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017 亂
“王爺好壞，平常都不搭理妾身，看來倒是挑著興致的來”
“本王壞？”
楊曦質疑的問道。
茳嬈一聽，沒有再繼續下去，她順手在旁邊的小茶幾上端起了一杯水酒遞到楊曦的嘴邊，呢喃一聲。
“王爺好興致，欣賞歌舞便是，這是妾身親手調製的蜜酒，醇香入口，酒性……”
她甜膩的笑，眉飛色舞。手將遞到楊曦麵前的酒杯往自己這邊抽了回來，杯嘴劃過她的紅唇，她伸出舌頭慢慢的舔過杯子的邊沿，然後才推遞到楊曦的唇邊。
“王爺一定會滿意的！”
蕭瑤將茳嬈的每一個動作都看在了眼裏，淡淡的掃了眼乾措，他依舊死板著臉，跟楊曦往常一個狀態，仿佛習以為常。蕭瑤不由的想著，眼前這個女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看乾措那樣子，估計這也不是一兩次那麽簡單了，還是說……乾措的接受能力一直很好？
好一個姑蘇畫舫，美女妖且嬈，還真是沒說錯。
楊曦一仰頭喝過茳嬈遞來的酒水，香醇的酒精刺激著他的神經，大腦不自覺的開始被麻醉。
“好酒”楊曦毫不吝嗇的讚歎了一聲，更是摟緊了茳嬈的腰。
聽了楊曦的話，茳嬈笑得很歡，他的一句話就像是最好的讚美似的，茳嬈都不自然的紅了臉，一副純情的摸樣嬌嗔道“王爺又不是不知道妾身的心思，給王爺的，當然得是最好的”
“好，好，好”
楊曦連說三聲好，也不知道他具體說的好是好在哪兒，但在蕭瑤看來，估計現在在楊曦眼裏的，什麽都好，當然除了她。
那些舞姬們仍舊妖豔的扭動著身子，可惜在場的卻沒有誰是識美之人，有伯牙而無子期了。蕭瑤對舞蹈沒多大的感觸，看著那彩帶飛舞的也是迫於無奈，雖然不想，但也多少能讓她轉移注意力。酒到乏時，楊曦也沒了繼續閑玩下去的心情，他收了收自己那懶散的神情，斜撇了蕭瑤一眼。
對著乾措使了個眼色，呆在楊曦身邊也有這麽多年了，乾措接收到了楊曦的一個眼神示意就知道他現在想要幹什麽。
揮退了還在跳著舞博歡的舞姬，乾措自覺的站到了門口替楊曦他們守著外麵，不讓外頭的人貿然入內。蕭瑤看了看著架勢，在心底估摸著楊曦是有什麽話要說了，但茳嬈會被允許在場的，蕭瑤真猜不準是個什麽性質的事情。
楊曦的手從茳嬈的腰上鬆了開來，坐直了身子，茳嬈看著楊曦那樣，於是也沒有做糾纏的就將自己從楊曦的懷裏支了起來，站在了一邊。
“王爺這樣子像是有事要說”蕭瑤微張了朱唇，眼神裏閃過淡漠“不知又是個什麽勾當”
楊曦沒有理會蕭瑤的措辭，瞟了眼撫弄著頭發的茳嬈，指著蕭瑤說道“她，你該知道”
茳嬈看了一眼衣著樸素但容貌卻不差的蕭瑤，稍微的點了點頭，道“確是知道的，名揚冥煌的沈家才女，現今的鎮北王妃，不論站在何種角度，小女子都該有所聽聞才是”
楊曦點了點頭，手指輕輕敲打著木質的桌麵。
“嬈兒也是個聰明人，都說你猜我的心思最接近，這回，倒是可以猜猜”
茳嬈一笑“王爺不常讓人這般”
楊曦不喜歡有人對他太過了解，因為那種被人猜透了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對他來說，隻要世界上有個熟悉自己的人，猜得到他的辦法，要麽對自己就是威脅，要麽就會成為自己的牽掛。而就楊曦來說，他哪一個都不想要。
可這回不知道哪兒來的興致，楊曦突然想試試眼前這個跟著他也有兩年的青樓女子到底是有多聰慧，才配得上跟在他身邊的兩年時間。
“我想……”茳嬈看了眼楊曦，再朝著門口的乾措看了看，接著講蕭瑤好好的打量了許久。眯著眼，美眸流轉，靈動。“王爺今兒個來找我，大抵不會是敘舊情的，然而能帶著王妃來瞧我……不知王爺是想要妾身教王妃一些什麽，又有什麽是我能教王妃的？”
茳嬈的話點醒了還懵懂著的蕭瑤，下一刻，蕭瑤就大概知道楊曦今天帶她來這裏的目的了。
這個女人果然夠聰明，楊曦讚賞的看向茳嬈“的確，是想讓你教教王妃，當一次先生”
茳嬈訝然，不知楊曦這是下的什麽套，容許她那樣去想，茳嬈實在不知道自己一個青樓出生的女子還有什麽是可以教王妃的。如果說這王妃是個無才無貌的人吧，茳嬈還知道自己能夠帶著她弄些什麽，可倒是這王妃不僅不差而且還是在冥煌出了名的才女。硬要是一比較下來，茳嬈還得輸上幾分，這又是教她個什麽？
“王爺這話，妾身可是不懂了”
茳嬈不懂的，蕭瑤更是不會知道了，她跟楊曦接觸的時間也就這麽長，要說了解吧，倒還真比不上乾措和眼前這個叫茳嬈的女人強。
“不知王爺是想要這位姑娘教臣妾什麽？”
是這樣稱呼的吧？蕭瑤不確定自己的說法是不是正確，但現在這個顯然就不是重點。
楊曦抬眼神掃過站在身邊的兩名女子，手又不自覺的端起了茶杯，右手輕輕將蓋子觸碰著杯壁。目光盯著水杯裏的茶水，從嘴巴裏吐出了一段看似跟上一句話完全搭不上邊的話。
“從來都說楊江閣的美女如雲，最甚者，鬆州茳嬈也。此女善舞，會工墨，麵若芙蓉腰似柳，精於心術。此言有假幾成？”
從楊曦口中聽出外邊流傳對她的評價，茳嬈心裏又是另外一種滋味兒，她猜不到楊曦的大致用意，要是簡單的就那句話來說，外邊兒傳的必須有虛。世間女子好的多得是，一個青樓女子的，頂多是些脂粉客瞎胡鬧的，聽著聽著也當是玩笑給過去了。
“外邊兒瞎胡鬧整出的個說法，王爺看著幾分像是真的，又有幾分是假的呢？”
茳嬈將話題推回給了楊曦，將自己置身於度外，她是很想知道在楊曦眼裏，自己究竟是個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