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新人組合
張凡被向欣欣抓著胳膊，踩著泥濘在老菜市場裏穿梭；
魚和髒器的腥味、家禽糞便的臭、綠葉菜的清新，香辛料的衝鼻，在他靈敏的鼻子裏混雜成了一股難言的氣息。
魚盆、菜攤，東占一塊，西霸一方，讓人難以落腳，但向欣欣輕車熟路，張凡又身手敏捷，所以通行無礙。
一個賣菜大姐見她，把麵前選菜的老漢一扒拉，大喊：“喲，欣欣，昨天怎麽沒見你來買菜啊？”
“啊，我……我父母回來了，在外麵住的。”向欣欣甜甜一笑，信口胡扯。
“他們還知道回來啊？”一個賣雞蛋的老頭抽著煙袋鍋，選了兩提二十個的雞蛋遞給她，“多了兩個吃飯的嘴，這次多買點？”
張凡笑著接過，抵了張五十塊的錢過去。
老頭接過來一搓，轉手遞給旁邊賣幹貨的婦人。
這婦人一邊從圍裙兜幫老頭找零錢，一邊曖昧對向欣欣一笑：“喲，這小夥子是誰啊？都不給介紹一下的？”
向欣欣愣了愣，臉一下紅了，剛要解釋，被張凡接過話頭：“你們好，我是她父母找的家教加保姆，我替她父母感謝各位對欣欣的照顧了。”
一個板著臉的胖大叔咣地把斬骨刀剁案板上，將一袋脊骨遞給旁人，對他們一點頭：“今天裏脊不錯，來點？”
在張凡接過一提豬肉時，發現上麵多了幾小塊肥油。
“咦，這是？”
“隨手剔下的邊角料，不值錢。”胖大叔擺了擺手，招呼別的生意去了。
接下來，張凡發現，買的蔬菜、瓜果，全都有贈送的東西。
對此向欣欣一臉感慨：“我父母有時候會忘記打生活費，那時候我就靠眾多叔叔阿姨的接濟活下來的……如今我長大了，靠‘遊樂場’賺了點錢，但他們還總覺得我會挨餓，每次買東西都多給點。”
張凡聽著，心中感到一絲羨慕。
他曾經也擁有這樣的溫暖，但他的運氣……
“我也報答了他們的喲~”向欣欣得意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我一年多前就帶著眾多兄弟把這兒的菜霸給打跑了，現在這裏可是我罩著的！”
“好家夥，你果然是個小太妹~”
向欣欣氣的臉鼓包：“什麽太妹，明明是大俠！”
……
“還沒好嗎？”
向欣欣在廚房門口探頭。
張凡刺啦將一盤薑絲下鍋，刺鼻的香氣騰起：“快了，實在等不及你吃點涼菜。”
“那你快點~”她聲音可憐巴巴。
半晌，他端著一盤西紅柿雞蛋湯上桌，又往上撒了把青蔥，清香四溢。
張凡把圍腰往沙發一扔，看著一桌飯菜，一涼四熱，四菜一湯，心中充滿成就感。
見向欣欣睜著撲閃撲閃的狗狗眼，嗦著筷子頭看著自己，他笑出聲：
“可以吃了。”
他話音剛落，向欣欣就歡呼動筷，隨即就被熊掌豆腐燙地唏哩呼嚕。
連幹了三大碗飯後，向欣欣腆著肚子，攤在椅子上一抹嘴道：“你做菜真好吃，怎麽練出來的啊？！”
張凡慢條斯理地清盤，腦中閃過一副畫麵：
十歲那年，他們剛被張家老兩口收養，還沒過兩天安生日子，就遭了變故，有上頓沒下頓。
姐姐在打哭了一小土豪跟班，搶來了土豪同學抽卡後不要的幹脆麵後，一邊與他分食一邊說：“小凡，要是你會做菜就好了，那樣姐姐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他看個人麵板上，已經有3點的幸運屬性，心道：
姐姐，不管你在哪裏，等著我……
他抬頭看向女孩：
“想學？”
“學不來學不來~我從小做菜，曾經也努力過，但最後的成果隻能說是吃不死人。”向欣欣歎了口氣，“做什麽事都有天賦的。”
這時，一陣急促的警報聲響起，向欣欣拿出結實的三防手機一看，“掌握太極”圖標不斷在屏幕上閃動。
按開後，劉隊長坑坑窪窪的臉出現：“順義街出現變故，盡快前往處理！”
向欣欣哈哈一笑：“你瞧，我有天賦的事找來了。”
張凡將戰術背心穿上，將暗雷棍拆開插在背後：“那可就全靠您照顧啦~”
“包在我身上！”
……
雷霆照亮陰暗的天空，霹靂炸響緊隨而至。
大雨衝刷著大地，給萬物罩上了層毛玻璃。
一道強光穿透雨幕，自遠處呼嘯而來。
被照亮的雨水還不知事情的嚴重性，仍隨性的墜落、流淌……
轟——轟轟轟！！！
摩托車的轟鳴迅速逼近，輪胎唰地碾過水麵，殘忍地把雨水統統撞碎成霧，留下兩道如惡魔眼般猩紅的尾燈光帶……
張凡原本專心駕駛著摩托車，突然感到頭盔被敲了敲，回頭一看，向欣欣拿手機給他看了眼——導航顯示，目標往左側逃跑。
