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渠
沉思半晌,林知禮還是說:“走吧,我跟你回去。”
隻有進去了才能有機會尋找機會,一味的等待太過被動。
吼見勸不住他,也不再多說,隻是提醒道:“你把你身上穿的東西換換。”他穿的太過奇怪,這樣將他帶回去渠隻會更加警惕他。
林知禮也知道他這副打扮太過招眼,沒說什麽果斷的將衣服脫了,塞在了草叢裏。
林知禮雖然瘦,但肌肉緊實,看著並不會顯得瘦弱,六塊腹肌肌肉分明,脫到褲子他有些猶豫,讓他全果亦或是隻圍塊獸皮果殼,這,有點挑戰。
吼雙手環胸,靜靜等著,一臉看好戲的神情。
猛有些看不下去了,撓著頭:“要不我去吧?”
林知禮臉色一黑,一狠心就將長褲脫了,迅速的拿了張寬闊樹葉圍住:“走吧。”
吼挑眉,有點幸災樂禍的提醒:“你還沒脫完呢。”
林知禮不搭理他,全果是不可能全果的,最後的……還得留著。
猛扛著他們一早就準備好的獸類,老實的跟在他們身後。自從林知禮教會他在獸類進食的地方挖陷阱以後,他覺得打獵似乎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麽難。
一路走到部落門口,吼單手接過猛肩上扛的獵物,讓他們走在前麵,板著臉跟在他們身後。
周邊巡視的族人,眼神驚異的看著吼,眼裏都有些深深的疑問,卻並不上前搭話。
吼像是沒看到他們似的,將野獸往地上一扔,故作凶惡:“你們!跟我去挖山洞!”
林知禮和猛低著頭,一副懦弱不知所措的樣子。
吼走在前麵:“跟著我!敢跑就打死你們!”
他們更加小心地縮著脖子,還發著抖,演技精湛的一比。
就在他們就要離開族人視線範圍時——
“吼,他們又是從哪裏來?你這段時間怎麽經常抓到人?“
吼聽見那聲音,身上的氣息一瞬間發生了變化,轉頭沒什麽表情的看著來人,那人四十來歲黑黑瘦瘦,佝僂著背,雙目灰暗泛著精光,下巴上有顆拇指般大小的黑痣,臉上滿是深深的皺紋,十分醜陋。
身邊還跟著七八個呈保護姿態的青年族人。
林知禮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來人,直覺告訴他,這人就是——渠!
吼冷著臉,目光冰冷的看著他,聲音幹澀:“我怎麽知道他們從哪裏來,抓到了就抓到了,怎麽?抓到了要放回去嗎?渠——族長?”語氣算不上太好。
林知禮心下詫異,渠什麽時候成了樹部落的族長了?
那邊跟著渠的族人顯然不滿吼的態度,但渠沒什麽指示,隻能憤憤仇視的看著吼,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吼怕是早就死了。
渠直直的看著吼,眼神陰沉,半晌又故作大度的扯了一個笑:“嗬嗬.……我隻是擔心有心懷不軌的人混到樹部落趁機生事。沒有別的意思,你這孩子.……”聲音粗噶難聽,又掃了一眼林知禮和猛,繼續說道:“這樣吧,我那正好需要人幫我試藥,這兩個正好。”
試藥?林知禮心下不妙,吼亦是僵住,表情難看。
渠看了一眼吼,眼裏閃過一絲嘲諷不屑,心下明白這兩人果然有問題。
想跟他鬥?還是嫩了點!
渠掃了一眼身邊的人,那人立馬明白,手一揮:“帶走!”
其他人紛紛照做,林知禮看了看四周圍過來的人,心下思忖,逃是不可能逃掉了.……
罷了,現在人太多,先走一步看一步。
吼站在林知禮旁邊,試圖阻止,怒的紅了臉,“幹什麽!滾開!!我沒同意!”
“哈哈哈,族長要人試藥,還要你同意?你是老幾?”那幾人本就不滿吼對渠不夠尊敬,立馬出聲奚落。
“是啊,還以為你是族長兒子呢?”
“呸~!你還沒同意呢?要不是渠族長好心勸解族人,你還能不能留在樹部落還不一定呢!”
“你是個什麽東西!!”
吼聽著這些辱罵,臉上表情變換不停,那邊渠臉上勾著一抹笑,並不出聲。
能在外活動的除了吼都是渠的擁護者,他們氣憤吼對於渠的不尊不敬,看吼不讓渠帶走林知禮他們,一窩蜂地圍了過來,吼雙拳難敵四手,最終還是被打倒在地。
隻能怒紅著臉雙眼充血的看著林知禮他們被帶走,周邊族人帶著討好的笑,一人小心翼翼的向渠提議:“這吼不知感恩三番兩次的對您不敬,我們要不把他殺了吧?”
吼聽到這話,滿眼都是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人,那人正是和他一起長大的洪!
洪對上他的目光半點不心虛,還提腳又踹了他幾腳,嘴裏罵道:“看什麽看!你父親想害死樹部落!自私自利!要不是巫醫救了我們,我們早就死了!你還怨怪渠!呸!”
渠臉上仍然帶著那抹刺眼的笑,看著族人肆意打罵吼,半晌帶著恩賜般的語氣開口:“不了,好歹是前族長唯一的孩子,讓他活著吧。”
他當然想要他死,可一方麵紅樹枝還不知道在哪裏呢,另一方麵山洞裏還有不少相信前族長的人,他要是直接死在他手裏,他們就能借機生事,挑撥族人,影響他的威信。
吼是一定要死,但不是現在!
吼雙眼充血隻覺好笑。
他怎能不怨不怪!渠陷害他父親,害死他父親,霸占樹部落!讓樹部落成為臭名遠揚的部落!
他的母親!他的妹妹!至今還在女人洞度日如年!相信父親的族人死的死,挖山洞的挖山洞!
他怎能不怨不怪,渠將樹部落變的奇奇怪怪,每個人生活的壓抑窒息,為什麽他們寧願這麽活著,也不願意反抗!他不明白!
林知禮有些擔心陷入極端情緒的吼,身後有人踹了他用一腳,喝道:“趕緊走!”
如今也幫不上忙,他隻好壓下思緒跟著族人走向不知名的地方。
他與吼因為那把戰斧,不打不相識,兩人氣場相合,在得知他在找他伴侶的時候,吼二話不說答應幫忙,這次他又找到他,讓他幫忙打聽巫醫的下落,他亦是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
他從未想過吼在樹部落的處境竟如此艱難!
樹部落現在已經徹底落在了渠手裏,而樹部落之前的族長是吼的父親,看周圍族人的態度,不難猜測出當初渠是如何使用手段得到樹部落,這人真是——
不除不行!這人野心勃勃,他不相信他的目標隻是為了一個樹部落,不管是為了他們部落以後的安寧還是為了幫巫醫吼報仇,這人!
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