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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千絕淵底論破壁

  神州浩土地域廣袤,儒派功法千萬、道宗法訣無數,法術威力或強或弱、修煉難度或高或低。若論威力,泰嶽書訣乃是儒派功法第一。


  莫說練至書仙境界,哪怕隻是修為入聖,施展出泰嶽書訣亦有驚天地泣鬼神之威。


  修為到了書聖境界——便就是泰嶽書訣第三重境界,花草沙石皆可為筆、雲霧煙霞亦可為紙,筆隨意走、書寫從心。


  卻說那聖草飛雲帖,踏之可飛天入雲;聖草飛劍帖,書之可飛劍殺敵···其餘種種,卻難盡述!隻引用泰嶽書宗藏書樓的聖草閣裏的一幅對聯,可形容為:


  筆走龍蛇狂草飛,斬妖除魔顯神威!

  隻是威力愈發強絕的功法,往往越難修煉。其中的難度,甚至非勤學苦練便能克服。一旦修煉至瓶頸,若無悟性絕佳、根基紮實,是斷難突破的!


  正像如今十七歲的風流,他已在第二重境界瓶頸處掙紮了近三年,卻始終無法突破到書聖境界!

  不過,他若是知道泰嶽書宗弟子半數以上都被困在這個瓶頸中,一困便是一生!而風流隻用了短短的兩年時間就修煉到通靈境界,又用三年時間修煉到巔峰,隻等一朝得悟突破瓶頸,這般速度,恐怕比之曾經以一人之力獨戰巫神、妖皇和鬼帝,被神州修行界公認為千古第一人的至聖神公也差不了多少吧!

  隻是風流哪裏知道這些,一直以來他都是獨自修煉,連個“參照物”都沒有,如何知道自己的修煉速度算快還是慢!這麽一來,他就隻知道努力修煉,爭取早日突破,這樣就能早日學到笛曲,找到奶奶和姑姑了。


  而且,五年下來,瘋癲書聖對他疼愛有加,使得他再不似過去那般“孤獨地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再加上長年累月的修煉,早讓他真正喜歡上泰嶽書訣。


  這般許多原因夾雜,使得風流每日都格外努力修煉。隻是現在的努力,卻不像過去五年那樣舞筆弄墨練書法,而是更多地傾向於感悟。


  千絕淵底,風流依舊身著那襲青蔓仙衫、手握那根鐵精重筆,遠處則是蹦跳不止的小不點。


  隻見他時而安靜坐在一塊巨石上閉目沉思,時而施展遊仙步法飄飛到崖壁前,仔細觀摩崖壁上鐫刻著的一段狂草字跡。


  這段狂草字跡乃是瘋癲書聖不久前刻給風流參悟的,細讀其文曰:

  狀若斷而還連,勢如斜而反直;聚無一毫之筋;斂無半分之骨。


  正是泰嶽書訣第三重——聖草意訣!寥寥二十四字,一氣嗬成、一筆寫就,大有“天河雖九曲,一泄而千裏”的氣勢。


  真楷筆訣一百一十二個字,靈行書訣一百零八個字,而聖草意訣卻隻有寥寥二十四個字,區別之大,可想而知!


  此訣明為“意訣”,關鍵所在便在一個“意”字之中。“意”者,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也!修至此訣,隻看個人悟性,若你能領悟出這二十四字之意,便能筆隨意走、書寫由心;若是領悟不出,便是終生勤學苦練也枉然。


  風流每日在千絕淵底細心觀摩、精心領悟,便是深切體會到若想突破,絕無捷徑!隻是許多時日下來,他依舊一無所得!

  “行楷如奔行草飆,其中所言,無非就是快慢緩急之分,尚有跡可循。可這飛卷的行草,比之飆行之行草,一個在天上飛,一個地上跑,其中分別,可謂是天壤比之雲泥,如何才能將二者轉化?”風流對著崖壁上的狂草書刻自言自語道。


  “楷分輕重、行分緩急,這狂草又該如何去理解?”風流又問自己。這個問題,他每天都要問不下百遍,卻始終沒有得到答案。


  “風流···”不知何時,瘋癲書聖竟來到了千絕淵底。他見風流對著崖壁自言自語,出口喊道。


  風流轉頭看向瘋癲書聖,眼中卻依舊充滿對聖草意訣的迷茫。情不自禁便問道:“瘋爺爺,這狂草又該注重什麽?”


  瘋癲書聖輕輕搖搖頭,沉吟許久,道:“莫要執著於字麵意思。泰嶽書訣前兩重隻是奠基而已,常人隻需勤學苦練便能學有小成。可這第三重,若非悟性非凡、根基紮實之人,斷難突破。重在意與悟二字而已。”


  風流細細思量,卻依舊理不出一絲頭緒,茫然的說道:“那爺爺當初悟出了什麽呢?”


  瘋癲書聖站起身,仰頭望向天上的浮雲,悠悠地說道:“聖草意訣,短短二十四字,卻包羅萬千意韻。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領悟。想我當初浪跡天涯,身如蒼穹浮雲、心似滄海浮萍。因此對聖草意訣的領悟,便是停留在浮沉變幻四字中。”


  “浮沉變幻······”風流低低念道,反複幾遍,卻依舊沒有任何體會。


  瘋癲書聖輕輕說道:“蒼穹之浮雲,變幻無常,可謂聚無一毫之筋;斂無半分之骨;滄海之浪濤,浮沉不定,則是狀若斷而還連,勢如斜而反直。爺爺我便是在浮雲浪濤間領悟的。”


  聽到這裏,風流似乎懂了,又似乎依舊不懂。


  “風流,個人領悟不同。爺爺我的經曆注定了我要與浮雲飄萍為依,可你卻不同,斷不可強迫自己走爺爺走過的路,否則修為難進也!”


