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尊話語裏的擔憂和忐忑顯而易見,他給郭毅下了死命令,“半個小時……不!十五分鍾之內我要知道路念笙的消息!”
路琳琅氣得臉色大變,卻無處發作。
她本來是想說路念笙會不會去玩了,故意引導傅尊往路念笙愛玩這方麵想的,誰知道傅尊卻想到別的地方去了!還擔心路念笙會出事?
該死的!
是她低估了路念笙在傅尊心裏的分量和形象!
掛斷電話,傅尊來回踱了幾步,又想到什麽匆匆忙忙給關月打了電話過去。
“喂?誰啊?”關月正在吃著零食煲劇,被一個電話中斷,感覺很不爽。
“路念笙在沒在宿舍?”
“念笙?沒有啊,放學她就離開學校了!”關月回答完,才後知後覺的聽出傅尊的聲音,“你,你是傅尊?念笙呢?什麽意思啊,念笙不見了?”
傅尊也沒什麽好隱瞞的,道:“她說要回來的,現在還沒有蹤影,手機也關機了。如果她聯係你了,或者回宿舍了,你再給我電話。”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路琳琅見機說道:“會不會是她們在故意演戲騙咱們啊?就我姐姐這個舍友和姐姐聯合起來,弄個惡作劇什麽的,故意想讓咱們擔心的?”
“不會。”傅尊卻回答得異常篤定。
“你還真是肯定啊!”路琳琅的不滿都寫在了臉上,陰陽怪調的開口。
傅尊關心則亂,沒聽出路琳琅的嘲諷,隻實話實說:“路念笙不會無聊到耍這樣的小手段,而且她跟我約好了就一定不會食言。”
這是一種莫名刻在心裏的信任。
“琳琅,你也打電話問問你的同學朋友之類,看看能不能有路念笙的消息。”傅尊道。
路琳琅沉吟片刻,才不情不願的說了個‘好’字,隻是心裏的不平衡太重,她忍不住又問了句:“如果現在不見的是我,你也會這麽著急嗎?”
她的話讓正準備打電話尋人的傅尊停住了動作,皺了皺眉,嚴肅道:“琳琅,都這種時候了,你還在對比什麽?事關安全,我一視同仁。”
“我,我就是問問!看你這麽關心別的女人,我還不能問了?”路琳琅委屈道。
“現在我的心很亂,你要問也得看時候。”傅尊薄唇一抿,目光低沉,顯而易見的生氣了。
客廳裏的氛圍頓時陷入沉默。
鈴鈴鈴——
好在很快,助理郭毅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傅總,人找到了,在市立醫院呢!”
“在醫院?”傅尊一聽,心立刻提了起來,忙道:“我現在趕過去!”
“好的,傅總,您不要著急,我現在過去跟您匯合。”
“嗯。”傅尊匆忙掛斷電話,提步就走。
路琳琅一下子起身,準備跟上,“我也跟你去!”
傅尊緊蹙的眉更皺了幾分,“你就不用去了,在這裏等著。”
“可是……”
“沒什麽可是了。”傅尊說得絲毫不留餘地,腳步已經邁出去了,等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什麽,停下腳步轉頭對路琳琅道:“去年你出車禍音訊全無時,我三天沒有睡覺,幾乎動用全部的力量去找你,你說我會不會著急?”
路琳琅一喜,還未等笑意擴大,傅尊的聲音又傳來:“然而你的質疑快要把我的耐心耗光了。”
說完,他闊步離開客廳,徒留下呆若木雞的路琳琅。
……
市立醫院。
路念笙來到一樓大廳的護士站借到了充電器,著急的等著手機開機。
正當她想借護士的手機給傅尊回個電話時,卻聽到身後有人喊她的聲音,“念笙?”
“學長?”路念笙聽到聲音回頭,赫然看到秦子昂風塵仆仆的跑來,也吃了一驚,“怎麽在市立醫院也能碰到你?”
“這,這可真是別樣的緣分啊!”秦子昂也哭笑不得,上下打量了路念笙一眼,問:“你這次來醫院可不是看病的吧?”
路念笙忙搖頭:“不是,這次不是!我送其他人來醫院。那學長呢?”
秦子昂臉上寫滿擔憂:“我母親住院了!聽說她暈倒在了路上,被好心人送來醫院,我父親還在國外,我正好在學校有點事,急忙趕過來了。”
“學長的,母親?”路念笙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想到一種可能性,試探的問:“不會是1002病房的那位阿姨吧?”
秦子昂點頭:“你怎麽知道?”
路念笙不可思議的笑了笑,正不知說什麽的時候,秦子昂也恍然大悟,又驚又喜的問:“不是吧?你就是那位好心的姑娘?送我母親來醫院的那位?”
“好像是的。”路念笙失笑。
“天哪!”秦子昂驚歎。
路念笙說:“學長快去看看你的母親吧!”
“那你……”
“我?”路念笙看了眼還沒開機的手機,道:“我跟學長一起去看看吧!”她既然把人送到醫院,也不差這點事,等學長確認過是他母親後,她就離開。
兩人相伴回到了病房。
此時,秦子昂的母親已經睡著了,在護士和警察兩方的協調下,事情算是圓滿結局。
十五分鍾後。
秦子昂送路念笙離開病房,邊走邊說:“這次真是麻煩你了!如果不是你及時打急救電話,我母親還不知道怎樣,謝謝你,念笙。”
路念笙道:“這沒什麽的!不過阿姨這樣暈倒在路上,還挺危險的。”
“是啊,可是沒辦法。”秦子昂歎息道:“我母親有阿茲海默症,俗稱的老年癡呆,經常什麽都記不起來,睡眠飲食都不好,今天她是趁家裏傭人不注意偷跑出來的,不知怎麽就暈在路上了。”
路念笙微微頷首表示了解,又鼓勵道:“學長這麽厲害,一定能找到治愈阿茲海默症的辦法。”
“借你吉言。”秦子昂說完,想到什麽,又說:“上次關月給我你調的柏子香,我覺得還挺有用的,那幾晚我母親睡前給她燃上,她睡得都不錯。”
頓了頓,他笑問:“就是不知道你那裏還有沒有柏子香,我可以買。”
路念笙忙說:“這點東西不值幾個錢的,回頭我把調香的方法給學長,學長回去自己調,很簡單。”
方法她可以給,但親手調香再送給秦子昂是不可能的,意義不一樣。
“好吧。”秦子昂略帶失落,問路念笙:“那你怎麽回去?我送你?”
“不……”
“路念笙!”
說話間,不遠處卻赫然傳來一道暴戾的男聲,直呼路念笙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