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話 人們不甘收場?
“果然是……”閻羅輕輕地笑了笑,因為領域的侵蝕停止了。
“你果然很沒讓我失望啊,阿流。”空中猩紅色混合著黑火翻騰,“你的領域,借一段時間解析對手妖氣屬性,逐漸融合後便可侵蝕,可是麵對著我這一秒變個幾十次的妖氣屬性……還是很難辦啊……”
乙流愣了愣,眼裏還是流出一抹激動,閻羅果然很快地把自己看穿。
他自己的能力真的很被動,就像滄海一粟。
他的妖氣確實有著完全解析融合對手的妖氣,等到完畢後便可侵蝕,但是這個解析融合的時間也不短,需要好幾分鍾,閻羅一秒幾十次改變妖氣屬性倒也是高估了自己。
“好久沒有這樣興奮了呢……”乙流笑了笑,眼前的閻羅也是嘴角露著笑,他們是最好的對手,最好的隊友。
天空降下陰沉。
“還沒好麽……”風語一直感受著空氣裏的妖氣凝實程度,那些從另一個世界滲過來的力量,反增不減。
天空中的那道裂口的邊緣開始散發出淡淡的光,一種沒有被定義的色彩,五彩斑斕的黑。
像是幽深,像是孤獨。
君澤愣住了,那副場景好像在哪裏看到過,卻又如夢一般深遠。
就如他夢裏的葬禮,天空落下黑色的雨。
閻羅和乙流還在對練,好像這個世界都是舞台,大量的妖氣,對碰產生的氣流讓空氣都變得渾濁。
下方突然感受到一股氣息,在高空的兩個人都不熟悉的強大氣息。
整個妖務司地下都開始嗡鳴作響。
“不會吧……”君澤胖子淵無夜三人直接愣在原地,這樣的震動,隻可能來自地下,而地下,隻可能是黑霧!
風語暗道一聲不好!他也是飛快的運轉起自身妖力,一把護住君澤三人升空。
“這是啥?”乙流和閻羅不得不停下來,乙流完全沒有接觸過黑霧妖力,他一臉懵逼地看著地麵。
終於,如殼破碎。
地麵開始皸裂,像是蒼老的樹皮,像是一片沉寂。
黑色,終於侵襲了出來。
地麵城市。
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天空的奇觀,天空裂開大口,所有的普通人都感受到呼吸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就像是氧氣濃度的驟降,已經出現了很多一時間沒喘上氣昏迷的患者。
那道天空裂口,像是要吞噬,還有人拿著天文望遠鏡往那裏看去,隻有黑色,隱隱的還有淡藍色和猩紅色的閃爍。
各大城市的各個係統也開始癱瘓了,更多的是源於人們內心的恐懼。
一個壯漢坐在一處院子裏,像是什麽都沒有驚擾到他的樣子,他的手裏握著一柄很大的鏟子,隱隱約約好像有橙色的氣流湧過來。
他突然睜開眼,空氣都被炸開。
“不錯,倒是讓我直接回到了巔峰狀態!”爽朗的笑聲傳開,旁邊的屋簷下還坐著一個老者,正是霍肖的父親,冰王。
“肖,出什麽事了?”冰王開口道,他的聲音像是零下幾百度極寒。
很明顯,這兩個隱居在地麵城市的家夥,倒是因為這次的妖氣入侵撈到了不少好處。
冰王的寒毒正在被壓製下去,而霍肖被廢掉的力量,也正在回歸。
“不知道天空之城上的那幫家夥惹出了什麽亂子了。”霍肖說道,手裏的那柄巨大的鏟子已經變成了一柄三叉戟,暗紫色的光將它染成了虹光犀利。
“也該去看看了……”霍肖說了句,他和冰王同時站起身,周圍的妖氣混散。
政府也解釋不了這個奇異的自然現象,但人們都知道,這絕對和他們的一部分群體——人妖,脫不了關係。
也許世界就是這樣,人們第一時間怪罪的,永遠都不會是自己。
很多街道都開始癱瘓,像是人們為末日在準備著什麽,沒有人領導什麽,沒有人能給出確定的指示。
冥王待在黑暗裏。
他的右臂纏著厚厚的繃帶,依舊有什麽滴噠的聲音在黑暗裏破碎,他的繃帶早就被黑色的血浸染,還在往黑暗的地麵上的滴。
有人敲門,沒等冥王應聲門就被推開了,“冥王,外麵……”
“我自然感受得到……白癡,不要這樣闖進來!”冥王低聲道,像是深淵下令。
“不,不好意思。”那個聲音很慌亂,然後趕快逃了出去,已經有不少像這樣直接被冥王擊殺的人了。
冥王閉上了眼,他輕輕吸了口氣,渾沌湧動,他走到一邊拉開了一點窗簾,完全的陰暗被光線刺穿。
他原來站著的後麵,放置著一尊魔神,獠牙像是恐懼般鋒利。
黑霧從天空之城地麵湧出來的那一刹那,風語剛好帶著三個人跳到安全空中,地麵停著的汽車和自行車直接被碾碎了。
“臥槽!我的車!”乙流心裏大吼,萬分痛心,但是也不好下去,他沒見過黑霧,也感受的出來黑霧的危險性,“阿羅.……”他輕聲喚道。
“等等!”閻羅突然警覺起來,除了黑霧,還有別的存在,一股很強的妖力。
君澤眯起了眼,不遠處有一朵黑色的雷雲正往這裏靠過來,隱隱的好像有雷霆湧動。
他來不及細想,身子一晃差點從風語給的風神妖力的支撐下掉落下去,還好旁邊的胖子一把拉住了他。
“過來了。”乙流也是一臉凝重地盯著不遠處靠過來的雷雲。就連剛從地下冒出來的黑霧都頓了頓,好像在收縮。
“這是……”君澤皺了皺眉,他認識那團雷雲,不,準確來說,他見過宙斯。
萬千雷霆從黑雲中湧出來,像是池。
其他人突然看到雷團中間坐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很瘦,像是已經幹枯了。
宙斯看上去比之前君澤見他的時候更瘦更蒼老了,灰白色的參差不齊的胡渣淩亂在他黝黑而滿是皺紋的臉上。
“我獨自等待離去。”
“你收拾好行囊。”
“說天亮就出發。”
“從此南方,再沒見過你。”
“越不過的成長。”
“平凡了荒誕的時光。”
“人們不甘收場。”
“卻隻剩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