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提條件
咚咚。
敲門聲響起。
五月初的香江溫度已經上升，韓森聽到敲門聲，以為是鍾俊濤，便穿著大褲衩就去開門。
門剛打開，就見昨晚碰到過的譚高涵與一名肌膚白嫩的妙齡女子肩並肩站在一起，似乎正在爭執前後站位，見到韓森後，兩人才露出統一的假笑。
韓森有些驚訝：“譚總，來這麽早？”
兩人昨晚約了見麵，但卻是在今日中午，但譚高涵派人時刻盯防韓森公寓，因此這邊一有動靜便飛速趕來，唯恐被人截胡。
他也擔心自己終日打雁，到今天反叫雁啄了眼。
更何況這一次，光線經紀是抱著必贏的決心，不然也不會專門派“獵頭”譚高涵來。
業內流傳有一句話，被譚高涵看中的藝人，隻要想挖走，沒有不成功的。
“是啊，你剛起床？聽聞你每日都晨練，今天怎麽憊懶了？”譚高涵笑道，講了一口流利的粵語。
韓森眨眨眼：“昨晚運動了一下，有點累，今日休息。”
昨晚上一個人打了一群武指，能不累麽？
譚高涵想起韓森的功夫，一時眉飛色舞。
柳沁此刻其實有些吃驚。
她沒想到譚高涵竟然下手這麽早，竟提前與韓森有了接觸。
不過她很快就平複下來，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談判還沒有徹底展開，於是便擠出笑容，“韓先生早，原來韓先生每天都鍛煉，怪不得身材這麽好。”
她的眼神下意識的掃了一下韓森的身體。
距離這麽近，柳沁能清晰的看到年輕肉體的完美線條與軌道，著實視覺衝擊巨大。
但她到底久經風浪，並沒有被這一幕嚇到，反而更加熱情，甚至直接越過譚高涵，主動伸手，與韓森相握，開門見山道：“韓先生，你好，我是柳沁，代表瀚海傳媒來跟你談一談合約問題。”
她要立即表明自己的來意，提升自己在韓森心中的分量。
同時也是暗示韓森是搶手貨，即便被譚高涵提前接觸，也不要這麽快就下決定。
此舉意在打斷譚高涵的節奏。
畢竟她並不知道譚高涵與韓森談到了什麽地步。
但柳沁相信，隻要明白了自己的來意，韓森必然會重新評估自己在巨頭們心中的價值，不至於一上來就直接答應了光線經紀。
韓森依次跟兩人伸手相握問好後，也意識到自己穿的有點清涼。
於是便邀請兩人進入室內，同時轉身去套了件T恤。
柳沁走進室內，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不到二十平的一居室，入眼便是一張床，床頭掛著一把黑色吉他，床的對麵則是一張巨大的人物海報。
除此之外，狹小的書櫃塞滿了各種書籍。
衣物略顯淩亂的塞在儲藏櫃裏，似乎沒來得及整理。
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明星的房間……
柳沁眼皮微跳，轉頭讓助理在外麵等著，然後便和譚高涵進入到房間當中。
還沒等關門，身後又傳來腳步聲。
身未至，聲先到。
“森仔，我是遠征傳媒的董耀順，今日與我們錢總一起來拜訪你……”
於是整個房間又多了兩人。
本就不大的空間，塞了五個人，一時顯得有些局促。
……
韓森倒沒感覺到尷尬。
他內心強大，從來不認為自己會永遠蝸居在這十幾平方的盒子屋，前世也經曆過起伏，所以對如今的現狀能夠坦然處之，並不覺得多麽局促或寒酸。
隻是來客就有些尷尬了，沒地方坐。
董耀順想出聲請大家一起去附近早茶店，但被錢偉文眼神阻止，考慮到不便越俎代庖，於是便作罷。
眾人都是見過世麵的，沒有被眼前的艱難險阻所嚇退，不能坐，那就站著談唄。
錢偉文率先道出了自己的來意。
隨後柳沁與譚高涵也都相繼表示同上，並且均表示承擔韓森跳槽後的解約費用。
韓森倚靠在窗邊，眼神糾結的看著他們。
上一秒還在憂心忡忡的計算著解約金額。
下一秒就有人來送錢。
瞌睡了就有人低枕頭，真好……
不管是遠征、光線還是瀚海，這三家公司在業內都屬於TOP5級別，甚至底蘊比奇跡傳媒還要深厚，他們都不擔心挖走韓森後會遭遇奇跡傳媒的打擊報複，也都有實力肆無忌憚的來挖人。
“不如這樣。”
柳沁主動提議：“我知道你現在很糾結，畢竟像這樣的機會，一般人遇到的可不多，倒不如先說一說你的想法？比如是否有意跳槽？”
