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話 早已流逝的光陰?
“哼。”先生表示不屑,“揍我,那你可能還嫩了點。同樣的,你也算是君澤的朋友,我懶得欺負你。”
“好了好了,你們倆大哥都別爭了。”君澤把果茶衝好,遞給兩個男人一人一杯。
先生接過去,君澤的果茶泡得很濃,生怕那些茶粉也要過期了似的。他抿了一口,簡直懷疑人生,哪有這樣泡果茶的?
“行了。”君澤在旁邊的一把小椅子上坐下,他那時候就是坐在地上,在這把小椅子上寫作業的。
“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先生。”君澤頓了頓,“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說來話長。”先生道,他環顧了下四周,“這附近的攝像頭都被我摧毀了,不然會被他們發現的。”
“他們?”君澤和霍肖疑惑。
“總部。”先生的眼裏滲出危險的警惕,“總部裏人心不穩了,小朋友失蹤了之後,不,也許更早。”
“他們藏得很深。”先生繼續說著,他不時地盯向窗外,君澤索性走過去把髒髒的窗簾拉上了。
“現在上麵都是我已經死亡的消息。”
“???”君澤皺了皺眉,“那你怎麽還活著?”
先生愣住,“假消息啊……孩子你可太單純了,這麽希望我死啊……”
“那你就不會浪費我的果茶了.……你看看你!”君澤指了下先生的那杯茶,杯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倒了,果茶灑了一地。
“所以你現在非法存活了吧?”君澤問道,這個詞也不知道他從哪裏聽來的,他回想起最早他和胖子的潛逃生活,現在的先生的身份,就和他們那時候一樣啊。
“那你打算怎麽辦?”這個時候倒還是霍肖一直在旁邊認真地聽著,總部裏有內鬼對他們來說並不是壞消息,至少對像他這樣的獨行俠沒有壞處。
“我和你很熟麽?”先生撇了撇嘴,在這裏說出他的計劃未免太草率了。
霍肖不再說話,他和這個總部的強者真的沒什麽好聊的。
“沒什麽沒事的話.……”霍肖打算轉身出去了。
“有事!”君澤立馬把霍肖叫住。
“嗯?”霍肖一愣,他把君澤送到家後本來應該就回去了,但他想聽聽君澤為什麽想留下他。
“別把我杯子拿走啊……”君澤幽幽地來了句。
霍肖懵逼,低頭看看自己的手上果然提著個小杯子,還有半杯果茶。
他把果茶放到旁邊的椅子上,然後出去了。
“還有事!”君澤又是一聲把霍肖叫住。
霍肖這回倒是先看了下自己手上還拿著什麽東西,也沒拿君澤什麽東西了。“還有什麽事?”他皺了皺眉。
“那座塔。”君澤頓了頓,“還希望二位跟我一起去一趟。”
“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座?”霍肖問道,說實話,其實他本來就對那座塔蠻有興趣的,遠遠地就感受到那座塔裏有著什麽讓人感興趣的東西。
像是空間的波動。
“不行。”先生一口否決。他捋了下褲子上的褶皺,君澤發現先生褲子的一角還沾著點血漬。
“那你在家裏呆著,我跟他去就是了。”君澤道,他現在也感覺先生的狀態不是很好。
“我不是這個意思。”先生皺了皺眉,“我勸你別去,雖然你從來不會聽我勸。”
“知道那你還浪費舌頭?”君澤搖了搖頭,徑直走向門外,他搭了下霍肖的肩膀。
先生不再說話,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話的分量。那座塔他當然察覺到了,自從他從天空之城跑到君澤家裏他最忌憚的就是那座塔。
它立於山頂。
它歸於神秘。
要不是那座塔這麽幾天來從來沒有任何動靜,先生都以為它是哪個超級組織的總部。
“這家夥在天空之城上的地位不低吧……”霍肖跟君澤走了出來,他小聲問道。
“嗯。”君澤點了下頭,“他很強的,你現在應該是打不過他的,即使他有傷。”
“當然。”霍肖眯了眯眼,君澤說的是實話,現在的霍肖想挑戰先生,那就是一隻野貓想挑弄受了點傷的老虎。
君澤抬起頭,那座塔就在那裏,在他眼前,“找不到上去的路的,我找了那條路十七年。”
“那剩下的一年?”霍肖知道君澤十八歲。
“在準備高考,但還是當了個人妖,你說氣不氣?”君澤頭也沒回,他的語氣裏聽不出一絲抱怨。
“當人妖有什麽不好?”霍肖愣了愣,“也就打打殺殺多了點。”
“以前,我一直想過好日子,想不用過每天啃著麵包補著功課的日子;當了人妖以後,一切都不重要了……你開始操心你的命。”君澤淡淡道。
“確實。”霍肖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我從小就是人妖,冰王想把我培養成一個能夠把天空之城都砸下來的人。他很討厭上麵的人。”
“還是沒有路。”君澤帶著霍肖在山底下摸了一圈,根本沒有可以上去的路,茂密的樹林弄得連擠上去都沒什麽可能。
“我覺得……這裏可能有什麽特殊手段。”霍肖皺了皺眉,那座塔給他一種生人勿入的肅穆感,好像一切都變得渺小。
“你帶我飛上去吧……你不是一跳能上天來著?”君澤看了看霍肖魁梧的後背。
“白癡!那是特殊情況!我借了外物的!”霍肖一聽,差點沒氣吐血,那顆妖血果,哪能再找出第二顆。
“哦。那你太菜了……早知道叫先生來送我上去了。”君澤撇了撇嘴,先生的荒刃可是非常容易就能讓他上天。
“也不一定。”霍肖道,“這裏附近好像有什麽力量,妖力很難在這裏大規模釋放。”
“還有這種操作?”君澤一愣,他本能地覺得那座塔很高,特別高,小時候無數次的放棄.……
沒想到到了現在還得放棄。
“辦法也不是沒有。”霍肖沉聲道。
“記不得哪年的哪一天.……”
“很漫長又很短暫的歲月。”
“現在已經回不去。”
“早已流逝的光陰。”
“手裏的那一張漸漸模糊的車票。”
“成了回憶的信號。”
“忘掉的是什麽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