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偷跑

  夜色蒼茫,周圍一片濃鬱的墨色,林知禮倉皇奔逃在林間,周圍高大的樹木在夜色的渲染下猶如一個個張牙舞爪的魔鬼,他腳步慌亂無措,經過的野草樹枝上依稀能看到血跡,身後許許多多的人在追逐著他,他們手裏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麵目猙獰可怖.……

  前頭林知禮被樹枝絆倒,掙紮起身未果,他麵色蒼白,滿眼絕望不甘,後頭的人立馬追上,舉起手裏的刀,獰笑著向著林知禮刺了過去!

  橄欖隻覺心裏絞痛,一陣抽搐,掙紮著醒來。


  她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滿身冷汗,汗液黏在身上十分難受,心髒還因夢裏的場景砰砰跳著,噪聲如雷。


  轉目四望,入目是熟悉的木屋。木床硬邦邦的硌的難受,但是她卻半點不想回到空間。


  一陣夜風從木窗裏吹了進來,明明是盛夏的時節,橄欖卻覺得刺骨冰寒。


  沒了睡意,她索性起床,愣愣的坐在樹墩上,半晌做了一個決定——


  她要去樹部落找林知禮!


  她知道這個決定衝動且不理智,可人的情感一旦占了上風,就半點理智不起來。


  可問題的是,她不認識去樹部落的路。


  還得打探打探。


  靜坐到天亮,橄欖推開木門走了出去,已經有早起的族人在河邊捕魚,河邊還泛著薄薄的霧氣,族人滿臉和煦笑意:“橄欖你今天怎麽這麽早?”


  另一人看了看她還有些蒼白的臉色,附和道:“你再回去休息一會兒吧,要是餓了先拿點魚去吃著。”


  橄欖有些羞愧,自打回了華部落,她就每天坐等吃食,他們卻是沒有半點不滿。


  橄欖笑了笑收回滿心複雜的思緒,自然接話:“哎~我伴侶不在,我也睡不著了,就早點起來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事。”


  族人對視一眼,安慰道:“害,你不用想太多,即便是被樹部落抓到了也不會有生命危險,樹部落一般不殺人。”


  道理她都懂,原始大陸繁衍困難,珍視生命,一般不會輕易殺人,但她就是擔心,即便是被抓,她也要跟他在一起。


  “嗯,我知道,可能就是沒習慣。他們都走2天了,也不知道到沒到樹部落?樹部落就在長河邊嗎?”


  族人一邊拉起藤網,網裏有幾條肥碩的草魚,撿著魚不太肯定回答:“不知道,竹筏的速度很快,樹部落離我們不是很遠,應該到了吧?”


  “如果隻是在河邊想必就到了,若是在山裏,他們還要走山路,就沒有那麽快。”橄欖低頭幫著撿魚,語氣閑適,閑聊一般。


  “樹部落我也沒去過,聽族人說在河邊不遠處,他們人多,用水也多,離太遠取水不方便。”


  人多,長河邊,不遠處。


  得到關鍵信息,橄欖拿起一條肥魚:“說著說著,我還真有些餓了,我去做吃的,你們先忙。”


  “行,累了就再睡一會兒,別病了。”


  “嗯。”


  一邊往回走,一邊思索……長河不遠處,不管是巫醫還是林知禮,乘著竹筏過去都極有可能正好碰到在河邊取水的樹部落族人,一抓一個準。


  “你去哪裏了?我去找你你不見了,嚇死我了。”


  橄欖抬頭看著迎麵走來的葉,揚了揚手裏的魚:“去河邊了,有些餓,你不用管我,我吃完再睡一會兒。”


  葉看了一眼她蒼白的臉色,點了點頭:“好,要不我把清叫來給你看看?”


  清.……“不用了,我自己就會醫,我睡一覺就好。”


  巫醫說過,泉手上有胎記,帶上清也沒什麽用。


  葉不在勸說,看她進了木屋,轉身去幫忙做著吃食。


  橄欖回空間換了一身迷彩服坐在木屋靜靜等著,直到遠處傳來族人分食的聲音,她悄悄的走出木屋,躲在樹叢後,靜待3秒,那邊沒什麽動靜。


  還好當初建木屋就離族人的暫居地和隔離出來的火堆地有些距離,橄欖偷跑的異常順利。


  快步走到河邊,橄欖解著竹筏上的繩子,突地——


  “你想去樹部落?”


  橄欖慌了一瞬,抬頭看著來人,是白。


  她不理會,繼續解著繩子,白見她不接話,繼續說道:“你認識去樹部落的路嗎?要不要我跟你一起?”


  橄欖已經解開了竹筏上的繩子,沒什麽情緒的撇了她一眼,抬腳就要邁上竹筏,仍然不吱聲。


  白不可能會幫她,估計是在打著什麽小算盤。帶上她?她沒那麽多心思時時刻刻防著一個人。


  白臉上表情猙獰一瞬,看橄欖馬上就要踏上竹筏,一把拉住橄欖的手腕,威脅道:“你說我現在張嘴叫的話,擔心你安危的族人還會讓你走嗎?”


  橄欖木著一張臉,十分不喜她說到族人滿是嘲諷的語氣,挑眉半點不慌:“你叫啊!”


  白楞住,橄欖笑的一臉溫順無辜:“族人過來了,我就說你想把我推進河裏淹死我,你說他們是信你還是信我?”


  白雙目猩紅瞪著眼前的這張臉,恨不得真將她推進河裏淹死她!


  但她不敢!沿河部落的人都善水性,淹不死她死的就是她!

  她知道真走到了那一步,橄欖咬死說她想害她,也沒人會信她!


  橄欖一把打開她拉住她的手,轉身踏上竹筏,白跟著踏上竹筏,橄欖皺眉,冷聲喝道:“下去!”


  白不為所動,站在竹筏上不動如山,竹筏順著水流往下遊飄去,橄欖看著她半晌,隻覺一股火氣憋在心裏,讓她整個人都十分暴躁!

  白敏銳的感覺到這時的橄欖與以往不同,抬頭看她,有些驚懼。


  她生的白淨瘦弱,這麽看人還有點楚楚可憐的味道。


  可橄欖顯然沒有半點欣賞的心情,速度極快的走到白麵前,一腳就將她踹進了河裏。


  白一時不察回過神來已經在冰冷的河裏,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竹筏上麵無表情的橄欖,完全不敢相信看著柔弱可欺的橄欖居然做出這種事!

  討厭的人解決了,橄欖木著臉站在竹筏上,抬手揉了揉越發脹痛的太陽穴,平息著心間的暴躁。


  白看著竹筏一點點飄遠,回過神來往河岸上遊去,表情晦暗,直到剛剛她才驚覺,橄欖並不是隻知道躲在別人身後需要嗬護的小白花,她自己也不是什麽單純可欺的人!

  真是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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