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月聽了護士的話,頓時好奇的笑道:“念笙,雖然你住院的確不是件什麽高興的事,但我沒想到會有這麽多人來看你。”
路念笙也沒想到還會有誰來看她。
她好奇的網病房門口瞥了一眼,卻赫然倒吸了一口冷氣,忍不住坐直身子,喊道:“父親,母親。”
來的,正是傅尊的父母,她的公公婆婆。
傅如鬆為首,一身筆挺的西裝革履,臉上帶著曆經風霜的成熟感,率先進了門。
冷含秀隨後,她穿著件素旗袍,身材姣好,左手拎著愛馬仕、右手提著保溫桶。
“哇。”
路念笙聽到關月小聲的驚呼,正要說句什麽,又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從冷含秀身後走出來,麵色如常,讓人根本猜不到他這張如雕似刻的臉下,究竟藏著什麽情緒。
傅尊。
跟在傅如鬆身後進門的,正是傅尊。
傅尊看過來,隻一眼,路念笙的心頭就像被針紮了一下似的,疼得要命。
“念笙,感覺怎麽樣?”傅如鬆走到床前詢問。
關月的心,砰砰直跳。
她隻在電視和雜誌上看到過傅如鬆,如今見到真人,現在跟他在一個屋子裏站著,就已經覺得如泰山壓頂般令她壓力山大了。
路念笙隻看了一眼傅尊便移開視線,對傅如鬆說:“我沒事了,父親,您快坐。母親,您也快坐。”
“嗯,這是補品,快點養好病,好離開這晦氣的地方。”冷含秀不冷不淡的暗暗嘲諷一句,走過來把保溫桶放下。
傅如鬆當下皺眉,卻也沒發作。
倒是傅尊,冷冷的開口:“難怪當年兒子住院,母親也鮮少來探望,原來是覺得晦氣。既然如此,今天也不用多留了,別汙了母親的腳。”
“傅尊,你……”
冷含秀臉色煞白,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關月雖瞧不上傅尊,但更瞧不上冷含秀,見他們母子反目,心裏那叫一個爽快。
傅如鬆皺眉,威懾道:“你們兩個別一見麵就針尖對麥芒,這是什麽場合?也不怕人笑話!”
“父親別生氣。”路念笙寬慰。
“犯不著為他們生氣,倒是你,我跟你母親原本在家等著你,沒想到竟然出了這檔子事。”傅如鬆歎息了一句,轉頭問傅尊:“查出是怎麽回事了嗎?”
傅尊回應:“還在查。”
傅如鬆哼聲:“你的效率未免太慢了。這些人針對念笙,明顯是有備而來,但他們的目標真的隻是念笙嗎?我怎麽聽說,歹徒是衝你來的?是念笙替你擋了刀子?”
“是……”
“不是!”路念笙飛快的攔住傅尊想說的話,搶著道:“父親,那些人大概是窮凶極惡,並沒有什麽目標,隻不過我站在前麵,恰好被劃傷了而已。”
她突然就別扭起來,說這些話,也帶著三分賭氣。
是,她就是故意這麽說的,她不想讓傅尊覺得欠她的。
‘美救英雄’這樣的美談讓給路琳琅好了,她十分的不稀罕了。
傅尊的臉色驀然陰沉,他討厭路念笙這樣跟他劃清界限的感覺。
“哦?是這樣嗎?傅尊,你可不要欺負念笙。”傅如鬆囑咐。
“我怎麽敢。”
傅尊帶著幾分慪氣的開口,不自然的將手抄進口袋裏。
路念笙也不去看他,低眉順眼的,看著乖巧,卻是倔強。
傅如鬆自然察覺到他們小夫妻兩個的不對勁兒,但是沒有在多問,隻問著路念笙關於那天事故的問題,仔細詢問。
傅尊站在窗前,斜倚著窗台,看似漫不經心的打量整個病房,可眼神卻總是不由自主的往路念笙那邊偏。
“你說為首的人漏了名字?叫什麽?”
“雷哥。”路念笙道:“可能姓雷,或者說名字裏有個雷字吧。”
哐啷——
路念笙的話剛說完,冷含秀的腳邊卻頓時裂開了一個玻璃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玻璃片都濺到了很遠。
這一幕,讓病房裏的人都十分詫異。
冷含秀麵色蒼白,手指尖還在微微發抖,尷尬又不知所措的說:“我,我想喝口水來著,沒想到一不留神摔碎了杯子。”
她眼神漂浮不定,像是在心虛。
“母親,您沒傷到手吧?”路念笙問。
“沒,沒有。”冷含秀吞咽了口口水,左顧右盼的沒個安定,忽然又說:“我出去,出去喊護士進來灑掃一下。”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傅如鬆微微凜眉,眼底劃過一絲深諳,卻又很快消失不見,隻單純的皺眉道:“你母親越發不穩重了,你別在意。”
“沒事的。”路念笙搖搖頭。
“你的脾氣我放心。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先走了。”
傅如鬆又誇了誇路念笙,起身要走,看著路念笙動了動身子,他壓了壓手,“別起來,你受傷了,就好好養著,不在乎這些虛禮。”
傅尊也走過來,壓了下她的肩膀,“坐著就行。”
“哦,對了。”傅如鬆要轉身的時候,問路念笙:“你最近在跟著沙教授做項目?聽說做得挺不錯的,沙教授一直表揚你。”
“是沙教授帶得好。”路念笙不敢邀功。
“你也得有實力,沙教授才能帶得好。我是想說,你既然是傅家的兒媳婦,有這樣的才華不能浪費,等你出院後,就去傅氏集團幫傅尊的忙吧!”
傅如鬆的話說完,路念笙和傅尊都愣了下。
“怎麽?不行?”傅如鬆見路念笙猶豫,問了句。
“沒,我隻是……”路念笙忍不住瞥了眼傅尊。
傅如鬆大手一揮:“你不用怕他,是我讓你去集團的,有我撐腰,他不敢拿你怎麽樣。傅家和集團,我說話還是管點用的。傅尊,你說呢?”
傅尊淡淡的道:“我回去就給她安排。”
“嗯。”
傅如鬆點點頭,這才被傅尊送著離開。
父子二人走出病房,傅如鬆卻沒有著急走,反而回頭看了看走廊盡頭處的那間病房,問:“叫路琳琅的那個女孩,就住在那裏?”
傅尊自知瞞不住父親,默默點了點頭。
傅如鬆冷哼,“別的我不想說,隻提醒你注意分寸。以你的身手,怕是沒有人替你擋刀,你也不會受傷,別讓路琳琅的行為左右你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