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被迫營業(求票票)
“陶子,我有話想跟你說。”趙主任坐在餐桌邊上,摸著小美的腦袋,神情嚴肅的說道。
“小美聽話,趕緊吃,吃完把牛奶喝掉,今天可不準再遲到喲!”小美的媽媽把一大杯熱牛奶擺到小美麵前,著急的看了看手表,轉頭望著趙主任,不耐煩的問道,“媽,有啥事快講吧。”
小美的媽媽姓陶,昵稱陶子,昨晚剛從某P2P公司辭職,連夜做好了一份新的簡曆,準備今天陪孩子上課的時候投一投。
目前孩子在義務教育階段,雖說學費花不了幾個錢,但各種課外培訓班加起來就不容樂觀啦,一個月至少要預留三到四萬!
所以她迫切的需要一份新的工作,一份稅後月薪至少四萬的工作。
“給小美把今天的課全推了,請一天假!”趙主任板著臉說道。
“媽,今天你抽什麽風啊?!”陶子張大了嘴,不可思議的問道。
趙主任把手機啪的一聲扣在桌上,屋子裏瞬間安靜下來,接著,手機裏傳出了舒緩的音樂,是鋼琴王子客來得慢彈奏的《秋日私語》。
有點憂傷,有點倔強。
趙主任發言竟帶bgm:“女兒啊,你一個人把孩子拉扯大實在太不容易了。
當然,我更不容易。
基本從幼兒園開始,所有的上學放學都是我負責的。
還要洗衣服、做飯、打掃衛生。
我也老了,累了,不再是那個青春永駐的革命人了。
你能不能讓我歇一天?就一天!
今天你多陪陪小美,行嗎?”
陶子哭笑不得,把頭發撥到肩後,皺著眉頭說道:“媽,今天本來就是我陪她呀,你歇著就行。”
趙主任閉著眼睛搖搖頭,緩緩說道:“那能叫陪嗎?
你把她扔到培訓班裏,自己往門口一坐,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算哪門子的陪?
女兒啊,咱能走走心嗎?
我當年就是陪得少,沒給夠你母愛,我真的不希望咱家小美跟當年的你一樣。
更不希望你跟當年的我一樣。
聽媽媽的話,就給她請一天假,正兒八經的陪陪她,行嗎?”
趙主任的話情真意切。
“可是,媽,那些班都是交了錢的,很貴的!”陶子拉下臉來,撇著嘴說道。
“跟我談錢?”趙主任嗖的一下把背挺直,瞪圓了眼睛,使勁皺起眉頭道,“你住的是不是我的房子?
我給你帶娃,收過你一分錢嗎?
你和小美吃的喝的,哪樣不是我買的?
電費、水費、物業費、寬帶費,是不是都我交的?!
跟我談錢,你還不夠格!
別說我逼你,今天就這麽定了,除非你不認我這個媽!”
趙主任一巴掌拍在桌上,啪的一聲。
“哎呀,媽!”陶子欲哭無淚,用盡力氣抗爭道。
對她來說,這就叫屋漏偏逢連夜雨,本來剛成失業青年,自己母親又來一套硬得不能更硬的霸王硬上弓,簡直腦殼疼出一套哥德巴赫猜想。
“隻要你今天敢帶她去上課,以後就別叫我媽,也別再踏進這個家門!”趙主任抄起手,閉著眼睛十分決絕。
陶子重重的歎了口氣,瞅瞅趙主任,瞅瞅一臉不知所措的小美,情緒稍微平靜了一些,冷冷的問道:“行吧,母親大人,那你說希望我怎麽陪?”
