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樓鬱偉的掙紮

  於是，幾人趁著晚自習鈴聲沒打響之前，一起來到了未名湖邊上的花壇。剛到那裏，就發現樓鬱偉已經在那裏找了好久，在他身旁的還有錢菲菲。


  “誒，什麽情況？”黃躍霖看了看樓鬱偉和錢菲菲，滿臉好奇：“他倆在一起了？”


  “沒有吧，錢菲菲不是和湯炳臣——”顧孟海看了看徐言，欲言又止。


  都是同一個寢室的，無論先前是否有過節，兩人都希望湯炳臣可以抱得美人歸。


  “不知道，去看看吧。”徐言幾個邁步走向樓鬱偉。


  “找到了嗎？”


  “啊？”樓鬱偉猛地一抬頭，滿臉驚訝，完全沒想到他們會出現。就在徐言幾個上前打招呼之時，說時遲那時快，樓鬱偉將手裏的四葉草塞給錢菲菲，同時裝作沒事人的樣子。


  徐言看了看錢菲菲，裝作什麽也沒看到。


  “我的天，你們倆夠早的呀？”顧孟海看了看樓鬱偉，又看了看錢菲菲：“找了多少了？”


  “找什麽？”錢菲菲滿臉詫異，一邊說眼神卻一邊不忘往樓鬱偉那邊瞟：“你們在說什麽？”


  “啊，你們不是在找四葉草嗎？”黃躍霖開門見山的問道。


  “呃——”錢菲菲看了看樓鬱偉，眼神裏閃過一絲猶豫。


  “沒有啊，我們正好路過，看到這裏的草長的很茂盛，就蹲下來看看。”樓鬱偉笑著說。


  連謊都不會撒，旁邊大花壇的裏草更加茂盛繁綠，為什麽不去看那裏的卻偏偏對著假山後的情有獨鍾？從來不說謊的樓鬱偉，盡管表現的很淡定，但在徐言眼裏卻是破綻百出。


  顧孟海看了看徐言，滿臉詫異：“就看幾片草？”


  “騙你們幹嘛？”樓鬱偉急忙解釋。


  “沒有就沒有，正好一起找找。”徐言邊說邊蹲了下來，“據說這裏有四葉草，摘到的人會獲的幸運，正好拿來高考用。”


  “哦，好啊。”樓鬱偉如夢初醒，順勢蹲下，幫著一起找尋起來。


  或許隻有樓鬱偉自己知道徐言看到了，因為徐言是最了解他的人，所有的秘密幾乎都知道。


  沒找兩分鍾，黃躍霖就顯得急躁起來：“四葉草，四葉草，到底長什麽樣？我怎麽一片也找不到。”


  “你個笨蛋，四葉草，四葉草，顧名思義就是有四片葉子的草啊。”桑木天說。


  “你聰明，那你找到了嗎？”黃躍霖反問道


  “必須的。”說罷，桑木天從口袋裏拿出一片還散發著濃濃草汁味的四葉草：“看到了嗎，什麽叫實力？”


  “原來這就是四葉草啊，也沒什麽特別的？”黃躍霖摸著桑木天手心的四葉草，一臉好奇。


  “廢話，都是長在一起的，會有什麽特別之處，難不成會說話？”桑木天一臉不屑。


  “就是，四葉草奇妙的不是外形，而是背後的寓意。”顧孟海順著桑木天的話反駁黃躍霖，“難怪你注定單身。”


  “屁話。”


  說罷，四人有都開始尋找起來。


  ……


  胡春佳，樓鬱偉最喜歡的女孩。原高二9班生物課代表，現在307班。


  自打高二開始，樓鬱偉就開始暗著喜歡胡春佳，隻是一直沒敢說出來。和徐言一樣，樓鬱偉也是個自卑的人，麵對自己喜歡的女孩，也不會主動追求。唯一不同的是徐言喜歡林子卿，他不知道；而樓鬱偉喜歡胡春佳，他卻老早就告訴了徐言。


