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畢業照(二)
(二)“還是老樣子?”童婉清邊說邊坐下來,在徐言的邊上。
“啊,什麽?”徐言滿臉意外。
“你和她啊?”童婉清說。
“她?”徐言兩眼回避,故作驚訝。
童婉清指了指徐言課桌前的“寧負天下不負清”幾個字:“她啊。”
“呃——”徐言瞄了眼童婉清,立刻欲言又止,一時間不知說什麽好,隻是尷尬的笑了笑。
“還是沒動作?”童婉清繼續問。
“哼哼。”徐言尷尬的笑了笑。
“要我幫你嗎,就像錢菲菲幫樓鬱偉那樣!”童婉清看了看前麵的樓鬱偉,問徐言。
“不用。”徐言滿臉嚴肅,語氣堅決。
“那你就這麽一直等著?”童婉清滿臉意外,“在等什麽,等她來向你表白?”
“不是。”
“你到底在怕什麽?”
徐言沒有說話,默默的低下了頭。
“很多時候,我真的有點搞不懂你。”童婉清邊說邊從腳邊箱子裏拿起受受,“你說你想去安徽創業發展,連路線都設計好了,這樣看來你也挺大膽,挺有理想挺勇敢的,但為什麽對於這件事為什麽一直要逃避,一直不肯承認呢?”
徐言瞄了眼童婉清的手,依舊沒有說話。
“都坐了這麽久的同桌,我以為我很了解你,但就這件事看來,我們還是很陌生。”童婉清邊說邊露出一絲絕望。
“沒有,全世界隻有你知道這件事。”徐言輕聲說。
“那你是真的喜歡她的咯!”童婉清瞬間滿臉輕鬆,但很快又迷茫起來:“既然我沒有猜錯,那你為什麽一直不去表白,可以告訴我嗎?”
“表白,表白幹什麽,難道所有的喜歡都要說出來嗎?”徐言反問童婉清。
“不然呢?難道你就一直打算藏著嗎?”童婉清一臉茫然,完全拿捏不清他內心的想法,隻好繼續試探著問道:“你是想做那種一直默默付出,一直在背後幫助她,為她排憂解難,為她擋風遮雨,卻永遠不願意站出來公開身份或者想法的人嗎?”
話音剛落,徐言尷尬的笑了笑:“我沒那麽偉大。”
“偉大,你覺得那種人是偉大嗎?”童婉清苦笑一下,“我告訴你,那種人叫備胎,是最懦弱,最沒有出息的。”
徐言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窗外,看著琳琅滿目的條幅。
“唉!”童婉清搖了搖頭,滿臉無奈,滿臉絕望。
“我之前在網上看到這樣一句話:‘說如果你不能為她穿上婚紗,就不要輕易脫下她的內衣。’雖然話很髒,但很有道理。”徐言扭頭看著童婉清,同樣變得落寞起來:“我沒辦法。”
“什麽?”童婉清滿臉意外。
“我給不了我想給她的。”徐言看了看童婉清,一臉地苦澀微笑著。
童婉清滿臉一愣,突然沉默下來。她怎麽也想不到比徐言肯說出真話還讓她意外的是徐言的真話。
“感情是兩個人的,你都沒相處過,你又怎們能知道將來呢?更何況你確定你想給她的就是她想要的?”童婉清的臉上再次驚現出一絲驚訝,“你幹嘛想的這麽複雜?”
“我是男的,有些事不能不想。”徐言微微一笑,兩眼卻靜靜地看著窗外,神情異常的凝重。
我是男的,短短四個字,沉穩而有力,就如同他此刻滿臉的苦澀一樣,他的心裏卻是更深的迷茫和淒涼。
“想得多是好事,但是想太多就不是了。”童婉清把臉側倒徐言的方向,“你連出發的勇氣都沒有,怎麽可能看見終點的風景呢?就憑你憑空想象,揣測?”
