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破罐子破摔

  好多人都喝了酒，盡管窗戶打開著，但依舊散發著濃濃的酒味，以及淡淡的鴨脖味。“什麽味道？”旺哥看了看台下絲毫沒有因為高考臨近而顯得緊張的眾同學，滿臉的不滿：“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你們這是要造反嗎？這已經是旺哥能說的最重的批評了。因為在他看來，對於一群幾乎已經年滿18周歲的高三學生而言，完全有約束自我的自控能力，至少不該像這樣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


  都知道章天琪在教室喝了酒，一個個都提心吊膽的。一個平時滴酒不沾，也從沒人知道她酒量的人，竟然為了一個小小的激將法兩分鍾內喝完一罐500ml的啤酒，後果誰也無法預測。


  話說此刻的章天琪，已經是滿臉通紅。


  “幹嘛，還我啦。”章天琪對著黃躍霖喊道。


  不知不覺，章天琪已經把第二罐啤酒也打開了。處於班長的職責以及同桌的好意，黃躍霖將其奪走，但是這樣的盛情章天琪顯然不領情。


  “嘖——”旺哥看了看章天琪，又看了看黃躍霖，眼神裏藏著些許憤怒。


  此刻的教室，安靜無比，都知道章天琪喝了酒，但都不知道她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然而無論發生什麽，可以去確定的是後果一定不堪設想，牽連一大片。


  “你管我！”章天琪又是一句。


  旺哥看著章天琪滿臉通紅，不知道是害羞臉紅還是醉酒的征兆，但就這滿身酒氣，顯然不是害羞造成。


  “我看你們是過的太安逸了，看看你們後麵黑板上的倒計時，還有幾天。”旺哥看了看章天琪以及周圍的一堆同學說。


  所有人再次安靜了下來，不僅是因為旺哥講話了，更多的是因為章天琪。誰都害怕她惹禍，誰都期望她安心的睡覺，而這一切期望，隻能寄托在在黃躍霖身上。


  “你們怎麽能讓她喝酒呢？”童婉清看著徐言輕聲問道。


  “你以為我想嗎？”徐言看著自己的試卷，輕聲回應。


  “嘖，你們就不應該給她。”身後的鄭豔豔輕聲插話說。


  “你們就不該丟下她。”徐言回應道。


  “但願不要出什麽亂子。”童婉清滿臉焦急，忽然又閃過一絲慶幸：“幸好是旺哥督班。不然……”


  “不然大家都完。”徐言說。


  “嗯。”童婉清點了點頭，“你說這樣子我們怎麽敢帶她出去。”


  就在此時，前麵的章天琪再一次發出了令大家惶恐的聲音。


  “你能不能不要管我，你是我爸還是我媽？”章天琪再次對著黃躍霖吼道。


  沒等大家反應，旺哥一巴掌排在桌子上：“誰再發出聲音，全部給我滾到外麵去。”


  教室裏再一次平靜下來，連同章天琪，黃躍霖在內，都不敢再吭聲。難得見旺哥拍桌子講話，誰都不敢再做聲。


  “她到底想幹嘛？”童婉清抓著徐言的袖子，咬著牙問道。


  “你問她去啊。”徐言瞄了眼童婉清，邊說邊抹開她的手。


  “她想害死我們嗎？”童婉清滿臉絕望的看著黃躍霖，“黃躍霖也是個廢物，不要理她就好了嘛，一點小事都處理不好，難怪應雅雯會不要他。”


  原來此次周末群嗨的發起人正是童婉清。發起人是她，選擇地點的人是她，提議大家喝酒的人也是她，可想而知，身為萬惡之源的罪魁禍首此刻內心的崩潰。


  “哼哼。”徐言微微一笑，但此刻她的內心也是煎熬的。畢竟再怎樣這酒還是從他懷裏拿走的，而且此時此刻他的抽屜裏還藏著大半打尚未開封的啤酒。


  “呼——言哥，你這次恐怕要倒大黴了。”前麵的樓鬱偉靠在徐言的桌子前感歎道。


  “閉嘴吧你。”徐言回複到。


  徐言看了看前麵的鄭雷偉，刑博偉，又看了看另一側的徐誌強，顧孟海，一個個背影僵硬著。看情形他們此刻的內心也是飽受煎熬，都是知情不報的同謀者，都是難逃幹係的參與者。


  場麵雖然有點尷尬，但卻一直保持著平靜。可沒過五分鍾，章天琪開始到處找紙巾：“有紙巾嗎？快給我點紙巾。”


  “呐。”劉丹陽隨手遞上。


  剛從劉丹陽那拿來一包紙巾，謝謝兩字還沒說完，章天琪連噴帶吐一口吐在了樓鬱偉桌子邊上的過道上，滿地的酒味。


  “臥槽——”樓鬱偉大叫一聲。與此同時，劉丹陽立刻站起身，往另一側躲避。


  “我去。”一瞬間，周圍的人都紛紛站了起來，向周圍散開。


  再看台上的旺哥，已是滿臉烏黑，但卻一言不發。想必他也是“口幹舌燥”，早已力不從心。快一年了，時間久的已經三年了，該說的話早已經說完了。作為語文老師，作為替孔聖人傳道受業的學者，朽木不可雕也這樣的道理還是懂得。


  “你真當作孽啦！”黃躍霖站起身，扶著章天琪。


  “你走開，不要你扶。”說著，章天琪一把甩開了黃躍霖的手，同時將手神像麵前的樓鬱偉：“帶我去廁所。”


  “你神經啦，我怎麽帶。”樓鬱偉看了看台上的旺哥，拒絕道。


  “阿耶，你就帶我去嘛。”說話間，章天琪的手再一次伸向樓鬱偉，但卻再一次被他無情的甩開。


  “你自己去。”樓鬱偉道。


  “你妹的。”說罷，章天琪往前一步，又把注意力轉移到徐言這來：“你帶我去。”


  “什麽？”徐言滿臉尷尬。


  “帶我去廁所——”話音剛落，又是一口噴在地上。隻是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的手擋在嘴邊。


  她的大腦尚有些清醒，知道自己要吐想捂嘴，結果嘴沒捂住，手上也被吐得都是。


  “臥槽。”周圍又是驚起一片。


  章天琪伸著沾滿嘔吐物的手，搭在徐言的課桌上：“陪我去廁所嘛！”


  “你有病啊，我是男的。”徐言一把丟掉了章天琪碰過的帶有她嘔吐物的試卷，滿臉憤怒：“你媽生你就是個錯。”


  “我陪你去。”說時遲那時快，童婉清一把挽著章天琪的胳膊，同時防著她將手上的嘔吐物擦到自己的衣服上：“你手別動，跟著我走。”


  章天琪被童婉清和鄭豔豔扶著帶去了廁所，但她那兩堆嘔吐物還在擾亂著周圍的同學。


  這時，黃躍霖這個班長開始發揮真正的作用了。沒等旺哥開口，他就自覺地拿起掃帚，簸箕，拖把開始打掃起來。


  再看台上的旺哥，早已萬念俱灰，心如磐石。他顧自己備著第二天的課件，絲毫沒有要理會大家的意思。破罐子破摔，沒等大家開始養成，任課老師率先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