  徐言是個自卑的人，他深知自卑的苦澀和無奈，他知道樓鬱偉也是。雖然他沒有說明自己喜歡林子卿，但他卻一直鼓勵樓鬱偉去追胡春佳。


  對於一個真正自卑的人而言，所有的細節都可成為他自卑的原因，可能是外貌，可能是成績，可能是家境，也可能是健康等等，它並不是和大家所想的那樣隻局限於某一個方麵。


  盡管樓鬱偉早早的把自己喜歡胡春佳的秘密告訴徐言，但他並沒有把不敢追求的顧慮都告訴徐言。他把自己的心事都寫在了日記本上，把每天的想念都積累在上麵。這一點和徐言更新空間裏的日誌如出一轍，隻是幸運的是那些詩詞感受林子卿早就看到了。


  樓鬱偉這次采了這麽多四葉草，就是為了做成標本送給胡春佳，作為自己的表白信物。一來可以表達自己對她的喜歡之情，二來是祝福胡春佳在高考時能得幸運庇佑。一石二鳥，一語雙關。


  或許是另類的友情吧，亦或許是女生之間好說話的關係，樓鬱偉竟然把壓藏在自己心頭兩年的這個秘密全部告訴了錢菲菲，毫無保留，並且還讓她把自己的日記本和四葉草標本都送給了胡春佳。


  看來樓鬱偉這次是真的鼓足了勇氣，竟然把這事告訴了錢菲菲。而錢菲菲最喜歡幫別人牽線搭橋的人，遇到這樣的事自然非常上心。二話沒有，直接講樓鬱偉轉達的標本和日記本原封不動都轉交給了胡春佳。可笑的是日記本裏還夾雜著徐言開玩笑幫他寫給胡春佳的藏頭詩。


  用好朋友寫的詩來作為自己表白的信物，這種事也隻有樓鬱偉幹的出來。


  於是乎，在得知此消息的徐言，也是滿臉震驚，完全不敢相信這是樓鬱偉做的事。


  “你怎麽行動了？都沒跟我說啊。”徐言滿臉意外，拉著樓鬱偉的衣服在走廊上問道。


  “嗯，快高考了，再不說就沒機會說了。”樓鬱偉滿臉嚴肅，一本正經的回應。


  “那也不該在這時候說呀，即使你成功了，又能在一起幾天呢？”徐言忽然眼神一愣，“你成功了嗎？”


  “沒有。”樓鬱偉搖了搖頭，兩眼失落的看著遠方。


  “她怎麽說？”徐言追問。


  “她說不合適，她現在不想談戀愛。”樓鬱偉尷尬笑了笑，“是不是意料之中？”


  徐言沒有說話，尷尬的笑了笑。


  “我是不是很沒用，很失敗。”樓鬱偉再次看著徐言，然而他的眼神裏卻是滿滿的失落和不甘。


  “你這才表白一次，而且還是讓別人幫你表的白，算得上失敗嗎？”徐言拍了拍樓鬱偉的肩膀，安慰著。


  “是不是覺得很突然？”樓鬱偉擠出一絲微笑，“我怕你笑話我，我怕過了高考就再也沒機會告訴她了，我等不急了。”


  “那你也不該現在說啊，你現在不是影響她高考了嗎？”徐言回應。


  “我知道，我就是怕影響她高考才決定現在表白，不然再過一個月，真的要高考了就更麻煩了。”樓鬱偉滿臉苦澀。不難看出，他為這次表白暗地裏鼓起勇氣的艱難。


  徐言欲言又止，不知道說什麽好。


  “呼——”樓鬱偉做了個深呼吸，“說出來心裏舒服多了。”


  “現在遇到會尷尬嗎？”徐言問。雖然問的有點尷尬，但他卻不得不這麽問，因為這關係到自己和林子卿。


  “你覺得呢？”


  “會。”


  “肯定會有一點的。”樓鬱偉邊說邊抬起頭，“對我來說到無所謂，但對她來說就不一樣了，早上在她們班門口遇到，她都不敢抬頭看我了。”


  說罷，樓鬱偉再次低下了頭。


  “是吧。”徐言滿臉沉靜，一言不發。或許眼前的樓鬱偉就是自己勇敢後的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