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話 報以兩聲長嘯?
所到之處,像是被墨綠色的火焰焚燒。
“逃得掉麽?”秀哉道,他的眼裏血絲條條,凶狠得仿佛要滴出血來,“給我納命來!”他淩空而行,向前一撲。
君澤這才發現“秀哉”其實並不是靠能力浮空的,他的腳跟那裏踩著兩個圓盤,隱隱有青碧色的波動從他腳下噴出。
“風語還有這種好東西?”君澤一愣。
“知道的倒是不少。”秀哉哈哈大笑,“想要麽,我這對腳跟浮空器.……可是你沒機會體驗了。”
他的獨眼一凝,好像傾盡全力的一擊,秀哉把大片的毒霧凝成一把長矛狀捅向君澤。
“快躲開!”布魯巴瑞道,它的語氣有些倉促,“動用能力一定要躲開這一下!”
聽它這麽一說君澤還哪敢怠慢,好像有一抹金色在君澤眼底升騰。
於是萬物靜止。
時間在等待君澤的指令,就像是服從。
“這把毒霧槍.……我們可以收掉。”布魯巴瑞道,它的聲音罕見地帶著點欣喜的味道。
???君澤一愣,他剛才還以為是有很強的危險,原來是你這小妖想私吞這些妖力?
“如果剛才不躲開,他也殺不了你的。”小妖輕輕道,“你體內有著天荒的一部分殘篇,也許不是太強,但擋掉那種程度的一擊綽綽有餘。”
“敢情你是想把那些妖力私吞掉?”君澤問。
“能吞幹嘛不吞?浪費掉多可惜。”布魯巴瑞解釋道,“這種程度的毒很難找的,不得不說,這樣的妖力還是很罕見的。”
“凝神。讓天荒那本書出來。”布魯巴瑞提高了幾分音調。“你跟他聯係下看看能不能把它叫出來?”
“你和大書都在心海裏你怎麽不叫?”君澤反問道,“要我怎麽做?心底大喊:大書你出來下?外麵有好東西吃?”
君澤心海裏對小妖的話音剛落,隻見一團金光就從君澤胸口中央飛出,然後慢慢變大成書的模樣。
……
“你看,這不就出來了。”布魯巴瑞道,書從心海裏出去,它感覺自己的活動空間一下子變寬敞了許多。
君澤被整得有點懵,這啥情況?這本大書莫非還是個吃貨?
“呃……那些毒霧喂給你吃!”君澤把手一指,他也不知道把這本書忽悠出來會有什麽下場。
《天荒》好像聽不見君澤的話,也許是聽不懂,它都沒有翻開,那支筆還夾在封麵上,羽毛也夾在書頁間。
它一動不動地懸浮在君澤麵前。
萬物好像徹底靜止,要不是君澤咽了口唾沫他甚至感覺這個世界都被完全凍結了。
那根墨綠色的槍也就完全懸在了上一刻,秀哉的一切也都停留在上一刻,他那凶狠的表情以及那傾斜的身姿。
君澤從旁邊跳下牆頭,大書和綠槍還懸在那裏。他又從後麵翻上牆頭,走到秀哉旁邊。
他彎腰把秀哉的腳跟浮空器拆了下來穿到自己腳上。
“真狠啊……君澤。”心海裏的布魯巴瑞不禁一陣讚賞,“為什麽不直接抽他一棍?”
“我嫌他臉髒。”君澤不緊不慢地說道,“萬一他臉上沾點毒把我的‘昏’弄髒了怎麽辦?”
“精辟。”如果布魯巴瑞能現形,君澤會覺得它現在正豎了個大拇指。
“可以了。”君澤撥了下腳底浮空器的一個小旋鈕,然後搖搖晃晃地飛了起來。
可是就在他準備飛回到原來他站的那個位置的時候,腳底的浮空器突然一怔。懸浮在空中的大書開始翻頁,有一團青碧色的光在君澤腳底被吸引出來,鑽進大書的書頁中。
那團光一被吸引出來,君澤就感到身子一顫,直接掉了下去。
特麽這本書怎麽不吸那把綠槍,吸風神妖力?君澤暗暗吐槽了下,在地上翻滾兩下穩住身子,還好不是很高,掉下來沒有摔傷。
他隻好又爬回牆頭,想去拍一下那本大書。
然而做不到,一旦接近那本書不管是什麽都會慢下來,最後在距離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完全停下來。
觸及不到《天荒》。
仿佛高高在上,充滿了一股無形的威壓和震懾。
“你倒是把那毒霧槍給收了啊……”君澤道,他感覺自己的TimeShow是有時間期限的,按照他現在的水平還能再撐一會就會解除了。
也許能切斷和中止時間,但還是要被時間掌握啊……
這就是世界的法則。
君澤突然感受到一絲心悸,那本大書晃悠出金色的光,一圈圈淡淡的波紋從它泛黃的書頁上暈開來。
很快便將墨綠色的氣霧包裹,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毒霧吞噬著,好像在吸食獵物的慵懶。
泛著淡金色波光的書頁翻動著,像是在汲取這個世界的力量。
那支夾在封麵上的筆也飛出來,它輕輕地用筆尖點了下還未被吞噬的墨綠色,像是蘸取了一點顏料。
它在很後麵的一頁紙上輕輕點了下,一瞬間所有的墨綠全部消失,就像是砂糖在水裏消失。
TimeShow解除的前一秒,《天荒》也化為一道流光湧進君澤胸口。
“呀……”一直卡在秀哉嘴裏的話終於發出聲來,然後他發現自己的毒之槍消失了。
自己腳底的浮空動力也消失了。
秀哉以一個很是尷尬的動作從半空中掉了下去,撲通一下摔在地上。
他的腦子突然一下子空白。
我是誰?
我在哪裏?
那站在牆頭的人腳上的浮空器怎麽有點眼熟?
“你做了什麽.……”秀哉回過了神,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的這句話。
旁邊的那個工作人員都看呆了,一下子也忘了來扶他的老板。
“咦?這是個什麽東西?”君澤假裝不知道地看了看自己的腳後跟,他把腳上的東西拆下來扔了.……
“秀哉”瞪大了眼,這對腳跟浮空器可是他花大價錢定製的,雖然對他來說錢倒沒什麽,可風神動力公司已經不再與他合作了啊……
他看向君澤的獨眼裏多了一份警惕。
“淒厲的北風吹過。”
“漫漫的黃沙掠過。”
“我隻有咬著冷冷的牙。”
“報以兩聲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