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挖土
等天黑？
這才早上呢，陳家三姐妹，一個比一個急，可也隻能幹急。
昨天晚上先是幫陳佳月找柴，然後又照顧陳佳瑤，加上是穿越過來第一個晚上，完全沒有適應，鄭天一幾乎沒怎麽睡，所以他吃了點糙米飯，就回屋睡了。
一覺醒來，已近黃昏。
“你看看，這就是你們信他的後果，他拿我們姐妹的命當過回事嗎？一直在睡睡。”
“四姐，你別急呀，夫家不是說等天黑嗎？”
“天黑？哈？天黑他就有辦法？我天天在外麵找柴，可沒見過哪種柴是天黑出來的。”
屋外，陳家三姐妹在激烈地討論呢。
陳佳月仍然像朵帶刺的玫瑰花，字字帶刺，完全不相信鄭天一。
“五妹，你說說，你見過晚上出來的柴嗎？”
“我？”陳佳柔被陳佳月問得啞口無言，最後隻得支支吾吾地回，“反，反正我信夫家。”
“我也是。”小八低低的聲音，跟在陳佳柔後麵符合。
“好，你們都信，那我們就等著過幾天死吧。”
鄭天一挑簾走出屋子時，陳佳月的話剛剛說完，陳家三姐妹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畢竟，對於鄭天一是不是真的能找到柴，她們心裏都沒有數。
“夫家！”
一看到鄭天一，小八晃著那副軟軟的小身子跑過來。
鄭天一沒有穿越之前，有個小侄女，年紀和小八相仿，每次看到鄭天一，小侄女也是這樣朝他奔過來。
這會兒，麵對著跑向自己的小八，鄭天一習慣性地張開雙手，把小八抱起來。
“夫家！”
被鄭天一抱起來的小八，小小的臉蛋上，通紅通紅的，又驚又害怕又慌亂。
跟著兩個姐姐嫁過來一年多，還是頭一回被夫家抱。
她很害怕，她怕鄭天一抱她是想摔她。
“小八！”
鄭天一的舉動，也把陳佳柔和陳佳月嚇著了，她們紛紛靠上來，做著接人的動作，就是準備著鄭天一一摔小八，她們能在第一時間接住。
“你們……”
鄭天一剛想問，你們都怎麽了，懷中的小小人，立即閉上眼睛道，“夫家，佳瑤怕！”
小小的身子，抖得跟隻篩子似的。
額。
鄭天一這才意識到他抱的不是自己的侄女，而是……
“你們別誤會！”鄭天一急忙放下小八。
小八陳佳瑤一落地，立即鑽進陳佳月的懷裏。
安靜了一小會，陳佳柔才淺聲問鄭天一，“夫家，我們現在可以出發了嗎？”
鄭天一看看天，天還沒有完全黑。
“你們餓嗎？”鄭天一答非所問。
陳家三姐妹沒人回答鄭天一，她們現在心裏隻想著那300斤柴，命都快沒了，哪裏還有空想肚子餓不餓。
“我們先吃東西。”鄭天一一頭紮進廚房，他真的很餓。
鄭天一用糙米隨便做了幾個米餅。
這一頓飯，所有人都是吃得心事重重。
陳家三姐妹為柴發愁，鄭天一側為糧食憂心。
糙米很難下咽，但是也頂不了多少天。
吃完飯，鄭天一回到主屋，從自己的軍工包裏拿出一把軍工鏟，走出院子時，陳家三姐妹早在院子等他。
和今天早上幾乎一樣。
陳佳月拿著她的鐮刀，陳佳柔拿著她到處是缺口的菜刀，陳佳瑤小小的身子上側掛著重重的捆柴繩。
看著這裝備‘齊全’的三姐妹，鄭天一有些哭笑不得。
“不需要這個！”鄭天一說著把掛在陳佳瑤身上的捆繩拿下來。
“夫家，你的柴，不是用繩捆嗎？”陳佳瑤好奇地問。
“對！”鄭天一點點陳佳瑤俏麗的小鼻子，“我的柴不用捆。”
“不用捆，那它們自己會跟著夫家走回來嗎？”不管是什麽時空的孩子，小腦袋裏總是裝著奇思妙想。
“哈哈，一會你就知道了。”鄭天一被逗樂了。
“好了，小八，時間不早了，天寒地凍的，早些出發。”陳佳月表上是說陳佳瑤，實際上是說給鄭天一聽的。
鄭天一看看了天，天已經完全黑下來，確實不早了。
現在是冬季，夜裏比白天更冷。
“五姑娘。”鄭天一對陳佳柔道，“你這刀，到處是缺口，能做什麽用，趕緊把你的刀拿回去放。”
“夫家，家裏除了四姐手上的鐮刀，隻有這本刀了。”陳佳柔有些為難地道。
“不需要！”鄭天一道，“現下地凍下來了，你和小八也不需要出去，我和四姑娘出去就行。”
“夫家！”一聽鄭天一不帶她們，陳佳柔和陳佳瑤立即一臉的不願意。
家裏現在是危難時候，她們不想呆在家裏。
除了這個原因，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她們感覺現在的夫家，是真正的男人，她們想跟在夫家身邊。
鄭天一擺擺手，“你們去了也沒用！”
