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歪主意
蕭瑤將自己打點好了之後就帶著雛菊匆匆的趕往楊曦的書房,如預料中的那般,楊曦並不在書房裏。
她找了個地方坐下,不動楊曦的任何東西,隻是用眼睛安靜的打量著。雛菊叫下邊的人將茶水點心送了上來,然後擺在蕭瑤的手側,順道也跟這兒的丫鬟打聽了一下楊曦什麽時候會回來,之後便安安靜靜無聲無息的站在了蕭瑤身側等著這王妃的吩咐。
楊曦從外邊回到書房已經是過後幾個時辰的事了。
他踏進書房,一臉倦意,眉眼間儼然流露的是疲憊的神情。轉身走往書桌,卻一眼瞥見了坐在那裏等著他的蕭瑤,不由神情一滯,幾秒鍾後才恢複正常,將那不自然的神色掩飾過去。
“怎麽不好好休息”
楊曦看似輕描淡寫的問,這話卻讓雛菊愣了神。她在王府做事也不是一兩年了,雖然接觸楊曦不多,可也沒聽其他下人說過楊曦有對哪一個夫人關懷些許的,如今這一句簡單的話若不是她想多了太過敏感,那便是王爺真心對王妃不錯。雛菊眼睛遊離在蕭瑤與楊曦之間,眼裏淡淡的笑意閃過。
蕭瑤頓聲片刻後說道“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問問王爺”
沒有看楊曦的反應,蕭瑤朝著雛菊使了個眼色,讓她出去。雛菊看到後向蕭瑤他們行了禮後悄悄的退出了房間,不消片刻書房便隻剩下蕭瑤與楊曦兩人。
“是王爺帶我回來的?”
蕭瑤並不打算周旋或者是說得太過委婉,可叫她直接那樣問主題似乎也並不屬於她做事的風格。
“嗯”楊曦應了聲。
蕭瑤聽到後接著問道“那麽所有的事情王爺也都清楚?”
楊曦不回答也不否認,在蕭瑤看來已經是默認的表現了。
容不得她多去思考,最後一個問題蕭瑤終於是問道了她最想問的上麵,沉思了片刻,蕭瑤猶豫道“關鍵時候見到的那人,是不是王爺你?”
雲天頂是冥煌的一座高山之頂,極少有人上去過,那裏終年以雪封頂,寒風肆意,並且沒有四季之分。
在雲天頂的最上端有一個小型的宮殿建築,它坐落於頂的最上頭,地勢險要,並且藏匿於山雪雲層之內,幾乎很難被人發現,就在這樣的雲天頂上,一直一來都居住這一群人,也許能稱是個江湖幫派。他們隱匿身形,一般很少出入江湖,但在江湖上卻沒有不知道他們名號的,就連朝廷也對這群人忌憚三分。
彌月宮,最清修的殺手組織,其副業是與特殊人群的各種交易。
偌大的宮殿空曠無人,顯得十分寂靜。從正殿的一端往內走是一張石門,石門呈半封閉型,周圍有深深淺淺被摩擦的痕跡,明顯並不是如看到的那般隻有一半。往裏走是一條開闊的長廊,長廊的兩側是園子的風景,這的一切與外頭的宅院都無異樣,唯一不同的是比宅院要大上很多倍。
長廊的盡頭是一個被石磚圍起來的地方,再往裏麵看去儼然是個小宮殿。
小宮殿由大理石搭建而成,外有假山石,花草也不少,最值得說的理應是那占地五分之二的溫泉,在寒冷山頂上的溫泉。
而小宮殿的裏頭,卻是與外麵的整個宮殿一模一樣的構造,乍眼一看還以為是又回到了最開始的地方。
“那東西在鎮北王的手裏,可不好辦”
白色紗幃之內,一個嬌俏的聲音忽然響起,銅鈴般的聲音聽著像是年幼的孩子。她的說話隱隱帶著笑意,似乎說的話題在她看來並不影響心情。紗帳遮掩著,隻能隱約的看見床榻之上的那一個人影,小小的,似乎年紀也確實不大。
“說吧,條件是什麽?”
隨後是一個男子的聲音,那男子站在離床榻隻有五米開外,一個銀色的麵具將他的麵容很好的遮擋住,隻留下一雙眼睛格外有神,他一身白衣,不沾半點塵埃,站在那裏弗如一尊神像。
男子話音一落,緊接著的便是床榻之上那女子燦爛的笑聲。
半會兒之後,女子的笑聲才慢慢停了下來,似乎笑出了眼淚,女子的眼角有些水潤的光澤,她隨意抬手將淚光拂去,然後安靜的盯著男子的側影“條件一樣,將你的心留下”
男子消聲了半刻,眼眸一閉,冷聲道“不可能”
似乎在女子的意料之內,她的臉上並沒有多少意外的神色。
“那我們就沒有什麽好談的了”
長袖一甩,帳中女子反過身去,背對著男子,不再說話。
男子看似也不願意強求,朝著帳中撇了一眼,之後一個轉身就離開了小宮殿,連句離開的話也不說。女子耳朵一動,聽著男子運氣起開的聲音,直到殿中不在有另一個人的呼吸聲她這才轉過身來,像是賭氣一般,女子朝著空中一掌下去,隻見那白色紗帳頃刻間就碎成了一片片的布屑,而女子那如聲音般嬌俏的臉龐也暴露了出來。
“宮主!”
殿外聞聲進來的一男子見到榻上女子這般生氣,先前看著薩摩大人離開,他心底也料到了是怎麽一回事。
“五陰失信,交易失敗,宮主打算怎麽處理五陰?”
女子側躺在榻上,努力平息著心中的不與愉快,聽男子的匯報,她眼眸狠色流轉“蛇蠍穿體,懸屍示眾,居然還有人敢不將彌月宮放在眼裏”
男子得令,沉聲應道“是!”
彌月宮雖然不常在江湖混跡,但卻也讓不少人都知道有這麽一個流派存在,這其中自有緣由。雖說是江湖一派別,但彌月宮做事卻不受限製,也沒有任何一個聲音敢發出阻礙的音節,就連朝廷也不敢,這多半是要跟彌月宮潛在的人脈與殘忍直接的處事手法有關。
彌月宮極少以殺人為工作,但卻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殺手組織,他們常年接收的是各類困難的交易,然而卻以殺人而聞名。
既然是交易必定要講誠信,彌月宮對待不誠信的邀約者往往是看宮主心情來定的懲罰,但大抵都難逃一死,且簡單的死已經是最輕的一項懲罰了。
“那宮主,薩摩大人要求的那件事情……”
男子雖知現在這宮主正在氣頭上,提到敏感的詞必定會有些危險性,但如果不問的話就怕誤了時間到時候自己更是難逃一罰。
女子抬眸瞟了眼半跪在下邊兒的男子,鼻間不屑的輕哼一聲。
“有什麽事照他的話去做,然後回來稟告我”
女子玩弄著自己的指甲,似乎是在欣賞,忽而抬眸,俏聲說道“我要出宮一趟,你暫且將這幾日的事務都給我打點好了”
女子美眸一轉,笑道“倒是想去見見這讓薩摩記憶猶新的女人是個什麽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