“有些路你是不需要走就可以看到盡頭的。”徐言扭頭,回應童婉清。
“我們之所以出發,不是為了那個終點,更多是是為了感受這個過程中的風景以及收獲,因為很多人就壓根到不了這個終點,雖然大家剛開始也都是奔著這個終點去的。”童婉清解釋說。
“或許吧,但至少我現在做不到。”徐言吐了口氣,低著嗓子說。
“那要什麽時候,等考上同一所大學?”童婉清繼續追問。
徐言笑了笑,抖了抖肩。
“也是,還有這麽幾天,即使成功了也沒多少時間好相處,不如留到最後。”童婉清自言自語道。
突然間,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沉默下來,連同周圍安靜的空氣。
“所以啊,我們才能成為同桌。”徐言瞄了眼童婉清,笑了起來。
“那你要好好感謝小浣熊,感謝命運的安排。”童婉清邊說邊輕聲哼了起來,“感謝命運,讓我們相遇。”
“起初是命運安排,但後來能相處的怎樣,完全就是性格和緣分決定了。”徐言兩眼深沉,故意煽情著。
“嗯,對。”童婉清邊說邊點頭回應。
“所以說,你是除了我媽和我將來老婆外唯一一個能包容我全部缺點的女生。”徐言再次煽情道。
“喲,這話說的,這麽感人啊。”童婉清邊說邊摸著自己的口袋,“你這話應該等我拿好紙巾再說的,我好配合下。”
“哈哈——”
說話間,樓下集合的哨聲響了。
“全體高三同學,排隊下樓,操場集合!”
一時間,所有同學都出門,除了個別路遠的同學還沒趕到,基本都到了。
“大家都到了嗎?”小浣熊問黃躍霖。
“除了徐露,都到了。”黃躍霖看了看隊伍,回應道。
“徐露還沒來嗎?”小浣熊兩眼一愣,滿臉著急。
“嗯。”
“誰有徐露電話?”小浣熊問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做聲。畢竟在學校裏,畢竟眾目睽睽,雖然已經畢業了,但還是不敢公然拿出手機來。
“沒事,有就說出來好了。”小浣熊看了看人群中躍躍欲試的鄭豔豔,“豔豔你有徐露電話嗎,有的話報給我,我來打。”
“哦。”鄭豔豔上前,拿出手機將號碼告訴小浣熊。小浣熊拿到號碼,立刻撥打起來。
“誒,紫萱不回來嗎?”餘尊問。
“不回來了吧,她都被退學了,怎麽可能讓她回來。”刑博偉說。
“那你們不也是提前走了的嗎?”朱成鵬回應刑博偉。
“我們是提前畢業,她是肄業,兩者有本質的區別,搞搞清楚好嗎?”刑博偉轉身,邊說邊戳了下朱成鵬的胸口。
“就是,現在拍的是畢業照。”徐誌強也跟著戳著朱成鵬,“老兄,弄弄靈清好不好?”
“想叫都叫不回來咯!”潘佳藝滿臉得意,“人家現在在國外旅遊呢,才沒時間來拍照嘞!”
“是嗎?”徐誌強一臉意外。
“誒,你們誰教室裏還有秋裝,快去拿下來。”小浣熊走了過來,“徐露快到了,她沒秋裝。”
“啊?”眾人一臉意外。
“都這個點了,誰還有衣服。”
“我有一件,就是沒洗過的。”李婉秋輕聲道。
“沒關係,誰還在乎這個,快去拿下來!”小浣熊轉身催促道,“待會兒要拍集體照,要求穿統一的衣服,不要混搭,咱們班情況特殊,全部穿秋裝啊。”
李婉秋的衣服剛拿下來,徐露也到了,巧的是前麵正好輪到十班進場。一切都是渾然天成,俗話說趕到早不如趕的巧,有些同學早早到了等了近半個小時,不如徐露掐表到來。
所謂的畢業照就是走個流程,並沒有太多的渲染和操作。全班54個人,除了章天琪以外,全員到齊。
哢嚓,隨著照相機的一聲亮響,所有美麗的回憶被聚縮在了這一張小小的相片裏,所有美好的時光都定格在2010年的5月24號下午四點十三分裏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