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曼巴精神
“誒，廁所去不啦？”徐言問樓鬱偉。“你自己去吧。”樓鬱偉雙手抓著頭皮，看著自己的數學講義，滿臉苦悶。
“那我去咯。”徐言瞥了眼樓鬱偉的背影，搖了搖頭。
自打家長會結束，樓鬱偉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整天把自己關在教室裏，專心苦讀，看著比重點班的人還要拚。如果說過以前的樓鬱偉已經學習認真，那麽他現在的狀態真的可以用廢寢忘食來形容了。
數學課剛下課，樓鬱偉就跟著鹹哥去辦公室了，與之一起的還有他積累下來的一大堆問題。
“他最近怎麽了，瘋了嗎？”看著樓鬱偉和鹹哥離去的背影，童婉清感歎道：“不至於吧！”
“哼哼。”徐言微微一笑，“每個人的處境不同，如果你是他或許你也會這樣。”
“我不會，你要說高一我還會這樣，現在都高三了，都已經分在三類班了，幹嘛還這麽拚？”童婉清滿臉疑惑說。
“所以他才叫樓鬱偉，不叫樓婉清啊。”徐言邊說邊看了看童婉清，臉上卻難得的露出一絲羨慕：“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你這樣的。”
“事在人為，我也不是天生就有自由，我媽也管我，逼著我幹這幹那的……”童婉清邊說邊露出一絲得意：“不過現在好了，她說歸說，但聽不聽由我。我是她生的，但腿腳卻聽我的。”
“哈哈，所以說你厲害啊。”徐言笑著誇獎道。
“水利水電。”童婉清看了看樓鬱偉桌上淩亂的講義習題，“但願他能夢想成真。”
“我覺得懸。”徐言說。
“我也覺得。”童婉清輕聲附和。
說罷，兩人對視一眼，然後互相笑了起來。
“你看，作為好朋友這麽點信任都沒有嗎？”童婉清問徐言。
“什麽啊，你不也不相信他嗎。”徐言借機反問。
說笑間，樓鬱偉回來了，滿臉的鬱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回到位子上，一屁股坐下，火急火燎的，感覺整個人都在沸騰著。
徐言想說什麽，但又什麽也說不上來。他看了看樓鬱偉的背影，又看了看童婉清，兩人再次對視一望，然後又都滿臉無奈。
“誒，你昨天那張數學講義在嗎，我看一下。”樓鬱偉轉身問徐言。
“哦。”徐言遞上講義。
樓鬱偉接過講義，頭也沒回，直接開始對比起來。一份鹹哥的標準答案，一份他自己做錯的，而另一份則是徐言含有解題過程的答案。
自從上次家長會定完目標後，樓鬱偉不僅失去了空閑時間，貌似也失去了笑容。之前學習再怎麽累，也還會一起開開玩笑，還會偶爾出去散散心打打籃球，但是現在真的什麽都不幹。完全像一台死板的讀書機器，芯片裏隻有固定的程序，遇到問題唯一的處理方式就是服從。
努力學習是好事，但問題是已經分在了三類班，更關鍵的是這麽努力成績還不見提升。樓鬱偉的這種被逼迫型讀書這就像物理學裏路程和位移的區別，位移大了路程一定遠，而路程遠的位移不一定大。讀書努力很關鍵，但更關鍵的是方法和興趣。
“誒，你這個第二問是怎麽來的，假設兩條線垂直，明明不是同一個平麵內的呀？”樓鬱偉滿臉糾結，一時間不知說什麽好。
“垂直和是否在同一個平麵內無關的。”徐言說。
“啊？”樓鬱偉兩眼遲疑，呆呆的看著徐言。
“你的掌中寶呢，你看他的定義和例題。”徐言看了看樓鬱偉說，“這個不難的，隻要把定義搞懂其實很簡單，你現在就是思想負擔太重，感覺在一個線團裏找不到頭的感覺。”
“你也這麽覺得啊，我都快崩潰了。”樓鬱偉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表情變化，是他這麽些天一直失去的憂鬱和無奈。
“誰都看的出來。”徐言說。
“嗯，你太緊張了。”童婉清瞥了眼徐言，順著他的話繼續對樓鬱偉說：“考不上就考不上，沒必要想這麽多，你看我，我媽讓我考浙江金融，可我就是要去金職院，就不管她，大不了參加高考。”
“我也知道，但我怕最後就剩下幾個人，那不是很丟臉？”樓鬱偉看了看兩人，輕聲回應。
“你想太多了。”童婉清輕輕歎了口氣，“攏共這麽幾所學校有自主招生，這麽多人報考，錄取比例這麽高，肯定很多人刷下來的。”
“就是，你就是給自己太多壓力了，你這樣很多東西學不進去的。”徐言解釋說。
“我也知道。”樓鬱偉邊說邊看著徐言，滿臉的愁容：“可我能怎麽辦？”
“你看看你飯卡上的那個人。”徐言想了想突然說。
樓鬱偉拿出飯卡，一張科比·布萊恩特的卡貼格外耀眼。身穿黃色24號的球衣，一身健碩的肌肉，手裏捧著一個總決賽MVP的獎杯閃閃發光。
樓鬱偉是科比的鐵杆粉絲，據他自己所說家裏貼滿了科比的海報，凡是科比的比賽集錦他都看過。從96年進聯盟開始，但凡有關湖人隊經典戰役的比賽，他都記得。你隻要說出任意一出那個比賽的時間，他都能報出科比的得分以及對手，精準無誤。
“你覺得湖人今年還能拿冠軍嗎？”徐言笑著問道。
“啊？”樓鬱偉滿臉一愣，“什麽意思？”
“你不用管什麽意思，你就說湖人還能不能拿總冠軍。”徐言繼續追問。
“必須的呀，西部還有誰，小牛馬刺老邁，雷霆太年輕，火箭爵士難堪大用，就隻有太陽能構成威脅。至於東部，騎士，魔術，凱爾特人，活塞，無論哪支隊伍勝出都會掉層皮，所以湖人隻要衝出西部，總冠軍基本穩的……”一提NBA，一提湖人，樓鬱偉的自信就來了。
高談闊論，真可謂猶如滔滔江水，絡繹不絕。
“你要是學習有這麽自信，那你就什都不慌了。”徐言看了看樓鬱偉，突然笑了起來：“你還記得科比的經典語錄是什麽？”
“你見過淩城四點的洛杉磯嗎？”樓鬱偉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對，你現在的處境就像是淩晨四點的洛杉磯，至於能不能成功，就看你能不能堅持了。”徐言說。
“必須的呀，有科比陪著我，必須成功。”說著，樓鬱偉的臉上閃過一絲幸運：“曼巴精神，與我共存。”
……
梵高的精神還沒消散，曼巴精神又來鼓勵了。無論梵高也好，科比也罷，每個人心裏都有自己的超級英雄，也都有他們自己的堅持和精神。他們會陪著我們，一同成長，一同克服路上的所有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