“夫家說得對，你們在家等。”陳佳月完全同意鄭天一的說法，外麵天寒地凍的，她這兩個妹妹一個病弱，一個幼小，出去有可能什麽事也做不了，還得分心照顧。
在陳佳月說話期間，鄭天一去廚房拿了一個裝水的木桶出來，“四姑娘，我們走吧！”
走到院子問口時，鄭天一突然回頭對陳佳柔和陳佳瑤道，“你們回去，不要送，不要聲張。”
“為什麽？”陳佳瑤那雙大大的眼睛，寫滿了好奇，“是怕柴聽到了會跑嗎？”
“對！會跑！河神告訴我了，不可聲張。”鄭天一故意板著臉道。
一聽河神，陳佳瑤立即把嘴巴閉得緊緊的。
陳佳柔是堅信河神的存在，她一聽，立即捂住陳佳瑤的嘴。
陳佳月翻了一個白眼，就先行走出院子。
不過，雖然她表麵上說不信河神，走路時卻輕了很多。
鄭天一也盡量放輕自己的腳步，不是怕吵著柴，是不想引來村民的注意。
他和李家兄弟的對賭，全村人都知道，除去好奇鄭天一怎麽找柴的村民，肯定還有李家兄弟安排的眼線。
這也是他為什麽選擇天黑才出門的原意。
昨天他就留意到，這地方晝夜溫差很大，白天還有十幾度，天一黑，馬上驟降到零下十幾度。
天一冷，人都躲進屋裏，可以減少很多麻煩。
“我們現在去哪？”陳佳月問鄭天一。
鄭天一用軍工鏟鏟了一鏟黃泥起來，“我需要這樣的泥土，你帶我去這附近的山。”
陳佳月看著鄭天一軍工鏟上的黃泥，神色惱怒，“土？土能變柴？”
“能！”鄭天一語氣肯定。
“鄭天一，要玩你自己玩吧！”陳佳月瞪了眼鄭天一，便想往回走。
土能變柴？真當她是傻子。
與此同時，前方的屋角，閃過兩道人影。
他們從鄭天一出門後，就一直跟著他們，陳佳月問鄭天一土能變柴時，鄭天一甚至聽到他們的笑聲。
躲在屋角的，正好是李富貴和李大強。
鄭天一剛出門，他們就收到眼線的匯報，兩人馬上跟過來。
“土能變成柴？鄭天一這裏？”李大強指指腦袋問李富貴，“是不是進水了？”
“不，可能是進土。”李富貴笑了道，“他前幾天掉進河裏，河裏的水早就幹了，所以隻能進土。”
“大哥說得對，所以現在覺得土都能變成柴，哈哈！”李大強笑得滿嘴的黃牙都露出來，“大哥，我也不跟你搶，到時你把陳佳柔給我就好。”
一想到陳佳柔，李大強的心裏就癢癢的。
那麽漂亮的一個美人兒。
“你倆也不能太放鬆警惕。”李河水從李富貴身後走出來。
“三弟，你怎麽來了？”看到李河水，李富貴和李大強有些驚訝。
“我不放心來看看。”李河水目光陰森地盯著前方的鄭天一。
“嗨！”李大強鄙夷地看著鄭天一，“一個腦袋進土，異想天開的家夥，有什麽不放心的。”
“不可輕敵！”李河水既然從毫無背景的小子，能做到縣總捕頭這個職位，肯定比他兩個哥哥有腦子，也比他們更冷靜。
“三弟。”李富貴不以為意地道，“你就是太小心了，別人我們不了解，但是鄭天一我們還不了解嗎？就他，一個星期能找到300斤柴？”
“就是！”李大強馬上附和，“他現在都說土能變柴了。”
李河水目光緊緊地鎖在鄭天一身上，“他真那麽說的？”
“千真萬確！”
鄭天一這頭。
他的餘光掃過不遠處的那三抹黑影，嘴角輕輕勾起，帶起一抹很淺的笑意。
“四姑娘！”鄭天一拉住想回家的陳佳月，“走吧，帶我去找。”
“你自己去！”
陳佳月沒好氣一甩手，鄭天一順勢抓住她的手。
“你放心！”陳佳月想掙脫，卻發現自己的手被鄭天一牢牢地抓住，怎麽掙也掙脫不掉。
“四姑娘，你不帶我，我不認得路。”
“不認得路？鄭天一，你腦子是不是抽了？”陳佳月氣鼓鼓瞪著鄭天一，這裏是鄭天一長大的地方，他跟她說，他不認得上山的路？
“嗯！”鄭天一點點頭，“我前些天不是掉進幹河床裏嗎？現在好多東西都不記得了。”
“那邊！”陳佳月沒好氣地指了指十點鍾方向。
“那走吧！”鄭天一一路牽著陳佳月的手不放，不是他想占人家姑娘的便宜，是一放手，她就想跑，他又不認得路，隻能一咱牽著她。
兩人很快地來到村後山的一個小山坡上。
鄭天一用軍工鏟挖了幾把土，放在手裏捏了捏。
“可以了，四姑娘我們挖吧，裝滿一桶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陳佳月不理鄭天一，鄭天一也不計較，一個人默默地挖。
山坡另外一處的三個人影，看到鄭天一真的在挖土後，便離開了。
直到那三個人影已經走遠，鄭天一才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