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命

  “淺淺,想去哪兒玩?”男人唇角勾著笑,一副輕鬆的表情,仿佛他們真是出來春遊。


  蘇清淺知道,裴渙的想法和她一樣,開朗一笑,“聽說相國寺不遠,正好咱們看看去。”看到禦林軍包圍中出來一個女人,她朝花語使了個眼神。


  誰知道裴渙更快,一個小石子彈了出去。


  隻聽見哎喲一聲,蘇清淺故意裝傻,大聲吆喝,“這聲音好像是我家二妹,夫君,二妹不會也出來春遊吧!要不叫上她?”


  “不能吧!賢王妃在京城王府裏,怎麽會一個人到這個地方來。”花語的聲音更大。


  那邊看熱鬧的行商隊們一個個伸著脖子,最誇張的坐到手下人肩膀上看。


  禦林軍統領回頭橫了這些看熱鬧的人一眼,手中的刀一握,“皇後娘娘有旨,誰若看見這件東西,殺無赦。”


  嚇得眾人做鳥獸散。


  禦林軍統領過來向裴渙和蘇清淺抱拳,“秦王殿下,夫人,陛下說今日之事傳揚出去有辱國體,還望秦王殿下三緘其口。”


  裴渙微一頷首,帶著蘇清淺掉頭就走,看熱鬧的人不少,這謠言穿不穿出去他說了可不算。


  反正出都出來了,就往相國寺走一遭去。


  相國寺之所以能成為國寺,因先皇的爺爺雲幀皇帝在此寺剃度出家,當今的相國寺主持了悟大師也是扶持當今登基的功臣,功成身退出家後元啟帝封其為國師。


  相國寺屬於皇家禦用,隻允許達官貴人和皇親國戚上香,尋常百姓是不允許來這裏的。


  裴渙等人輕裝簡行,看門的僧人一眼就看出了裴渙的身份,往裏頭通報,今日了悟大師不在寺廟之中,來迎接的是了悟大師的師弟了通大師。


  “阿彌陀佛,貴客降臨,鄙寺倍感榮幸,秦王殿下安好?”


  這了通大師身上穿著紫金袈裟,胡子花白,挺著個大肚子,仿佛是寺廟裏供奉的彌勒佛,他嗬嗬笑了一聲,扭頭看著裴渙身邊的蘇清淺,頓時目露精光。


  “嘶——”


  裴渙握著蘇清淺的手,問了好,“這是我的妻子蘇清淺。”


  了通大師上上下下打量了蘇清淺一圈,雙眸睜大,隨即點頭說好,還一連說了三聲。


  “夫人是極貴之相,敢問夫人出身時可有異像?”


  蘇清淺搖搖頭,現代她是孤兒,院長說她的父母將她放在孤兒院門口,沒有任何信物。身體的主人,李氏生孩子的時候,蘇雲昭忙著和王氏商議怎麽弄死李氏。


  “我不知道。”


  了通大師點點頭,親自帶路請二位往後麵禪房休息。


  這裏的茶比別處不同,用的是對麵雲峰山的山泉水,這雲峰山山頂在雲端之中,有人傳言這雲峰山頂上是神仙洞府,這水來自天宮銀河,所以這水才格外甘甜。


  禪房後種著臘梅,梅花早已凋零,隻殘留些許冷冽的香氣,配上這香甜醇厚的茶水,別有一番滋味。


  “剛才那個了通大師老盯著我看是幾個意思?”


  裴渙品著茶,欣賞著雲峰瀑布從雲端瀉出,宛如玉珠落盤,彩虹懸掛半腰中,雲霧繚繞,美輪美奐,恍若瑤池仙境。


  “了通大師擅長相麵,一眼可看盡人前世今生。”


  蘇清淺靈魂穿越,自然相信前世今生。


  若說那和尚能看穿,實在匪夷所思。


  裴渙見蘇清淺出神,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了通大師卻有神通,之前預言新曆二十四年黃河泛濫,死傷人數一個不差。”


  剛說完,就聽見了通發誓嗬嗬笑著,走到門口,“秦王誇獎,老僧愧不敢當。”


  了通大師打了個問詢,仔細觀看了蘇清淺的相貌,點點頭,“夫人生辰八字上看,是早夭之命。但不知為何出現了一個變故,竟成了隱鳳之命。夫人涅槃重生,必能鳳鳴天下!”


  涅槃重生,早夭之命.……

  蘇清淺驚的說不出話來,她驚愕地望著裴渙。


  裴渙搖頭,做皇帝多累,他可沒這心。


  “王爺放心,這鳳不見得就是皇後,鳳凰是鳳凰,皇後是皇後,天下之主命帶貴氣,然鳳命卻是霸星降臨。”


  霸星嗎?

  蘇清淺總覺得這老頭兒是在忽悠自己。


  “夫人不信老僧之言,夫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蘇清淺聞言看了裴渙一眼,跟了了通出去。


  “夫人並非這個世界的人,雖不知夫人來自何處,但老僧知道,夫人現在雖是淺水之龍,然龍豈非池中之物?”


  蘇清淺震驚了,她懷疑這老和尚也一定是穿越者。


  “那你,你不會也是吧!”


  老和尚搖搖頭,又念了一句佛,“老僧不是,老僧曾雲遊四海,路過蘇府時,聽人說蘇家生女時紅光滿天,便上門拜訪。隻可惜,當時並沒有見到施主你,而蘇府的確有一位貴不可言的命格。”


  那個貴不可言的命格,不用說都知道是蘇韜玉。


  所以蘇家才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蘇韜玉一個人的身上,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還有呢?你還有沒有什麽要和我說的。”


  了通大師搖頭,“天機不可泄露,施主在京城救助貧苦百姓,可見是個心存善心之人。老僧相信,心善之人必有福報。”


  說罷,嗬嗬笑著離開了。


  好一句天機不可泄露,合著說半天打啞謎呢!真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一轉身,見男人立在門口,手裏捏著茶盞,他穿的是白色裘毛錦衣,側臉的線條完美得無可挑剔。


  “你都聽見了?”


  裴渙指著遠處的山頂,“你說站在那個地方看山下是什麽感覺嗎?”


  蘇清淺順著男人指著的地方看了過去,“我覺得,站在那個地方一定很冷。”她咳嗽了兩聲,“不過,隻有在那個位置上,才能看得更遠。”


  男人走過來,捏了下女人的下巴,低低的笑了笑,手指摩擦著她的頸,帶出絲絲的酥麻:“還有呢?”


  蘇清淺略微皺了下柳眉,“還有,我們不用再看別人的臉色,不用受別人的算計揉捏。”


  “嗯,說得很好,咱們休息會兒,相國寺的齋飯做的不錯,一會兒去嚐嚐。”裴渙摟著人回禪房休息去。


  跑了一個晚上,蘇清淺打了個哈氣,還真是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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