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尊身上像裝了個火球一樣,散發著熱量。
難道是發燒了?
看來他病得很嚴重了!
路念笙心裏暗叫一聲不好,連忙抬起手背去試探他額頭的溫度,手剛放下去,就覺得發燙。
“傅尊!”
路念笙著急起來,立刻喊著傅尊的名字,道:“你感覺怎麽樣?還能聽到我說話嗎?”
“唔。路念笙?”傅尊哼唧了聲。
“是我,對,是我。”路念笙忙點頭。
傅尊還是閉著眼,虛弱的聲音卻從嘴邊溢出,“你不是,不管我了嗎?”
咯噔。
路念笙的心,好像被投進一顆小石子的池塘,蕩起層層漣漪。
“哼,不用你管。”
傅尊傲嬌的開口,努力的翻了翻身子。
可在路念笙看來,他的聲音和動作,都十分的笨拙,越發可憐。
她心中五味雜陳的說道:“我什麽時候說不管你了?你感冒發燒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吧!”
她擔心極了,不由分說的去拉傅尊的手臂。
“不要!”傅尊用盡最後的力氣推開她的手,像小孩子一樣不講理,偏執的說:“我不要去醫院……”
“你生病了,不能不去醫院。”路念笙耐著性子說。
“我不要……我不去醫院……”傅尊的嗓子十分沙啞。
路念笙用力的拉了拉他,根本無法將他拉起,無奈之下,著急的打電話給郭毅說明原委。
“我現在在生產線上,今天回不去了。”郭毅也很著急:“傅總向來是不願意去醫院的,生病了也是讓私家醫生來看看,太太,我把醫生的電話告訴您吧!”
“好的,好的。”
郭毅把傅尊的私人醫生電話告訴路念笙,又嘟囔道:“傅總很抗拒去醫院,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聞言,路念笙深深的看了沙發上的男人一眼,幽幽開口:“我知道。”
“什麽?太太您知道?”郭毅震驚的反問,又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什麽。”路念笙恍惚回神,“我先打電話給醫生,傅尊燒得厲害。”
“好好好。”
給醫生打完電話之後,路念笙也沒閑著。
她去總裁辦喊了兩個男秘書來,一起架著傅尊來到郭毅所說的休息室,休息室在書架後麵,推開門,才看到裏麵是個單人間,有張床、有張桌子、有電視,有個衣櫥,還有獨立洗手間可以上廁所、洗澡。
“好,好,把他放在這裏就行。”路念笙指揮著,讓男秘書把傅尊放在床上,“謝謝你們。”
“夫人不要客氣,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喊我們。”
“謝謝。”路念笙道了謝,送他們離開之後,就立刻去洗手間找了個盆,接了點溫水端出來。
傅尊身上的西裝革履成了一種束縛。
“傅尊,我先幫你解開衣服,給你擦擦身上降降溫。”
路念笙還是有些害羞,提前跟傅尊招呼了一聲。
隻是傅尊並沒有回應她。
她也顧不得男女有別,顫巍巍的手摸到了傅尊的西裝扣子上。
“做什麽?”
隻是,剛第一顆扣子解開,手卻被人狠狠攥住,她抬眼,竟然看到傅尊睜開了眼睛,聲音也很洪亮,帶著氣憤,“別碰我!”
“傅尊你醒了嗎?”路念笙驚喜的說。
“老子沒喝醉,你也敢打老子的主意?滾!”
傅尊生氣的說完,路念笙才意識到,傅尊可能把她當成那種女人了。
於是,她連忙說:“我,我是路念笙啊!路念笙,還記得嗎?”
“路念笙?”
“是啊,是我,醫生說讓我給你擦擦身上降溫,你太燙了。”路念笙道:“放開我好不好?”
她溫柔的說完,男人在頃刻間鬆開她的手,眼睛瞬間閉上,再次陷入了昏昏欲睡的狀態。
這,這都行?
路念笙懵了下,可很快,她又重新振作起來,專心給傅尊脫衣服。
傅尊像隻待宰的小羔羊,任人擺布。
外套、領帶、襯衣……
路念笙替傅尊脫完了上身的衣服,第一眼,還是赫然看到他心口處,一條長長的舊傷疤。
忍不住,路念笙抬手,輕輕的撫摸那道傷痕,眼眶瞬間紅了。
已經忘了有多久,她沒看到這條傷疤,它卻還是像記憶中的一模一樣,猙獰可怖,就像以前的記憶,哪怕塵封已久,可一旦觸及,便排山倒海席卷腦海。
“別怕。”
路念笙輕聲開口,也不知是對誰說的。
說完之後,她吸了吸鼻子,深呼吸一口氣,在他身上蓋了毛毯,然後手放在毛毯下,開始給傅尊擦身子,額頭、腋下、手臂,一遍一遍擦,一遍一遍換水。
等醫生來的時候,她額頭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
“辛苦太太了。”
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手腳麻利的拿出體溫計給傅尊試體溫,“喲,39。1度呢。”
“溫度這麽高。”路念笙的眉頭緊鎖。難怪人都燒得糊塗了,也不睜眼。
“太太不要擔心,先給總裁吃點退燒藥看看效果。”醫生拿出退燒藥。
路念笙接過退燒藥,跟醫生一起扶起傅尊,可傅尊就是不張嘴。
“傅大總裁喲,您可張張嘴把藥吃了,回回生病都這樣。”醫生無奈的開口,似乎見怪不怪了。
“他生病都不吃藥的嗎?”
“能扛過去就堅決不吃藥,開了也不吃。”醫生搖搖頭,無奈的說:“這次燒的挺厲害,如果吃不下藥,得打點滴了。”
“我試試吧!”路念笙沉下心,輕聲喊著傅尊的名字:“傅尊,能聽見我說話嗎?我們把藥吃了好嗎?你生病了,不吃藥很難受,吃了藥就好了。乖。”
她順了順傅尊的發絲,柔柔的摸著。
醫生也不說話,隻靜靜的看著聽著,眼見著路念笙說完話之後,傅尊竟然真的乖乖張開嘴吃了藥,他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咕嚕。”
傅尊吞了藥,路念笙又把他平躺放下,問醫生:“這樣就好了吧?”
“啊,嗯嗯,吃了藥得等會兒,看看藥效,如果退燒了,就沒問題了。”醫生說完之後,看了眼傅尊的西褲,說:“太太沒給總裁擦擦下半身嗎?”
“下,下半身?”路念笙的臉燒的紅了起來,腦袋也發懵了,下意識的胡亂想了個理由,“還沒,還沒來得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