  “是,風流記住了。”


  二人沉默一陣,最後瘋癲書聖爽朗一笑,道:“莫要心急,正所謂欲求破壁,必先立壁,再麵壁,繼而忘壁。這般往複,破壁方有望!”


  這瘋癲書聖,蓬萊仙界謂之“癲傻癡狂瘋”五病。隻是五年相處,風流除了對他嗜酒如狂有所感觸外,其他“四病”卻沒太大感觸。


  相反,風流時常覺得他無比睿智淵博,總是能“三言兩語點醒夢中人、隻言片語點亮迷途燈”。就像他現在說出這句恰似謁語道義一般的話,充滿禪機道理。


  立壁、麵壁、忘壁再破壁?立壁便是我每日自問的那句狂草又該如何;麵壁便是崖壁上這幅我每日觀摩的狂草崖刻帖;而那忘壁,則是抽身而出,撥開雲霧用心感悟。


  這些時日我每日麵壁,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正所謂:當局者迷!我未曾忘壁,如何能破壁?風流細細思量,頓時茅塞頓開!

  這瘋癲書聖確是大智大慧啊,世人隻知終日麵壁以求破壁,唯獨他深諳“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之理,提出這忘壁之說。


  想通這點,風流頓時身心一鬆,來到瘋癲書聖身邊坐下,開心地說道:“瘋爺爺,我明白了,你怎麽不早說啊,害的我苦苦糾結這麽多時日。”雖是埋怨,卻是喜笑顏開。


  瘋癲書聖輕輕搖了搖頭,笑罵一聲:“你這鬼機靈······”


  話畢,頓時一陣歡聲笑語,“爺孫”二人,其樂融融。


  笑罷,瘋癲書聖卻突然正色道:“風流,有一事你須謹記。修煉這事,欲速則不達,若是沒有打牢根基,就算修煉速度飛快,也絕難走遠!”


  風流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瘋爺爺放心,我會一步一步走踏實的。”


  瘋癲書聖欣慰一笑,沉默一會後又不禁苦澀一笑,說道:“風流,爺爺為了讓你專心修煉打好根基,五年來將你一個人留在這萬徑人蹤滅的千絕峰,沒有讓你找些玩伴,想來你也過的很是孤單。”


  風流看著瘋癲書聖滿臉愧疚的神情,不禁心中一酸。可是他卻非常迷茫,不懂瘋爺爺為何這樣。沒有玩伴?自己從懂事開始便是與奶奶、姑姑和瘋爺爺相依為命長大起來的,十五年來都是這樣,對玩伴全無概念。


  “瘋爺爺,我覺得這樣過的很好啊···”這是實話,真話,真真的大實話。


  隻是聽在瘋癲書聖耳中卻是孝順話,欣慰一笑,道:“風流,修煉太累,你便出去逛逛吧。通過體會天地自然來感悟聖草意訣,或許還能收到奇效呢。”


  “出去逛逛?瘋爺爺,去哪裏啊?逛什麽啊?”風流也確實不知道去哪裏逛,在琅嬛嶼呆了整整五年了,他除了剛來的時候到過望潮崖,之後便一直住在夢飛樓,琅嬛嶼方圓近千裏,可他隻對千絕峰這片地域比較熟悉。


  瘋癲書聖笑道:“風流,這法訣的修煉除了注重修為外,更注重交戰經驗。你不過十五歲已達通靈境界,在同齡人中絕對是佼佼者。所差的隻是實戰經驗而已···”


  說道這裏時,瘋癲書聖又是一喜,灌了一口烈酒平靜心情後,接著說道:“其實我早已感覺到你體內靈力充沛,而且開始轉化為聖力,本應邁入書聖境界。而你卻一直無法突破,想來原因無非兩個,一是領悟不夠,二則是你對真楷筆訣和靈行書訣的實戰運用不夠!”


  聽到這裏,風流也是眼前一亮,說道:“那爺爺的意思是要我真正運用泰嶽書訣與人搏鬥?”


  瘋癲書聖點點頭。


  風流也點點頭,說道:“那爺爺就來陪我練吧!”


  瘋癲書聖正激動地灌了一口酒,一聽到這話,當即被嗆,一邊咳嗽著一邊說道:“風流···咳···爺爺這把老骨頭哪經得住你每天來折騰啊···”


  風流一陣疑惑,納悶地說道:“瘋爺爺你不陪我,難道讓我找小不點啊?”


  瘋癲書聖神秘一笑,說道:“爺爺自然會幫你找陪練了,百年一度的泰山封禪大典眼看就近了,爺爺安排好了,你這幾天就收拾一下,跟幽劍鳴他們一起去泰山一趟吧。”


  “啊···”


  “別大驚小怪的!”瘋癲書聖解釋道:“泰山封禪大典乃是神州大事,到時無數儒士道人都會前去觀禮。你呢過去以後,碰著儒家弟子就上去討教兩招,這個就不用我教了吧?”


  “這···這不大好吧···傷了他們怎麽辦!”風流扭捏著不肯走,感情他還是因為他怕太出風頭。


  “混小子···”瘋書聖飛起一腳就想抽過去,好在風流早有準備,一個轉身就朝夢影樓飛去。


  瘋書聖看他這樣,實在是沒轍了,見過自戀的,沒見過這麽自戀的,簡直比我還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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