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除長孫
“獸血咒？”蕭瑤將楊曦說的那三個字嘟嘟囔囔的重複了一遍，看似懷疑的瞟向楊曦“那又是什麽東西？”
楊曦嗬嗬一笑，對於蕭瑤的問題不予以理會。他忽然就抱著頭，不停的在說為什麽，像是突然之間就得了失心瘋一樣，使勁搖晃著腦袋，嘴裏還念念有詞，跟一開始那木然的狀態判似兩人。蕭瑤看到楊曦這個樣子，想上前去握緊他的肩膀叫醒他，然而又害怕他現在的模樣以及這狀態。
最終好奇夾雜著擔心勝過了內心的恐懼，蕭瑤龜爬著挪到了楊曦的身邊，湊近耳朵聽著他念叨的是什麽。
“什麽時候……”
“為什麽會這樣……”
“好痛……”
……
這零碎的段落一個個砸進了蕭瑤的耳朵裏，聽得她是一愣一愣的，完全摸不著頭腦，但是可以推敲到的是從楊曦身上感到的不安一定來自於他剛剛說的那個獸血咒。
獸血咒是個什麽東西？蕭瑤對這個世界了解得太少，很多東西她都不能用自己的思維去理解，否則也不會這麽難以麵對。
楊曦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他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就像是大雜燴一樣什麽東西都有。潛意識不斷的從腦中各個片段裏搜索，刪選，最終找到了問題的根由在哪兒。
金絲線……楊曦咬牙，那金絲線上的異香曾經讓他皺眉，但是他卻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後悔、懊惱、憤怒，每一種消極的情緒都襲上了楊曦的心頭。意識有十幾年沒有受到獸血咒的侵蝕了，現如今……他完全清楚隻要等到他的意識墮落給了獸血咒，死人是在所難免，而死幾個人那便是無人知曉的事了。
“不想死的，離我遠點”
忽而楊曦咬著牙說出這句話，在意識已經支撐不住的時候，他能說的，恐怕也就是這一句了。
突然，楊曦緊抱著頭，身子往後重重一倒地，全身以一種不正常的伸展方式向上弓起，腳還不止的猛蹬著雪地。蕭瑤看著楊曦這個樣子，心霎時就懸上了喉嚨口。
“你怎麽樣，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回答我啊”
蕭瑤搖著楊曦的身子，全數感覺著楊曦的恐懼，那身體顫抖得厲害，就連剛一觸碰的她也發自內心的心顫。
楊曦沒有回答她，隻是咬著牙死死的叫著她快走。
雖然不確定會不會跟蕭瑤以前看過的那武俠故事一樣，但好歹楊曦也是有武功的，他現在這樣子跟那走火入魔了的人很像，蕭瑤伸出手壓住楊曦讓他鎮靜住，然後問著他“我怎麽能幫你？”
甩開蕭瑤的手，楊曦用那血紅的眼眸死死的盯著蕭瑤，“你怕我嗎？”
話一出口卻似乎是咬牙切齒那般。蕭瑤看著楊曦，本想搖頭，但這時楊曦又加了句“認真回答！”
被他這麽一喝，蕭瑤一怔後自覺的點了一下頭，楊曦嗬嗬一笑，臉上的表情何止扭曲。
“沒有人不怕，不會有人不怕！”楊曦的手指死死地抓著臉，指縫中流露出的無措讓人訝然“就連她都會怕，這世界上怎麽還有可能存在不怕的人”
蕭瑤被楊曦這瘋瘋癲癲的樣子給嚇住了，半天都不敢靠近。但從楊曦身上，此時此刻看到這一麵與往日他那模樣相差甚遠，遠到……看著心疼。
白雪依舊，寒風依歸。
楊曦逐漸腦子一片混沌，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意識也慢慢消退，最後剩下的，隻有那一種極度的，發自內心的渴望。
“我……”
那烏青的薄唇忽然上下開合，卻始終都隻重複著這一個字。
“什麽？”蕭瑤湊近楊曦“你要怎麽？”
動手扳開楊曦捂著臉的手，蕭瑤本還想說話，可後麵即將出口的語句卻都被堵死在了喉嚨裏，出不來，也吞不下去。
楊曦的眼睛……
蕭瑤趕緊鬆開了抓著楊曦的手，就像是上麵抹過毒一樣恐懼，那雙木然鮮紅的眼睛，是屬於人的眼睛嗎？
“好痛”
楊曦說著，手揪住胸口的衣服，擰做一團。
布匹的撕裂聲音隨之響起，楊曦將胸前那外衣撕碎，魔爪繼續向著自己的衣服伸去。眼看著楊曦的手逐漸觸碰到了自己的皮膚，然後在上麵留下了深深的指甲印，蕭瑤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你幹什麽！”
估計不到先前的恐懼，蕭瑤上前將楊曦的手緊緊抓住“瘋了？！”
楊曦木木的轉頭看向蕭瑤“給我”
“嗯？”蕭瑤幹楞著看著楊曦“給你什麽？”
楊曦忽然硬是將一隻手從蕭瑤的束縛中抽出，然後撫上了她的臉龐，在那似雪冰冷的手觸碰下蕭瑤全身一寒，不禁縮了縮脖子。
楊曦的態度十分情緒化，簡直猜不中他下一刻會要幹什麽。臉被他撫摸著，像是撫摸小獸那樣，但他鮮紅的眼眸裏卻沒有一丁點的神情。
為什麽人的眼睛能夠這樣紅得渾濁……
蕭瑤不解，而楊曦似乎也不在乎。
“給我”
另一隻手也在蕭瑤恍惚間脫離了開來，一手搭在蕭瑤的肩膀上，而另一隻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滑到了蕭瑤腰間，一個大力將她壓向了他的身子。
眼對眼，鼻頂鼻，兩人的距離瞬間就變得這樣微妙。
微熱的呼吸噴射在了蕭瑤的脖子上，她這才反應過來楊曦將頭湊近了她，並且與她相交錯。
“喂……”
蕭瑤伸出手抵在他們之間，不讓楊曦進一步動作，然而此刻楊曦的力氣似乎出奇的大，她竟然完全就永不開力氣。
楊曦沒有聽到蕭瑤在說話似的，他憑著唯一的意識湊近蕭瑤，然後將頭靠在了她那雪一般的玉頸上，不斷的嗅著。
“幹嘛啊”蕭瑤覺得不對勁，於是繼續加大力度反抗，然而依舊不管用。
“給我……”眯起紅色的眸子，楊曦微微張開了嘴，然後湊近蕭瑤的脖子，輕輕的吻了上去“血”
一股鑽心的痛襲擊蕭瑤的腦細胞，她眼睛猛然睜大，牙頃刻間咬緊，一臉的不敢置信。這是什麽狀況？自己的脖子，正在被……
溫熱從身體裏流失，蕭瑤的四肢卻動彈不得，而她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被嚇住了，還是怎麽著，眼睜睜的就這樣幹楞著。
手上有液體滑落，滴在了手背上。蕭瑤將手木訥的抬起，那刺眼的鮮紅看得心驚，下一刻，兩眼一翻，蕭瑤就這樣很沒骨氣的昏死了過去。
最後的一個念頭：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