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又起征程
由於最近並沒有什麽大生意,所以童遠之難得的不用出遠門,但是光是童府在杭州城本地的商鋪也是數量相當可觀的,自然少不得多費幾分心力,常常是到深夜才回府,我可不認為那是說事情的好時候。
不過,正當我和元嘉怡打算出門時,下人回話,說童遠之回府了,身邊還帶著一人,據說是京城來的商人,要有大生意和他談。
京城來的?還是大生意?莫非是皇甫景?
激動過度的我完全沒有考慮到其他的情況,隻是單單想到有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我的心裏就滿是欣喜,卻忘記了依京城如今混亂無比的情況,又豈會是如此輕易就解決的呢?
果然,當我拉著元嘉怡來到客廳的時候,一看到那中年男子的身影,就知道我想錯了。
而客廳裏被我和元嘉怡打斷談話的童遠之當即顯示出他身為童家當家的處事不驚來,他也沒有斥責我們,讓我們離開,隻是很誠懇地向滿臉富態之相的京城商人表示歉意,說他有些事情要處理,讓京城商人稍等一下。那商人顯然先前已經被童遠之那溫潤謙和的氣質所吸引,很想促成這筆大生意,所以對於童遠之的中途離開並沒有太多在意。
“跟我來。”
童遠之將我和元嘉怡帶到客廳外,直到確定周圍沒有別人能聽到我們的對話才才停下,我心裏感激於他的細心。
童遠之先問的元嘉怡:“這麽慌張,可是府裏發生了什麽大事?”
元嘉怡將眼睛移到我身上,我知道她還在為剛才看到的事情吃驚,遂主動把右手中一直握著的東西拿了出來:“你看這是什麽?”
我手中拿的正是青蓮夫人給我的藏寶鑰匙,上次來到童府時,有一次安靜時,我就把我隨身攜帶的包袱打開翻了一遍,除了幾件衣物,就剩下青蓮夫人給我的錦囊和林爍送我的遠目鏡了,這兩樣東西一直是放在我床鋪底下的,遠目鏡後來被大夫人搜出來一次,這錦囊我一直以為也被大夫人搜著了,卻沒想到卻被花惜藏起來了。
心裏感激於花惜的心細,在出金府時,當看到包袱裏有這兩樣東西時,我就甚是感激於她。但這兩件東西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玩意兒,萬一再引起禍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我就在童府裏找了個隱秘的地方將它們藏了起來,也多虧我的先見之明,否則這些東西豈不是在我被人劫走之後就沒了嗎?
童遠之一看這把鑰匙,表情就變得甚是凝重起來:“你怎麽會有這把鑰匙的?”
於是我就將我在金府時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當然中間我省去了言先生將我賣給人販子那一段,我內心深處不想再對那人有所詆毀,即使他曾經對我做了那麽大的錯事,甚至改變了我一生的命運,但他也為了我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死者已矣,再牽扯出來未免是種褻瀆。
童遠之靜靜地聽著我在金府時的經曆,他的表情由一開始的嚴肅變得疼惜,連站在他身邊的元嘉怡臉上也沒有了對 我的敵視。
“原來這些年你過得這麽不好,都怪我,竟然沒有料到我爹會派人把你賣到那麽遠的地方。”
其實我也不過說了說金府中三位夫人的勾心鬥角,以及我這幾年在金府盤根錯節的關係網中小心翼翼地生活的事情而已,連那在刑房的三天三夜我都沒有說,卻沒想到會產生這麽大的反響。
“所以,這把鑰匙是那位金府三夫人給你的?”
“嗯,青蓮夫人對我恩情深重,顰兒為她當牛做馬都不為過,隻是現在她隨永安侯一起入京,不知情況如何?”
“永安王?!”
見童遠之一臉驚煞的表情,我便知道事情有異,心下陡然緊張起來:“怎麽了?難道是永安侯他出事了?”
童遠之看了我一眼:“我也是剛從那位京城商人的口中得知,這京城裏現在是一片混亂,據說是皇帝中毒病危,太子掌權,而不知道為何,太子說永安侯是謀害皇帝的主謀,要抓住他正法,現在京城滿大街都是通緝永安侯的告示,你那位青蓮夫人要是還和永安侯在一塊的話,恐怕是”凶多吉少。
從童遠之那惋惜的眼神中我讀出了他的意思,隻不過比起青蓮夫人,我更擔心皇甫景的處境,遠離京城的我是萬萬不知道京城現在的情況的,不過皇甫景既然是和太子一起對付的香妃,沒有道理在沒推倒香妃之前就窩裏反的道理,如今這樣隻有一種情況,就是皇甫景幫太子扳倒了香妃,然後卸磨殺驢。
我越想越是吃驚,腹中又開始泛起熟悉的疼痛,一陣惡心感湧上喉頭,“哇”地一聲,我吐了,元嘉怡急忙過來扶我,這幾日我在喝了那些補藥之後,肚子比以前也明顯起來,隨之而來的是強烈的惡心感,一天吐五六次也是常事。
見我臉色蒼白,童遠之建議我趕快回房間休息,盡管我很想聽從他的話,可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要去京城。”
“什麽?這絕對不行,那裏路途遙遠,而且你的身體還沒有好,甚至還懷著孩子,怎麽能受得了一路的顛簸呢》不行,絕對不行!”
“聽我說完,少爺,”這個久違的稱呼終於讓他身體一震,也讓元嘉怡扶著我胳膊的手一緊,“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顰兒現在有著必須要去做的事情,要是不去的話,顰兒會抱憾終生的,所以還請少爺成全。”
“??????好,我明白了。”
我長舒一口氣,可是後來童遠之的話又讓我大吃一驚:“但是,我要陪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