“小心啦！”他大喊，隨後身子往左一倒，漂移過彎，借一個倒在地上的三角路障，一下飛出了環城車道的圍欄，順著山坡向下衝去！
在向欣欣興奮的尖叫聲中，張凡將超過普通人十倍的屬性發揮到極致，將狂奔的巨獸駕馭穩穩當當，在無數次可讓人車毀人亡的災難發生前，就做出反應，最終越過陡坡，落回了馬路！
摩托在路中央嘎吱停下，輪胎在雨中冒著青煙。
兩人跳下，等著目標到來。
不過片刻，兩束遠光燈隨著車輛拐彎，橫掃而來！
張凡眯著眼一看，大型箱車，車頭印著“無限DNA”印記，伸手取下暗雷棍：“目標出現。”
“老規矩，你坐鎮，我出手！”向欣欣說著一抹臉上的雨水，瞳孔猛地一分為二，化作金紅重瞳！
她張開雙手，火焰自兩手冒出，在疾風驟雨的衝刷下，在她背後展開，好似一隻不死鳥！
這麽大動靜，那車顯然看到了，左右晃了晃，似在遲疑，最後猛地加速向兩人撞來！
“哈哈哈哈，來得好！”
一團火球被向欣欣丟出，轟的一聲在車前麵一段距離莫名炸開，雨水蒸騰成霧！
那箱車撞碎白霧而出，毫發無損！
【“客場作戰”：殺死敵人，獎勵30點信念點，10天存活時間。】
張凡估摸了一下任務信息，言簡意賅喊道：“二級！水係！”
話音剛落，眾多雨水便在車前凝結，化作一個緩坡，輪胎壓過，騰空從他們頭上越過！
“哼！”
向欣欣重瞳變作冰藍色，從天而降的雨水化作冰錐，在飛車撞過時，仿佛撞上了萬千箭矢，一瞬間便被射成了豪豬！
不過這車經過改裝，防護不錯，沒有一根冰錐徹底穿透！
箱車落地，輪胎壓在了向欣欣預設的冰層上，吱地一聲打滑，轟地鑲嵌在了護欄上！
慘叫聲中，一個人沒係安全帶，撞碎副駕駛玻璃甩了出去！
他在半空中使出超能力，層層白骨穿破皮肉而出，變成了個護盾擋在身前！
但向欣欣往上一揮手，一個冰錐在他落點豎起！
噗呲一聲，血液順著冰柱往下淌……
雨水化作一根根觸手，撕開車玻璃，托著一個兩手折斷的青年出來。
“車給你，放過我。”這人一臉祈求道，“我剛加入，從沒作惡……”
在向欣欣遲疑之際，張凡一看他身上13點罪點，冷笑道：“他騙人。”
這人神色陡然猙獰，地上雨水一湧，直刺二人身後！
張凡使出“誘心”，這兩道水刺一歪，把旁邊的摩托車打了個對穿！
向欣欣怒了，重瞳化作紫色，向他一指，天空白光一閃，神罰天降！
這人在看到向欣欣手動的刹那，就用觸手躲避，但奈何……水是導電的。
轟隆隆，一條條銀蛇天上落下，打地車輛起火，樹木炸裂，其中一根十分調皮，順著觸手爬到了他身上！
砰地一聲，血肉飛濺，焦臭味風吹不散！
……
二十幾分鍾後。
雨停了。
陽光照下，萬物清新。
這條張凡二人堵人的道路被封住了，一群特治局的人正在清理現場。
劉隊長叉著腰，看著一對十來歲的雙胞胎姐妹，她們渾身青一塊紫一塊，身上熏地黢黑，正裹著毯子，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他指了指她們，對尷尬的張凡二人沒好氣道：“你們就是這麽救人的？你確定不是來滅口的？！”
向欣欣低頭看腳：“我們也沒有想到他們抓的是這麽小的孩子……”
劉隊長氣道：“哦，是成人就可以亂來了？成人的命就不是命？！”
“我不是……哎……”
張凡幫她解釋道：“她的意思是，不知道抓的是孩子。畢竟之前兩次任務，對方搶的都是些實驗數據、關鍵標本之類的死物……所以她才下了重手。”
“哦，所以這還是我們的過錯了？”劉隊長背著手，走到向欣欣麵前，“你是想說，這是我們情報沒給完，所以才害你差點把要拯救的目標給弄死了，是這樣的嗎？”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呼喊：“劉老大，你快過來看一下！”
這位應了一聲，對快被懟哭的向欣欣點了點指頭：“你……哎，算了，你吸取教訓吧。”
沒一會兒，他轉頭回來，對正安慰向欣欣的張凡道：“你們遇到的是兩個敵人對吧？”
“對……”
“第一個被甩了出去，讓冰柱穿上，第二個被雷劈死？”
“沒錯……”
“好……”
他領著二人走到被血染紅的冰柱前，手上下晃了晃：“第一個人呢？”
向欣欣一臉莫名地歪了歪腦袋，而張凡心虛地捏了捏左手的大獄天囚鏈，幹笑道：“咦，真不見了呢，好神奇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