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以眼還眼
盡管這位沈毅一通插科打諢，但張凡神色卻嚴肅了起來。
“三大戰鬥隊都齊了，再加上我們所在的零號隊……花州分部的主力都來了！這力量都能對小國發動戰爭了！”
向欣欣聞言一愣，也意識到了問題嚴重性：“我們是要把長生實驗室徹底端掉？”
張凡搖了搖頭：“這說不定是障眼法……”
幾分鍾後，張凡感到自己微微往前俯身，似乎磁懸浮列出在悄無聲息地減速。
他看向窗外，遠處一片漆黑，近處在車廂內燈光照耀下波光粼粼，似是懸浮在很大一片水麵上。
突然，亮起燈，照亮了一個橙黃的充氣漂浮平台，上麵站了幾十個人！
借著平台上的燈光，他們這才能看清頭頂的巨大水泥穹頂、一根根排列整齊的擎天柱、兩邊隧道似的進出水口。
向欣欣驚訝道：“真是個好大的下水道啊！”
所有人魚貫而出，上了平台。
劉隊長背著手在站台上等著他們，見許多人對這裏感覺驚訝，笑道：“這是花州市中心的泄洪處。感受到‘地行者號’的好處了嗎？不需要跑道，悄無聲息，有個洞就能跑，在地下四通八達。”
張凡湊過去問：“老大，我們接下來往哪兒走？”
“等候命令。”
“什麽命令？”
滴的一聲，絕大多數人低頭一看手機，上麵隻有簡單一行字：【抓住XXX！！！】
“這個命令！”
劉隊長說著，手冒黃光，對旁邊靠水泥柱的後勤人員一握拳，那人身後柱子長出手指，將他捏在手心！
張凡手中的命令是【抓住班德路！！！】，這是他們在車上認識的一個二隊的朋友，挺聊得來，所以下車時候湊在一起！
他沒有任何遲疑，使出誘心技能讓看向無人的地方，一手刀將他擊暈。
他完成任務後四下一看，所有人都已經結束任務，地上躺了二十幾個人。
秦藝看著倒在地上的三個手下，攥緊了拳頭：“真想不到，竟然還有三個叛徒！別的都沒什麽，但……頤蓮，你不是跟無限生物公司有血海深仇麽，為什麽背叛？！”
被隊友頭發異能捆住的女人冷哼：“我父母被殺，不過是因為他們弱而已，他們明明已經是超能者，卻沒有強者之心！如今我醒悟了，強者就是吃肉的，為什麽還要在意肉畜弱者？你們這些人，空有力量，卻約束自己，下賤……”
噗——
這女人被秦藝按在地上，頭破血流。
秦藝臉上泛著病態的笑，手在那女人驚恐的目光中長出獠牙：“說到吃肉，你沒資格說話，我才是專家……”
另一邊，韓進低頭，看著被打斷手腳，癱在地上的手下，低聲問：“你怎麽回事？”
那人一扭頭：“丟人，不想說。”
“說吧，我看看還能為你做些什麽。”
那人淚水刷地流了下來：“我被那幫家夥下了新型的毒品，毒癮上來受不了，您快殺了我吧，它又要來了，我控製不住的！”
韓進緊緊閉上眼，舉起拳頭……
在這邊一聲炸裂聲響起時，白發帥哥沈毅看著死在自己懷裏的女人發愣。
眼鏡女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內疚，不關你的事。”
“她喜歡了我十三年，從學校跟到特治局，我知道她的感情，但她沒表白，我沒拒絕，我以為我們都習慣了……”沈毅一臉痛苦，“我如果早一些給她明確的答案，她就不會誤會我移情別戀了……”
“她因為一己私利成為了叛徒，現在事情敗露，畏罪自殺——事情就是如此而已！”眼鏡女將他拉起：“別覺得所有喜歡你的人，你都負有責任！”
在張凡向欣欣顯擺自己反應神速時，地上被捆好的班德路睜開了眼。
“誒，‘快槍手’，有煙麽？”他衝張凡喊。
張凡斜眼一瞥，比了個中指。
以他的黴運，所有致癌物都不敢碰。
這人歎了口氣：“死前煙都不能抽一根，真是殘忍啊。”
劉隊長處理完自己那邊的叛徒，走過來，給他點了一根：“抽完上路吧，我們這邊要行動了，可沒人手看著你們。”
這人叼著煙吞雲吐霧一陣，末了說了句：“你最好別把我們都殺掉。”
劉隊長戲謔道：“喲，知道怕死了？怕死還當叛徒？你心真大！”
“就是怕死才當叛徒呢~我說真的！我們的人的頭發都被對方的一個感知係超能者拿著呢，死掉對麵會知道，無論你們打什麽算盤，我們都最好活著，一個兩個還好，要是我們都死了，傻子都知道不對勁，肯定會影響你們計劃的！”
劉隊長一臉震驚，連忙衝到另三個隊長那裏去阻止他們殺人。
張凡蹲下問：“你這怎麽知道的？”
班德路鼻孔噴出兩根煙柱：“因為這就是我提議的。我可不是後叛變的，我老早就因為超能覺醒，奄奄一息，被這幫人做實驗救活了，欠下大筆費用，隻能這麽還債……”
“為什麽不幹脆反水？”
“別逗了，那麽多大資本亂來，你們動了幾個？殺不絕他們，他們就肯定會報複，首先要殺的一定就是叛徒，我一個嗅覺超能者，普通殺手就能解決，我還不想死呢！”
