的一條命,是犧牲了多少人的性命才換回來的,你怎麽能不珍惜?\"
卿莫鳶被她的話狠狠地激了一下,手裏的瓷瓶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北萱看著她道:\"好好想想我說的話,我不想哪一天,看到的是你的屍體。\"
卿莫鳶雙腿一軟,忽然癱倒在地上。為什麽要跟她說這些?她的心中隻有報仇,沒有了這個念頭,還怎麽活得下去?
她仰起臉,看著漆黑的夜色,雙拳緊握,真的沒有辦法了麽?真的隻能這樣任他為非作歹麽?爹爹,你告訴女兒,究竟要怎麽做?
\"夜裏風大,小心著涼。\"身上被人披了件貂裘,修長的五指扶著她的肩膀,將她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