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對月斟酒，孤酒獨酌
“亓峰、羽涵，一百中一，考核通過。”
亓峰和澤燁擊了個掌。
“就差你了，老王。”澤燁又去拍了拍王熠誠的肩。
“一百中九你還敢跟我炫耀！”王熠誠怒了，一把推開澤燁的手。
“至少我有一個可靠的隊友。”澤燁依舊笑嘻嘻的，又把手搭了上去。
“我要認真了……”
“喂喂我真沒想和你玩鬥牛！”
“下一個，王熠誠、晨優。”
“報告教練，王熠誠這頭公牛發情了，還沒有調整好狀態呢。”澤燁舉手。
“那好，鎧先。要發情發去吧。”張教練依舊麵無表情，輕描淡寫地說。
“澤燁，我跟你沒完！”王熠誠漲紅了臉。
“有誰可以借我一塊鬥牛用的紅布，這兒有一頭瘋牛……”
“澤燁！”
………
已經放學了。
今天的準武者考核隻測了拳力、速度和身法，參加考核的六人也全都通過了。剩下的五千米耐力和壓力明天下午測。
亓峰的家在平民普通住宅樓，不算大。亓峰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天台，因為在那裏，他可以將自己的滿腔愁?與熱血付諸於車水馬龍。
亓峰的家處於城市的邊界，在這座城市旁邊，就是張江科學城。
亓峰覺得自己今天似乎有些瘋狂了，今天也確實發生了太多太多。打架、學籍降級、準武者考核以及和羽涵的第一次牽手，還有那兩大步法相結合時對著羽涵半跪伸手。
他很怕失去羽涵，可他也十分清楚，那個可愛的女孩並不屬於他。
亓峰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回憶著那溫暖。然後他筆直地看向遠方，看得很遠，很遠。
他想看向自己的未來和將要前行的方向。
遠處，一麵酒旗迎風飄揚。在如今的科技社會，這種複古裝修並不多見。
夜快要來了。
亓峰無由歎了一口氣，心中的什麽仿佛抽動了一下。
………
張江科學城。
張江科學城是華夏國的科技聖地，同時也是機甲師的聖地。它在全球也算得上是赫赫有名。在那裏，聚集著各大財團和機甲師們，甚至還有幾位是高級機甲師以及機甲大師。
張江科學城也是華夏國經濟的主要支柱。
最後一縷夕陽照在酒樓，放射出七彩的光芒。
一位白袍男子靜靜地坐在閑亭裏，凝視著手中的酒杯，許久不曾移開過一絲目光。
掌櫃有些著急了。這位白袍男子是這座酒樓的常客，每每都是點上好的酒，而且還是一壇一壇地喝。可是今天這位常客卻是一直低著頭沉思，這還隻是他今天的第一壺酒。
每天的黃昏前，掌櫃都會為他提前擺上他喜歡的酒，這位白袍男子也總會準時到。
白袍男子並不像是一位機甲師，也不像是一位武者。因為無論是機甲師還是武者，都不會有這樣的閑心在酒樓喝酒。
掌櫃不敢打破這氣氛。之前白袍男子喝醉後還會吟唱幾首詩，也給掌櫃灌下幾口酒。而今天的白袍男子更像是變了一個人。
“以後我可能不會來了。”白袍男子突然仰頭把酒一飲而盡，說道。
掌櫃突然愣住了，極力想挽回這位常客：“是我們酒樓的酒不好麽？”
“你們的酒從來都不好，什麽陳年老酒其實也就隻是陳了三五年吧。”白袍男子微微搖了搖頭，“我一直在等一個人，如今終於等到了。”
他走出了閑亭，看著對麵平民住宅樓的一個少年的身影。
天色已經黯淡了下來。
“把之前的賬也一起結了吧。”白袍男子拋給掌櫃一張金燦燦的卡，掌櫃接到後嚇了一跳，拿都拿不穩了。
“強……強武的全球通用信用卡！”掌櫃不敢相信，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卡上的圓中角標誌裏是一個赤紅色的“S”，“您……您是強武聯盟的副會長大人？”
難怪這位白袍男子還有閑心在這座酒樓喝酒，因為他是強武聯盟的副會長！
掌櫃嚇得連忙跪下。
他抬頭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白袍男子：白袍男子已經四十來歲，骨子裏透著幾分桀驁。
白袍男子失聲笑了笑：“不過一張卡而已，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強武聯盟的副會長嗎？”
掌櫃也了解一些關於強武聯盟的事情，強武聯盟隻有兩個副會長，一個是會長的妻子，另一個是會長的摯友，一代機甲宗師——乘風。
傳聞中的乘風寸步不離酒，笑飲風月好吟詩，而且機甲造詣極高，對酒的要求也很高。而這位白袍男子在酒樓裏喝了許久粗劣酒，確實不像是乘風。
白袍男子仰頭望向天空：“烏雲這麽多，快要下雨了。”
掌櫃並沒有看到那些烏雲，但他的目光和白袍男子相接觸時，心底卻是深深地震憾了一下，仿佛對方僅一個目光就把自己看透了。
白袍男子又笑了笑，依然看向對方天台的那位少年：“這目光……藏得好深啊……”
掌櫃知道白袍男子不是在說自己。
“又是這熟悉的眼神……”
快要下雨了。
掌櫃起身，默默地提了一把傘，站在白袍男子身邊。
“白夜曉時寒風殘，
月冷寂，心悲涼。
舉杯欲飲酒已寒，
月如鉤，透心涼……”
吟詩聲回蕩在夜空中，更顯得有幾分蒼涼。
白袍男子舉起酒杯，對著明月。
“敬。”
………
毫無欲兆的，雨突然下了。
風雨飄搖。
悠揚的吟詩聲回蕩在亓峰的耳邊。
剛剛他的目光似乎和另一個目光隔空撞上了，那個目光十分熟悉，像是似曾相識。
亓峰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他本來打算晩上約王熠誠和澤燁一起去流雲武館練習肉身強度壓力的，現在看來是去不成了。
亓峰的手機突然一響，有人給他發了信息。
是羽涵。
羽涵：下雨了，我家裏有壓力訓練室，要來我家麽？
亓峰猶豫了一下，他還沒有去過羽涵的家。
亓峰：嗯。
羽涵：嗯，到了我去接你。
羽涵：［地址］（張江科學城A區17#402）
亓峰：謝謝。
隻是沒有想到，羽涵的家竟然在張江科學城。
羽涵邀請自己應該是因為下午的合作吧。
亓峰不敢想太多，因為他怕所想的一切都接連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