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話 萬狀
冥王的眼裏透著不甘和疲憊，像是天空裂縫後麵的夕陽落下。
“可惡.……”他最終還是化成一灘黑色的霧氣破碎。
“他死了嗎？”霍肖問道，像是自言自語，但他覺得這個聲音宙斯是能夠聽清的。
宙斯沒有說話，他歎了口氣，萬千的雷霆湧入他的眼眸，那裏藍光迸發。
就像是失去了載體一般，冥王的肉身突然崩潰，魔神像也隨之消逝，魔神的力量也就又回到了彼岸。
“不去天上幫幫忙嗎？你應該認識那個小子的。”宙斯道，他把雷電聚集到右手手心，這樣那裏的焦黑不會太過疼痛，這是一種腐蝕傷，一時半會還好不了的那種。
“君澤麽……”霍肖眯了眯眼。
不知何處的黑暗。
沒有邊際的黑暗，隱隱約約的光線映著一座高台，上麵是一張王座，漆黑的王座。
像是有個孩子坐在上麵，沒有一點動靜，熟睡了的樣子。
王座之下，有一人跪，傴僂的身影像是一棵蒼老的柳樹。
“冥王死了。”和他身影一樣蒼老的聲音，隱隱地透著幾分玩味。
王座之上依然沒有動靜。孩子輪廓的身影像是冰封般堅硬。
也許就根本不是一個人。
“還沒到我們出場的時候。”蒼老的聲音又道，這一聲，突然就傳開了去，落在水裏的漣漪，泛著整片黑暗的回音。
終沉黑暗。
閻羅突然皺眉，因為空氣裏又多了幾分狂躁的妖氣，那團雷雲不知何時又漂浮在了邊上，雷電纏繞，宙斯的身影出現在雷電之中。
“你怎麽又回來了？下麵.……”閻羅好像有些不滿，剛才那個老頭突然來到又突然離去，弄得莫名其妙。
“沒事了。”宙斯開口，他的身形穩固了幾分，缺唯獨右手還是一團雷電，並沒有顯化出原來的樣子。
霍肖沒有上來，冰王的氣息很微弱，他要帶他回到他們原來的住所，被冥王那樣的一擊，很難說冰王能不能再醒過來。
即便現在的妖氣異常充裕。
妖務司已經盡可能地把一些氧氣瓶都發放出去供普通人使用，但是還是晚了很多。
而且這些臨時的氧氣瓶也撐不了太久。
各個城市已經出現了大量的死者，他們由於窒息而死。一些老者把它歸於天災，普通人賴以生存的氧氣被妖氣所取代，他們也就活不下去了。
但也有少數還在殘喘的，隻是昏迷了過去，這些都是些原本身體素質就很高的人，說來也是非常適合成為妖的宿主的。
在這樣濃度的妖氣下沒有死亡，隻能說明他們本來就很適合成為人妖。
當然也有靠著氧氣瓶慢慢有了意識的，醫院的氧氣發生裝置正在全力工作，很多護士也都跑到了外麵，將氧氣瓶供給那些勉強還有一口氣的將死之人。
盡管妖務司已經盡了全力在維護地麵城市地秩序，但還是一片混亂。
人們看向早已裂開的天空。
為時已晚，最早的天地異象人們都沒有把它放在眼裏。
現在輪不到人類來質問這個世界。
世界現在也不可能給人類一個答案。
“情況怎麽樣？”宙斯盯著君澤凝出的那個妖氣光團，他能感受到裏麵的力量。
“沒人知道。”閻羅還是在那裏盤坐，他的地獄領域依舊在燃燒。
其他的人也都堅持不住坐在先生的荒刃上休息，長時間的妖力輸出，就算有妖氣撐著，他們的體力也支撐不了了。
這些人剛才消耗掉的妖氣，對這場災難來講，杯水車薪。
所有的希望，也就在君澤體內的妖身上了吧？
它要降臨，自從出現人妖開始就沒有妖降臨在這個世界的例子。
沒有人知道他能否成功。
布魯巴瑞也不知道，它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長那樣，雖然它缺失了很多的記憶，可是它原本也不應該長得就和君澤一樣啊，而且這頭上就長了兩根中二的角……
可這毫無疑問就是它自己化形出來的。
“君澤？”布魯巴瑞試探性地叫了聲。
可是沒有回應，君澤現在感覺自己就被隔離了，所有的一切都跟他沒有了聯係，像是被世界拋棄的失落感。
就像是不起眼的掉落在路邊的石子，被小孩子們踢來踢去。
布魯巴瑞現在化了形，缺遲遲沒有進入，降臨的步驟它已經完成了第一步。
這個妖力繭就是它完全憑借外界的妖氣構造出的一個小世界，在這裏，它的意識，形體，和君澤的心海，這三者都能進行分離。
它現在隻需將自己的意識灌注進它自己化出的形裏就能完成降臨。
“沒想到自己長這樣……是因為在君澤的心海裏寄居過的關係？”小妖咋了咋舌，總感覺有些丟臉，也不知道君澤看到它的樣子後會是什麽感想。
眼下它也沒辦法想更多，天地異變，要是真讓妖界過來了，那會造成多大的毀滅都不敢想象。
布魯巴瑞一凝神，意識就開始往它的形體裏轉移。
此時的外界，閻羅隻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妖氣，就連是他都無法對抗的強大，是從君澤的光繭裏溢散出來的。
這就是君澤的妖的本體的強度嗎？
萬千妖氣都向光繭聚攏，像是海潮般湧過來，閻羅甚至感受到連下方的妖氣，更下方，地麵城市的妖氣，都被吸了過來。
有戲！
這是他的第一個念頭，風聽雪緊張地握起了拳頭，她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密密的細汗，是她剛才一直和風語配合使用妖力的負擔。
她也沒管自己的發絲有些淩亂，臻唇微抿，加油啊……君先生！
“好了，鬧劇到此為止。”一個聲音在天空中炸開，像是幽深的空靈，一麵明鏡在空氣裏破碎。
閻羅霍地從盤坐狀態彈起，這種時候，居然還有人來摻和。地獄的氣息開始蔓延，山河萬枯。
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到那個聲音，可是見不到聲音的主人，倒是胖子耳尖，他一下子聽了出來，“莫成空！”
那個原來在天空之城圓柱型建築裏開天價商店，又被君澤騙去了寶貝然後逃跑沒有了蹤影的心機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