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一場雪
元旦一過,整個教室裏都洋溢著新年的味道。就連天高教學樓上的橫幅,也換上了辭舊迎新的標語,盡管元旦已經過去了,但是除夕卻還沒有到。
“啊,差點又遲到了。”姚敏背著沉重的書包,踩著早自習的預備鈴匆匆跑進教室。
童婉清笑了笑:“你真懸啊。”
“可不是。”姚敏放下書包,“天太冷了,真心起不來了。要不是我媽一腳踢開我的房門,我還能躺五分鍾。”
“我也是,我現在每天都定兩個鬧鍾,一個放在床頭,一個放在書桌上。”童婉清說。
“為什麽放書桌上啊?”姚敏反問。
“因為放床頭的話響起來一定會被我關掉的,放書桌上就要起來關,所以就逼著自己起床啊。”
“高招。”姚敏邊說邊豎了豎大拇指。
“哎,沒辦法,誰讓我們是女生呢?”童婉清邊說邊抖了抖眉毛。
“誒,你又畫了啊?”姚敏邊說邊湊了過來,仔細端詳著童婉清的眉毛:“還可以,挺好的。”
“是吧?”童婉清再次感慨,“所以啊,你說這樣能不起早嗎?又要洗漱,又要化妝,還要騎車。”
“還要給人帶早飯!”徐言順勢補上。
“哼——”童婉清隨機給徐言一個白眼。
“誒,你還別說,買早飯比我洗頭花的時間都多。”姚敏接過徐言的話說。
“誰讓你給這麽多人帶呢!”童婉清笑了笑說。
“沒辦法,關係好嘛!”說著,姚敏打開自己的書包,開始分發早飯。
“今天不是我最後一個吧?”姚敏輕聲問童婉清。
“不是,還有章天琪和樓鬱偉。”徐言見童婉清在吃早飯,搭話道。
“誰,樓鬱偉也還沒來嗎?”姚敏滿臉困惑,“不對啊,我在他後麵啊!”
“嗯。”徐言肯定的點了點頭。
說話間,樓鬱偉一把推開後門,氣喘籲籲地。
“喲,鬱偉,遲到了啊!”身後的餘尊邊說邊把後門關上。
“誒,二侄子,你剛剛不是在我前麵的嗎,怎麽跑我後麵去了?”姚敏問樓鬱偉。
“沒地方停車,找車位去了。”樓鬱偉一屁股坐下來,喘著大氣。
“怪不得——”
說話間,小浣熊進來了。
“聲音呢!”小浣熊習慣性的拍了拍雙手,對大家高喊道:“早讀課,就要把聲音讀出來,不讀出來怎麽記得住呢!”
小浣熊看了看大家,巡視起來。
“大點聲,沒吃早飯嗎?”小浣熊一拳打在徐言的背上。徐言滿臉無奈地看著小浣熊,兩人四目相對一會,他又繼續往下走,走到餘尊那又是一拳:“大點聲。”
打人,這是小浣熊特有的鼓勵方式,就如同他獨特的口音一樣。因為不是特別針對誰,因此大家也都習以為常了。
“這誰掛的?”小浣熊指了指後麵黑板兩邊懸掛著的燈芯,“掛這裏幹嘛呢?”
桑木天把陳董俊熒光棒裏燈芯抽了出來,掛在教室後麵黑板的牆上。說快過年了,一點年味都沒有,掛點東西顯得節日氣氛重一點,開心一點。
“啊?”桑木天看著小浣熊指著的燈芯,滿臉好奇:“不能掛嗎?”
“掛那裏幹嘛?”
“這不新年嗎,新年新氣象,掛點東西增添點氣氛。”
“好看嗎?”小浣熊拍了拍身旁餘尊的肩膀。
“挺好看的。”餘尊回應。
“好看啊,那就多掛點。”小浣熊邊說邊環顧四周,“既然要掛就都掛起來,熱熱鬧鬧的。”
“得嘞。”桑木天邊說邊從抽屜裏拿出一堆從其他同學那收集過來的燈芯,“現在掛嗎?”
