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誓師大會（一）
顧孟海的成人禮一回來，大家都安心回學校上課。而顧孟海在看到大家給自己準備的生日禮物後，也高興的不得了。雖然聚餐花光了自己一星期的零花錢，但這麽多的食物足以撐過這個星期。這一頓聚餐，不僅讓顧孟海對大家的友誼心生感激，也間接的促進了其他同學之間的關係。然而凡事都不能一概而論，黃躍霖就是個例外。
隻剩下十三個人，都是對生活充滿絕望但卻都沒有退路的難兄難弟，按理說誰也不會嫌棄誰，誰也不會為難誰。但是黃躍霖和莫姍姍這對冤家，一起沒坐兩天就分道揚鑣，開始鬧矛盾。第一節英語課剛下課，蔡麗娟前腳剛走出教室，黃躍霖就搬著桌子跑下來找徐言。
話說徐言，獨自坐在最後一排，一直為童婉清保留著同桌這個身份。而如今黃躍霖的強勢插入，讓他有口難言。
“你幹嘛，發神經啦？”徐言一臉好奇的看著黃躍霖，“幹嘛搬下來？”
“我受不了她了。”黃躍霖滿臉鬱悶，想說什麽卻又什麽都說不出來，一副有口難言的樣子。
“說清楚，是她受不了你還是你受不了她？”前麵的桑木天扭過頭來問道。
“就是，我怎麽覺得是人莫珊珊嫌棄你了呢？”徐言笑著補充說。
“對，都是我的錯，我邋遢，我小氣，我惡心，行了吧。”黃躍霖怒氣難消，滿臉氣憤。
一時間，前麵所有除莫珊珊意外的幾個同學都把目光對準黃躍霖。
“怎麽了，幹嘛說這些。”桑木天看了看前麵的莫珊珊，又看了看黃躍霖，有些好奇。
“就是，開個玩笑幹嘛發這麽大火。”左側的樓鬱偉也發來了勸慰。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鬧分居了呢！”徐言看了看前麵的莫珊珊，笑著說。
“她說我太吵，影響她學習了。還嫌我臭，我就體育課打了下籃球嗎，居然說我臭。”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扭頭推了徐言一把：“什麽分居，誰跟她住一起了。”
“徐言，你別亂說。”前排的莫珊珊也聞聲轉了過來。
話音剛落，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
“哦，沒分，沒分，是我說錯了。”徐言立刻道歉起來。
“哈哈……”周圍的笑聲更大了。
忽然，蔡麗娟進來了。看到眼前的場景，同樣也是十分納悶。
“第一節課還坐最前排的，怎麽休息十分鍾到最後排啦？”蔡麗娟看了看滿臉羞憤的莫珊珊，又看了看同樣神情尷尬的黃躍霖，也忍不住內心的好奇：“黃躍霖，你們兩個幹嘛，吵架啦？”
“別，老師，別這麽說，我是我，她是她，千萬別把我們混在一起。”黃躍霖急忙阻止道。
“哦喲，氣性不小嘛，真鬧矛盾啦？”蔡麗娟滿臉好奇的看著兩人，“都不要計較了，要留下來參加高考的人，都是不容易的，不要互相為難了，好好好珍惜彼此的這段友情。”
“誰要和他計較。”莫珊珊輕聲念叨著回應。
“要計較也沒幾天了。”蔡麗娟邊說邊指了指教室後麵黑板上的倒計時，“還有正好一個月就高考了，這輩子在一起的時間差不多也就這麽幾天了。”
“就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徐言笑著順著蔡麗娟的話說。
“老師，你別理他們，小孩子過家家，一節課就沒事了。”顧孟海說。
“我才沒這麽多時間好耽誤呢，下午讓方校長好好跟你們說說。”蔡麗娟邊說邊打開講義，開始上課。因為下午就是最後的誓師大會了。
距離高考一百天的誓師大會剛過去兩個月，如今又來。上一次的“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以及“生如螻蟻，當有鴻鵠之誌，命如紙薄，應有不屈之心。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仍舊耳目一新。那場景，那氣勢，那雄心壯誌，依舊曆曆在目。
“唉，又要去體育館蒸桑拿了。”樓鬱偉哭喪著臉，一臉憋屈。
自從被胡春佳拒絕後，他再也沒有開心過，除了在顧孟海的生日聚餐上勉強擠出過一絲微笑，其餘情況都是滿臉鬱悶，在好笑的事到他那裏也都變成皮笑肉不笑的尷尬。
“免費給你蒸還不好！”徐言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排隊了。”
雖說隻剩十三個人，但最基本的製度還是要遵守的。其他班都是男女各一列，到了九班，十班都成了男女共一列。盡管如此，隊伍還是顯得格外的短。
九班也是一樣，因此等同於七班和十班中間隻間隔了一個八班。
自從下樓開始樓鬱偉就變得異樣，整個人如坐針氈，魂不守舍，就像腳底下踩著糞便一樣站不安穩。
“誒。”徐言拍了拍樓鬱偉的後背，“幹嘛，踩到屎啦？”
樓鬱偉轉身看了看徐言，麵色尷尬，沒有過多回應。
“怎麽了？”徐言順著樓鬱偉回避的目光一瞟，恍然大悟：“喲，難怪喂。”
隻見胡春佳正隔著九班同學側立而站，正好和樓鬱偉同一排。
表白的事情過去已有好幾天，雖然嘴上說沒事，但真正遇到了還是會很尷尬。尤其像樓鬱偉這樣，一直是很自卑的。自古自卑者受打擊後一般隻有兩種結果：一是越發自卑，連人都不敢見；二是徹底反彈，或者鳳凰涅磐或者自暴自棄。
樓鬱偉沒有徹底反彈，不是第二種，但慶幸的是也不是第一種。
沉默幾秒後，算是又活了過來。
“……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狂沙始到金。親愛的初三學子們，人生有許多夢，唯有少年夢最美。十二載寒窗苦讀磨礪，你們的雙手已不再嬌弱，已經能夠托舉起自己明天的太陽;你們的雙肩已不再稚嫩，已經能夠擔當起一個少年的責任與使命。更行十萬八千裏，何懼東西南北風。我們應樹立必勝的信心，堅持到底，永不放棄。用努力去證明，天生我材必有用；用成績去創造，三千越甲可吞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