……
沒一會兒，在場二十幾個叛徒都被注射了一針藥劑，暫時失去超能力。
白大褂扶了扶眼鏡，對向欣欣道：“多虧了你，不是‘飛升藥劑’，我們就沒辦法把DY666基因片段研究透，也就不可能發明超能抑製劑。”
“省下了看守他們的力量。”張凡說道。
劉隊長在那邊開完會，走過來一招手：“上車。”
他們回到“地行者號”，坐在空曠了少許的車廂，在壓抑的氣氛中繼續前行了三十幾分鍾。
張凡眼睜睜看著車窗外的畫麵從水泥隧道，變成了讓他頗為親切的地下溶洞！
這是在鑽地下暗河？！
他盤算了一下距離，發現以磁懸浮的驚人的速度，在地下跑了三十幾分鍾，怕是都跑出花州了！
此時，一些工作人員拿著一摞紙質文件，向眾人分發。
秦藝不耐煩地翻了翻：“搞什麽，要不然你直接給我發一捆竹簡算了！”
韓進仔細翻看：“很多時候，越原始越保險。”
她把文件一扔：“我閱讀障礙，你幫我念！”
韓進搖了搖頭，隨即車廂中響起了他低沉的聲音：“行動代號：回旋踢。行動目標：無限生物公司京州實驗基地……”
與此同時，張凡係統中也出現了新任務：
【“以眼還眼”：突襲京州實驗基地。獎勵按殺敵排行榜階梯提高，第十名，基礎獎勵10點信念點，10天存活時間……】
張凡見此看向車廂中，眾多D級以上的強者摩拳擦掌，心中暗道：這次他向拔得頭籌，怕是難了。
……
“地形者號”在一個極為狹窄的溶洞處停了。
劉隊長道：“前麵開不過去了，距離目標太近不敢施工，你們走一段。”
大家摸著黑，淌著水走出一公裏，突然聽到一陣越來越大的水流衝擊聲，一拐角，前方光明大方，洞外出現了一個水簾。
“我們在一個瀑布裏麵？”
張凡說話時，向欣欣身手碰了一下水簾，手被打得一沉，濺了自己一身。
“對。”劉隊長坑坑窪窪的臉上露出微笑，“京州實驗基地內部的瀑布。他們之前用空間異能跟我們玩傳送黑科技，我們就給他來點傳統手藝，讓他嚐嚐這地道是地道不地道！”
秦藝感慨：“你們管後勤和巡邏的零號大隊還挺厲害，這都能找到。”
劉隊長白了他一眼：“現在知道厲害了？不是特別看不上眼，覺得我們戰鬥力不行嗎？哼，行了，別廢話……”
他看向眾人：
“都知道自己助攻的方向了吧？各小隊分配了任務沒有？看看有沒有目標遺漏！檢查裝備，對下時間……都準備就緒了？那就潛伏過去，等候行動命令！”
……
在水係超能者的幫助下，眾人鑽出瀑布，來到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
各自隊伍按著地圖指引，隱去身形，向著目標潛伏了過去。
“不會被發現吧？”向欣欣看著幾隊人的背影，一臉心憂。
“放心，他們專業的。而且這研究基地內部跟我們地下基地不一樣，不可能太森嚴，不然每天什麽事也別想幹，盡應付各種野生動物觸發的警報了。”
張凡他們這一路是零號戰隊，裏麵有許多普通戰士，所以被分配的任務目標並不算緊要，隻是一個據說有不少製作“飛升藥劑”相關材料的一號倉庫，應該不會有太強大的防守力量。
在各係超能者的協力下，他們在光學、熱輻射、氣味等諸多方麵完全隱形，如一群幽靈般，成功潛伏在了倉庫對麵的車庫中。
在等候作戰命令時，張凡盯著自己的手機看的聚精會神。
向欣欣好奇地湊來：“咦，怎麽是整個基地的地圖，不看倉庫的平麵圖嗎？”
張凡笑了笑：“我打算清理了這邊後，去其他地方支援。”
“以眼還眼”任務可是要排名次的，他得去搶怪。
“看出什麽名堂了麽？”
張凡點了點頭，指著地圖道：“京州實驗基地在京州的東南邊緣，主體建築是一片占地幾百畝的實驗室群，在外圍還有大片森林、山地、水網的試驗場地……嘖嘖，太大了，我們是沒辦法短時間內滅掉這裏的！”
向欣欣點了點頭：“確實，我們幾百個超能者往這麽大片地方一撒，跟往海裏撒了一把糖一樣……”
“所以，我們我們的戰友應該還還有來自聯邦的其他力量。”
“軍隊？拱衛京州的勇氣一師？”
“資本掌控了輿論，聯邦不可能直接派出大軍，不然指不定被黑成什麽樣呢；頂多派出一些小規模的精銳力量，比如特種部隊之類的……”
“那能有多少人？”
“頂多千人規模吧，所以依舊是沒辦法徹底占領這裏的……”
張凡篤定道：
“這次代號“回旋踢”任務，主要的目標是控製幾個大型生物實驗室，爭取在對方銷毀資料之前，保住實驗數據和相關人員，要做到這點，就必須迅速消滅對方的抵抗力量！考驗你的地方到了，你可不能心軟！”
“他們對實驗對象心軟過嗎？”
“……”
“我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