“現在不行,等等校長看見多不好。”小浣熊撇了撇嘴,“下課掛吧,下課後你們幾個一起,把四個牆角都掛起來,還有窗戶兩邊,掛好看點。”
“No problem!”桑木天看了看餘尊,比了個OK的手勢。
“還真有那麽點意思啊。”小浣熊看著四周窗戶,幻想著布置完的教室,心裏樂滋滋的,一邊說一邊走出教室。因為馬上蔡麗娟要來了。
天高有這樣的規定,早自習(早讀課)必須要讀出聲音來,且隻有英語,語文著兩門課。為了方便老師休息,統一規定一三五語文,二四六英語。很多老師都是兩邊跑,前半節在這個班,後半節就去另一個班。
小浣熊前腳剛走,餘尊就把後門關了。一來是為了避寒,二來是為了吃早飯。
“好冷。”童婉清搓了搓手,從抽屜裏拿出早飯。
“據說今天會下雪誒!”鄭豔豔輕聲說。
“對啊,天氣預報是這麽說。”童婉清邊說邊咬了一口手裏的肉餅,“但感覺下不下來誒。”
“感覺?你屬喜鵲的嗎,翅膀抖兩抖就知道要下雨?”徐言反問。
童婉清翻了個白眼:“那你說,會不會下雪?”
“當然會,昨晚風這麽大,今天肯定下雪。”徐言滿臉肯定。
“賭什麽?”
“明天的早飯。”徐言想了想,輕聲說:“我贏了你請我吃早飯,你贏了你的飯錢我付。”
“好啊。”
說話間,蔡麗娟進門了:“我從6班一路走過來,就我們班聲音最小,就這樣子的早讀課,難怪你們聽力考這麽差。”
在蔡麗娟的帶領下,大家的朗讀聲再次高漲起來,逐漸恢複到該有的樣子。
最平凡的一天,隻是大家的心中逐漸開始沒了動力,確切地說是興奮,因為即將到來的寒假。
“都自己看試卷吧,看你們的狀態,我也懶得講了。”鹹哥一臉嫌棄的丟掉手裏的試卷,擦了擦手上的粉筆灰後坐了下來:“有不懂的上來問。”
“誒,你試卷我看下。”樓鬱偉一把拿過徐言桌上的試卷,轉身對比起來。
如此凝重,冷酷的表情,不用說也知道他又沒考好,每當幾何部分偏多的時候,樓鬱偉的發揮始終不盡如人意。快一個學期了,這個特征還沒改過來。每次糾結來糾結去,都是那幾道老掉牙的立體幾何,找輔助線仿佛成為了樓鬱偉無法克服的一個障礙。最近就連鹹哥也對他失去了信心,牽強的應付道:“自己書上再翻翻定義,好好琢磨琢磨。”
但就像樓鬱偉自己說的那樣:“我要能琢磨出來,那還去找他幹嘛!”麵對如此冷酷的答案,樓鬱偉也是百口莫辯。
“誒,下雪了好像。”窗戶邊的徐誌強輕聲叫道。
“啊,是嗎?”眾人紛紛抬頭,把目光對向窗外。
“白雪紛紛何所似?”陳董俊輕聲問。
“撒鹽空中差可擬。”鄭豔豔輕聲回應。
“屁,未若柳絮迎風起。”姚敏補充說。
“我贏了。”徐言瞄了眼童婉清,輕聲道。
“嘖,不可能啊。”童婉清滿臉驚訝的看著窗外,並不是很理解。
“一盒炒米線,一袋豆奶。米線不要辣椒,豆奶要熱的。”徐言笑著說。
“哼。”童婉清滿臉鄙視,“你不怕我下藥啊?”
“是嗎,那我跟小董一起吃好了。”徐言笑了笑,滿臉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