“當然，你也可以跟我們提條件，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們既然千裏迢迢來到這裏，必然都是抱著誠意來的，現在就看誰的誠意能夠打動你了。”
韓森對柳沁刮目相看。
這個肌膚白嫩到猶如牛奶的女子，思維條理非常清晰，一下子就把自己想要的東西都表達了出來。
而且情商足夠高。
是的，自己就是想提條件。
自己說，就顯得有些無恥，但被人要求說，那就方便多了。
“我說出來可能你們無法接受，但既然柳總想要聽，那我就說一說，諸位且聽一聽，如果同意，那我們就談下去，如果持否定意見，那也無妨，就當交個朋友。”
韓森輕鬆的說：“第一，我可以簽給你們，但同時，我還有兩個樂隊的兄弟合約也在原公司，也就是我們樂隊的鍵盤和貝斯手，他們也要跟著我一起簽，相應的違約金，也麻煩你們一起承擔。”
“可以！”
柳沁答應的很爽快，雖然違約金一下子提高到了九百萬，但對於瀚海傳媒來說，足夠承擔。
一個天王預備役選手，將來所帶給公司的回報，遠遠不止九百萬。
更何況，她非常看好韓森。
不隻是因為韓森自身表現出來的價值，而是韓森不久後將登上《蒙麵歌王》這檔綜藝節目。
這個消息，是瀚海高層得來的秘辛，一般人無從知曉。
單單這個價值，就值九百萬了。
當然，前提不是韓森一輪遊。
譚高涵也是爽快答應，他此行拿到的幾乎是公司最高權限。
公司對於韓森的重視，幾乎等同於當年把李昂挖走，是鐵了心要把韓森拐到光線經紀。
光線經紀缺的就是這種唱作俱佳的歌手，這樣的胚子哪怕長相欠佳，也有一半以上的幾率成為一線歌手，更何況韓森相貌俊朗，各方麵都很亮眼。
所以，不管韓森提什麽條件，隻要不觸及底線，一切都很好談。
董耀順聽到韓森的要求時，第一時間就想表示反對。
但被一把手錢偉文眼神恐嚇，一時間也訕訕無言。
但心底對於韓森的貪得無厭，已經有些惱火。
錢偉文等柳沁和譚高涵全都點頭答應後，也跟著答應下來。
他也不是傻子，能被這麽多頂級公司邀請，韓森絕對不是紙麵數據表現的那麽簡單。
韓森有些意外。
他以為對方會拒絕。
那麽自己大可退一步，預支簽約金墊付，但沒想到，三方答應的都很爽快。
“第二。”
韓森說道：“我想開一場演唱會……”
“這恐怕不行。”
譚高涵這一次率先拒絕：“開演唱會並非兒戲，你現在的粉絲基礎不足以開辦一場大型演唱會，比如星館，一萬人場，售票必須滿90%方能排隊，雖然你最近在香江很有熱度，但那隻是路人緣，而演唱會門票動輒幾百上千塊，這樣的價格，隻有鐵杆粉絲會支持，即便普通人想聽演唱會，也會優先選擇天王天後的場次……”
柳沁補充道：“而且即便是天王天後演唱會，籌備時間少說也得三個月，你想短時間內開一場演唱會，不太現實，難度太大，不是有錢就能辦到的，需要多方協商，當然，如果你往後達到天王天後的高度，我們瀚海有能力也有實力幫你開全球巡回演唱會！”
韓森聽到這裏，神色有些惆悵。
前世他就是在籌備了兩年多的演唱會舞台跌落。
對於開一場個人演唱會，他無比渴望。
可是那一天，還沒等享受完畢，就換了人間。
“唉！”
韓森歎了口氣，阻截了自己的癡心妄想。
他也就是想嚐試一下三方的底線。
此時便發現果然沒法輕易越踐。
譚高涵看出韓森神色間的遺憾，有些訝然，仔細想了一下，神色微動：“如果你確定有此意向，其實我可以幫助你聯係電視台，舉辦一場線上告別演唱會，或者幫你聯係最近在星館開演唱會的歌手，把你送上去當嘉賓，你覺得如何？”
韓森有些意外，點頭道：“可以！”
“妙啊！”
柳沁聞言，便笑道：“這的確是個法子，我也可以答應你。”
錢偉文見狀，當即也是應允。
於是進入下一個條件。
“第三，我想以工作室的形式加入……”
“不行！”
三方異口同聲表示拒絕。
韓森不說話了。
董耀順已經忍不住想要出言譏諷了，卻被錢偉文一巴掌拍在了肩膀上，疼得齜牙咧嘴。
然後就聽錢偉文溫和的說：“韓森，這是紅線，不能觸碰，你倒不如要求多拿一點簽約金。”
“我知道你們藝人都有自立門戶的想法，但你還是個新人，即便你往後想要成立工作室，也需要等你真正向公司證明你自己的價值之後。”
“一切都得循序漸進，一口氣可吃不成個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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