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娶羅夢潔
“還有什麽煩心事?”李萌覺察出屈建華有心事,因他眉頭會不自覺的皺起。
“沒什麽。”屈建華脖子後仰,眉梢換上笑意,拉過李萌的手放在唇邊吻著。
“在煩心徐熠塵?”李萌盯著屈建華的眼睛看了會兒,開口。
一猜一個準,屈建華示意李萌到前麵來將人摟進懷裏,笑著打趣。”說,什麽時候學會讀心術了?”
李萌狡黠一笑,明眸皓齒在橙色燈光映照下柔和而婉約。”你這麽帥,當然是防你喜歡上別的女人呀?”
帶著玩笑的腔調,屈建華卻嚴肅了神色,一本正經的承諾。”放心,此生有你一個已足夠。”
嗔了屈建華一眼,李萌笑的歡快。”跟你開玩笑呢,還當真了。”
“我知道。”屈建華眉宇飛揚,聲音驟然變得低沉。”隻要與你有關,我就一定要認真。”
心窩一熱,李萌笑眯眯的回視屈建華。”現在心情好些沒?”
平靜無波的心湖微震,屈建華定定凝了李萌一會兒,突然打橫將她抱起,惹得李萌驚呼一聲。”你幹嘛?”
深眸裏藏著揶揄,屈建華反問。”你說我心情好了想幹什麽?”
李萌臉一紅,害羞的垂下腦袋,窩在屈建華脖頸處顏色極好的粉唇,嗬氣如蘭。
“想哪兒去了?我的意思是睡覺,單純的睡覺。”清徐聲音裏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李萌……
婚禮近在眼前,李萌覺得身體懶就沒去現場勘查,反倒是愛熱鬧的肖玲和屈名辰去了,回來後就拉著李萌聊的熱火朝天。
“小李子,婚禮現場太美太夢幻了,簡直就是我理想中的模樣。”說著哀戚戚的眨巴著眼睛。”怎麽辦?我也想結婚了。”
一旁屈名辰煞風景的聲音響起。”你早就結婚了。”
肖玲斜了屈名辰一眼。”你懂什麽?我說的是婚禮。”說著黑眸絞著屈名辰。”屈名辰,我發現你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
被親老婆鄙視,屈名辰很不服氣,當即頂了回去。”怎麽沒有了?等我們舉辦婚禮時, 我一定比我哥布置的更好,更浪漫。”
“不會等到猴年馬月吧?”李萌補充了一句。
“嫂子,我是小的,你能對我好點不?”
李萌煞有介事的搖頭。”對不起,我做不到。”
屈名辰……
笑鬧過後,肖玲繼續和李萌形容著婚禮現場有多完美的,念叨了整整一個下午都不帶停,急的屈名辰一直在旁催促。
“老婆,我們該睡覺了。”
“要睡你自己睡。”
屈名辰開始了招牌式的撒嬌扮可憐。”可沒有你,我睡不著。”
見肖玲不搭理自個兒,屈名辰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李萌。”嫂子,我們還要做飯後運動呢,回去太晚會耽誤的。”
李萌……
屈名辰話說的都這麽直白了,李萌止住肖玲的滔滔不絕將她推到屈名辰身旁。”趕緊回去吧,別到頭來造人失敗怪到我頭上來,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肖玲……
屈名辰則喜滋滋的摟著肖玲回家做飯後運動了。
夜晚涼風透過窗戶吹了進來,李萌打了個哈欠起身準備叫在書房忙碌的屈建華睡覺,離開前無意中瞥到婚帖的樣式,瞬間怔楞住。
正麵中央是一張兩人並排躺在薰衣草花叢中的合影,貼麵相對,唇齒相依,看向對方的眼神充滿了愛。
照片周圍,是鏤空雕刻的桔梗花,五角花瓣朝著五個方向綻開,花蕊清晰可見。讓李萌愣神的,並非是婚帖的樣式,而是這桔梗花所代表的含義。
記得上大學時,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的肖玲苦於沒人追求開始研究花語和星座,久而久之李萌耳濡目染也跟著了解不少。
當時肖玲一口氣說了很多花語,時至今日,她記得的,唯有沒有牡丹華貴,沒有薔薇豔麗的桔梗花。
因為桔梗花的花語是,永遠不變的心,以及真誠不變的愛,象征著唯一。
記得,是因為當時憧憬愛情,隻是她從沒和屈建華提過她喜歡桔梗花這碼事,卻沒想到,在婚帖上,他居然用了桔梗花。
手摩挲著上麵的紋路,李萌笑開,眉眼間具是感動。”你怎麽突然會用桔梗花?”
屈建華笑睨著李萌。”因為某人喜歡。”
李萌抬眼。”你怎麽知道我喜歡?”
“秘密。”屈建華賣著關子。
愛一個人,總會不由自主的觀察她的生活習慣和興趣愛好。李萌是從沒表現出對桔梗花的喜愛,然有一回他翻閱李萌的相冊時,看到裏麵夾滿了幹的桔梗花,才恍然明白過來。
見李萌嘟著小嘴似乎對他剛才的答案不滿,屈建華反過來問李萌。”我猜準了你,那你說說,我最喜歡什麽花?”
