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林家小姐
屏風應該有五個人。
中間坐著的那個身體微胖，盤發，發端插著一支帶珠子的簪子，從身形和打扮來看，應該有權勢人家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旁邊坐著一個女子，女子衣服鮮麗，身形纖細，身材玲瓏有致，感覺不會超過二十歲。
後麵的三位站著，從站姿來看，應該是丫鬟之類的。
鄭天一他們到來後，屏風後麵，坐在老太太身旁邊的女子傾身靠近老太太的耳邊，耳語一句後，迅速低下頭。
“縣令你們退下吧。”老太太發話。
縣令帶著人退下後，隻剩鄭天一。
鄭天一心裏有些懵，這是什麽情況？
不會是原主以前惹的什麽禍吧。
“門堂站著的是何人？”屏風後的老太太發問。
鄭天一連忙回答，“在下鄭天一，家住靠山村。”
好一會，屏風後麵的老太太才開口，“你走進來！”
“……”
“……”
鄭天一沒有行動，這事來得突然，他也不知道她們是什麽人，不想貿然上前。
“進來！”老太太又開口了，而且是命令式。
鄭天一依言走進去。
這裏畢竟是縣衙大院，命還在人家手裏，他還是順著對方一些，再說了，就是幾個女人，他還怕了不成？
跟剛才隔著屏風看到的幾乎一樣，主位上坐著一個老太太。
老太太身穿著類似宋代的暗黃色長裙服，手持著龍頭拐杖，頭發花白，看上去得有六十歲以上。老太太旁邊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子。
看到鄭天一進來，女子立即羞澀地舉起一把圓形的宮扇遮在臉上。
時不時拉下小許，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偷偷看鄭天一，如果不小心和鄭天一目光相撞，臉立即爬上兩抹紅雲，又迅速舉起扇子遮住。
這姑娘……
鄭天一有些訝意，這姑娘不是今天從馬車上摔下來的姑娘麽？
她就是那個什麽所謂的林家千金？
連縣令都對林家畢恭畢敬的，來頭一定不小。
鄭天一搜索了一翻原主的記憶，原主在他這裏的記憶實在有限，暫時還不知道這林家是何方神聖。
從鄭天一進去後，坐中間的老太太一直不發話，用一雙審視的眼睛不停地看著他。
鄭天一站在那，感覺都快被看禿了，對方才說話。
“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三。”幸好今天在路上問了陳佳月。
“家中可有田地？”
“五畝。”陳佳月說，在靠山村，他可是前幾名的大戶，隻可惜原主太懶，才窮成那鬼樣。
“可有娶妻？”
當老太太問可有娶妻時，一旁舉著扇子的姑娘，突然坐得直直的。
“……”什麽意思？查戶口呀。
“可有娶妻？”見鄭天一沒有回答，老太太又問了一次。
“有！”
聽到鄭天一說有，老太太頓了頓，然後看向身旁的姑娘，那姑娘立即低下頭，扇子的邊沿露出小半張臉寫著失落，但隻是一下下，那姑娘馬上又抬頭看向老太太。
目光中有某種說不清的堅定。
老太太愛憐地看著女子，對上女子堅定的目光後，又有些無可奈何。
“幾個妻子？育有幾個兒女？”老太太問。
“不是，老太太，你這是什麽意思？”鄭天一有些些惱。
這比查戶口還要過份，簡直就是審問。
“小夥子！”老太太道，“放心，我沒有任何惡意。”
“沒有兒女，妻子有三個。”
“就三個嗎？”聽得出來，三個，老太太有些輕鬆，感覺三個不多。
“是……”鄭天一突然收了聲。
等等！
等他理一理。
鄭天一看了一眼老太太，然後又看了一下她身邊的女子。
該不會是……
這老太太該不會是想讓他娶這個女子吧，就因為他今天順手救了她，然後她要以身相許？
要說這女子，皮膚白皙，身材玲瓏有致，五官精巧，還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長得確實不錯。
可現在他剛穿越過來，家裏還有三個嗷嗷待哺的妻子呢，家裏連米都還沒著落，他要是把這個娶了，短時間恐怕養不好。
“不是三個，是三個以上。”鄭天一道。
原主到底有多少個妻子，他的記憶裏沒有，但是之前遇到村裏的小夥伴時，他提過一嘴，陳家送來的，不僅僅三個。
另外幾個，好像被原主打發出去掙錢了。
“三個以上？”老太太盯著鄭天一的目光，從驚訝到惱怒再到鄙視。
她初初看到鄭天一，就覺得這男人長得一般般，而且還很窮，第一時間就想打發他了，無奈自己的孫女堅持，再加上大同民風保守，今天在大街上，那麽多人看著鄭天一抱自己的孫女。
未出閣的女子，被男人當眾抱過後，就不太好找夫家了。
讓鄭天一進來後，老太太發現鄭天一雖然長相一般，人也貧窮，但是他身上有一股凜然的正氣，眼睛裏更是飽含著睿智。
她便耐下心來尋問鄭天一的情況。
大同王朝，男少女多，娶三個妻子倒也很尋常，可居然不止。
老太太真的惱。
覺得自己看錯人，也不想自己的孫女受委屈。
“你走吧！”老太太拂袖。
聽到老太太趕人，女子顧不得羞澀，急忙放下扇子，拉著老太太的衣袖求她，“祖母……”
“不行！”老太太語氣堅定。
直到鄭天一從廂房裏走出去好一陣子，林小姐還地央求自己的祖母。
“小凝呀！”老太太被求得有些惱，“你為什麽一定要那個男人呢？他就一介草民，而且還是妻多家窮的草民，你要是擔心別人看到他抱你，以後沒人敢娶你，我讓人砍了他便是。”
“至於街上那些人，我讓你爹爹找個名頭，全部把他們抓起來，送到邊塞幹苦役，這輩子不能回來。”
“祖母，不要！”女子嚇得連連搖頭，再也不敢說話。
祖母一向是說到做到。
她是祖母養大的，祖母疼愛她，比自己的雙親還要親。
她不再說話，一來是怕祖母真的傷鄭天一，二來是怕祖母傷心。
可是……
女子看著鄭天一離去的地方，小臉上寫著失落。
“好了！”老太太拍拍女子的手，“祖母帶你去江都，你表哥剛從京都回來，他……”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