“當然是帶她去個她想去的地方囉。”趙主任嘴角一揚,睜開眼睛說道。
“她想去的地方?”陶子臉上盡是問號。
“嗯,她想去爬山。”趙主任努力抑製內心的激動。
“爬山?!”陶子和小美睜大了眼睛,異口同聲的問道。
“趕緊吃,吃完就去!”趙主任拿起筷子敲了敲小美的盤子,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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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你好,我叫陶思潔,你可以叫我陶子。”陶子抄著手,望著車窗外麵,敷衍的自我介紹道。
被迫營業,必須敷衍
這是一輛老式的帝都吉普,但車子內外擦得錚亮,甚至比很多新車還要新。
老羅開車,李進在副駕駛,兩個娃跟陶子一起坐在後排,忘乎所以的嬉笑打鬧中。
陶子是有車的,可是不知道趙主任今天哪口氣不順,不僅把她趕去爬山,還扣下了車鑰匙,說自己買菜要用。
所以母女倆隻好跟李進父子拚車,也就不得不互相認識認識。
但出乎趙主任意料的是,陶子對這個小鮮肉完全不感興趣,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可不是麽,陶子現在心裏十分煩躁,煩躁到想爆炸!
“你好,我叫李進,昨天早兒去你家玩了大半天,給你們添麻煩了,不好意思。”他客客氣氣的說道。
“嗯,沒事。”她此刻完全沒有心思社交,直接用尬聊結束了話題。
老羅咳嗽兩聲,偷偷瞟了眼旁邊的李進,又從後視鏡望了望陶子,樂嗬嗬的笑起來:“你倆是鄰居,孩子又是同學,真是巧啊!不趁機交流交流帶娃心得嗎?”
“心得?”李進慚愧的笑了起來,摸摸後腦勺,感慨道,“唉,我的全都是反麵教材,可別辣了陶小姐的耳朵。”
“嗬嗬,彼此彼此。”陶子再次扮演話題終結者的角色。
小美使勁搖了搖她的胳膊,小聲說道:“媽媽,別聽叔叔謙虛,我跟你說的那個神童就是李早,可厲害了,全是叔叔教出來的!”
會背千字古詩,珠算玩得賊溜,小美從早兒上學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跟陶子炫耀過。
作為成天與數字打交道的專業人士,陶子聽到珠算二字時,的確肅然起敬。
如今,居然起敬的對象就在麵前,實在是看不出來,也確實沒想到。
她終於轉過臉來,把李進認真打量了一番。
臉蛋不錯,身材也可以,高冷的氣質也還湊合。
總體來說,不討厭。
禦姐在帝都長大,眼界開闊,見過的男神太多了,像李進這樣的也就隻能歸類到不討厭罷了。
“現在會珠算的人已經很少見了。”她竟主動聊了一句。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李進稍微側身對著她,微苦的笑道,“我們以前住的地方不通電,想算點東西的話,不會這個真不行。”
“不通電?不會吧,咱國家貧困都快消滅了,還能有地方沒電?”陶子有些好奇的問道。
對於大城市的人來說,貧困似乎就是喝不起可樂而喝農夫山泉,開不起視頻會員,隻能看些免費的內容,吃不起昂貴的牛排,隻能保證一日三餐裏有肉……
真正的貧窮,他們根本想象不到!
沒有電怎麽可能活得下去?她越想越好奇。
很多故事都是從好奇開始的,很多感情也是,很多悲劇同樣。
俗話說得好,好奇害死貓。
李進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來,看著兩個玩得旁若無人的孩子,低聲說道:“我以前帶著他住在山上,那座山很險,非常非常險,所以山裏除了我們再沒有別人。
不是國家不通電,而是不值得。
為了兩個人專門斥巨資拉根線?
把錢浪費在我們身上?
嗬嗬,那我們就成脫貧的罪人了。
把錢花在更需要的地方不是更好?
那個詞叫啥來著?對,投入產出比。
沒電其實也挺愜意的,無拘無束的擁抱最原始的天地,自然的醒,自然的睡,是一種不一樣的自由。
你們城裏長大的孩子可能體會不到吧?”
城裏的孩子別說斷電了,就算掐兩分鍾Wi-Fi都要哭得要死要活的!
現代人的生活已經跟科技緊緊綁在了一起,一呼一吸一顰一笑都離不開現在擁有的一切。
“李先生,盡管我不能理解,但我可以想象,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很想去看看你說的那座很險很險的山。”她微微一笑,這個看起來並不討厭的人,三觀還挺正,或許能夠做個朋友。
“一定有機會,事在人為。”李進禮貌的回應道。
老羅鬆了口氣,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