一個大男人喜歡花,總覺得怪怪的,而且平日裏也沒見屈建華對哪種花流露出過狂熱,一念至此於是開口。”你什麽花也不喜歡。”
“錯。”屈建華否定的幹脆。
李萌納悶。”那你喜歡什麽花,我怎麽沒看出來?”
笑意從瞳孔深處一點點向外蔓延,硬朗的臉部線條因染了笑的緣故而格外柔和,嗓音低啞曖昧。”當然是你這朵嬌花。”
李萌臉上,瞬間有紅暈蔓延開來。
“程增,有人來探監。”獄警麻木平直的聲音響起,靜坐於水泥地板上的程增緩緩抬頭,在看清來人的臉龐立即撇開視線,眼底湧上愧疚。
“程增。”說這兩個字時,羅母的眼裏滿是失望。
程增朝獄警招了招手,低聲說了句什麽,獄警掉轉頭來開始趕羅母,羅母卻寧死都不肯離開。
最後唇瓣溢出兩個因長時間不用而變得陌生的字眼。”林燁。”程增最開始的名字。
程增眼有痛色,卻沒在臉龐上表現半分,望向羅母的眼神冷漠而疏離。”你走吧,我不認識你口中的林燁。”
羅母搖頭。”我隻問你一個問題。”
腔調驟然放緩,眼裏痛惜之色毫不掩飾。”為什麽?為什麽要害人?”
程增唇邊浮起一抹苦笑,溫溫和和的臉龐滿是歲月的滄桑。”不為什麽,人都是會變的,我也不例外。”
在羅母麵前,程增不再是瘋狂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隻是一個男人,一個有感情需求的正常男人。
善與惡自古對立,羅母站在了善的這邊,因而在得知程增所作所為時,無法接受,第一時間跑過來質問。
然得到的答案,卻令她失望無比。
不住的搖頭,羅母一步步往後退,看向程增的眼睛帶著微微的水光,一字一頓。”林燁,你太令我失望了。”
這一句話,仿佛用了畢生的勇氣,轉身的背影瀟灑而決絕。
很多年前,在孫父與程增之間搖擺不定,多年後孑然一身,異國他鄉再遇程增,往昔的情分被盡數勾了起來,本以為會和他相守一輩子。
隻是,原來所謂的溫柔與癡情,全都是欺騙。
“媽,你怎麽來了?”從不踏足羅氏的羅母冷不丁出現在辦公室,羅夢潔倍感詫異。
羅母表情嚴肅,進來後一言不發拽著羅夢潔就往外走。
經過門口時,羅夢潔巴住門棱,音調提高些許。”媽,你帶我去哪兒?”
“回家。”羅母語氣嚴厲,羅夢潔眼底驚訝更甚,不明白自家母親發生麽瘋。
“我現在還有工作要處理,不能跟你回家。”羅夢潔想掙脫掉束縛,卻小看了羅母的力氣。
甩了許久也沒擺脫掉,怒氣一點點湧上腦海,精心畫著妝容的眉眼間,布滿了戾氣。”媽,你鬆手。”不似命令,勝似命令。
兩人僵持時,羅母突然鬆手,羅夢潔沒料到往後一個踉蹌,腰剛巧撞在四四方方的桌角,瞬間皺了眉毛,沒好氣的看著自家母親。”媽,你今天吃錯藥了?這麽大的火氣?”
曾經,天真美好的小女孩,如今卻變成了無形的劊子手,羅母萬萬沒想到她含辛茹苦培養出來的居然是這麽一個心腸歹毒的人。
以為有上次的教訓,羅夢潔會知錯能改。可她錯了,羅夢潔不但沒有悔改,甚至心比以前更黑更狠。
平日裏在她麵前表現的乖巧,都是假象,甚至還聯合程增對付屈家。
一個耳光扇了過去,用力太大,羅夢潔臉狠狠側了過去,不過片刻的功夫,右半邊臉就腫了起來,上麵印著五個清晰的指印。
從小到大,這是羅母第一次打羅夢潔,而且還下如此重的手,一時之間羅夢潔有些懵,反應過來後,不敢置信的瞪著自家母親。”你居然打我?”
“是,我打你,是想讓你腦子變清醒些,別一錯再錯下去。”打在羅夢潔身上疼在做母親的心上,羅母掌心發疼,自然清楚剛下手有多狠。
程增承認一切都是他所為,羅母不信,再結合他與羅夢潔頻繁的互動,猜出了羅夢潔也參與其中。
至親的人一個個走向末路,羅母痛苦不堪。
“錯?”羅夢潔直視著自家母親,眼裏滿是不甘和怨懟。”媽,你說我哪裏錯了?我追求自己的愛情,有什麽錯?”
“追求是沒錯,錯的是你不擇手段。”
羅夢潔笑,笑容極冷。”不不擇手段,我就隻能眼睜睜幹看著。容貌,學識,修養,家世我哪樣不比那個李萌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