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知心恨誰
劉崇諫和玉娘縮在床上,一夜未眠,天剛蒙蒙亮,一個武士闖了進來,頤指氣使:“快給軍爺們造飯去,餓壞了軍爺們,可有你們好受的!”
劉崇諫和玉娘隻有哆哆嗦嗦來到廚房,那個武士手提雁翎刀守在門口,監視他們。片刻,又來一個武士,朝著同伴耳語一番,二人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正在灶邊忙活的玉娘,豐容盛鬋,體態婀娜。
兩個武士走了進來,一個武士朝著正往灶膛添柴的劉崇諫喝道:“你,出去將後院的柴給劈了!”
劉崇諫一見兩個武士的淫穢的目光,內心不禁咯噔一下,但他是個懦弱膽小的人,當下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默默走到後院劈柴。
兩個武士搓了搓手,靠近玉娘身後,一個便往玉娘豐臀摸了一把。玉娘嚇了一挑,大叫出聲,另一個已經探出安祿山之爪,按住玉娘胸口兩個渾圓。
“啊,畜生,你們走開!”玉娘奮力推開他們。
一個武士給她一個耳光:“你個騷包,昨晚剛和奸夫苟合,今天他娘的就給爺裝貞潔烈女,裝給誰看哪!”
二人已將玉娘推到牆邊,玉娘大叫:“劉郎,救我!”
劉崇諫心亂如麻,隻是不敢做聲,坐在一隻繃皮小馬紮上麵,低頭劈柴。趙京娘聞聲趕了過來,瞟了劉崇諫一眼,衝入廚房,啪啪兩聲,兩個武士俱被丟出門外。
玉娘雲鬢散亂,酥胸半開,抱緊嬌軀縮在牆角,大口大口地喘氣,驚魂未定。趙京娘將她扶了起來:“你和外麵那個男人認識多久了?”
“半年。”
“你愛他嗎?”
玉娘堅定地點了下頭。
“那他愛你嗎?”
玉娘遲疑一下,又點了下頭。
“可他剛才聽見你的呼聲,為何不來相救?”
“他……”玉娘搖了搖頭,不想再說下去。
趙京娘低低一歎,拍拍她的肩膀:“好自為之!”
接著,趙京娘抓了剛才兩個武士,怒氣衝衝地去見張瓊,將那兩個武士摔到地上:“這就是我義兄帶出來的兵嗎?!”
張瓊乜斜那兩個武士一眼:“怎麽回事?”
兩個武士哆哆嗦嗦,隻是一味告饒,趙京娘怒道:“他們剛才想要非禮那位大嫂!”
張瓊抓起樸刀,手起刀落,兩顆腦袋滾落在地,趙京娘微微一怔:“其實……他們罪不至死……”
張瓊歎道:“趙姑娘有所不知,此番全由晉王殿下一力舉薦,公子爺這才掛帥南征。但是公子爺本是禁軍東西班行首,職責乃是衛戍京師,與南征部隊淵源不深,忽然做了元帥,將士多有不服。加上公子爺資質尚淺,將士多不將他放在眼裏,每行亂紀之事,屢禁不止,不用重典,隻怕他們越加猖狂!”
“如此說來,這一戰義兄非勝不可,否則那些部下就更難約束了,義兄也更難在軍中立足了!”
“不錯,這一戰乃是公子爺建立威望的一戰,許勝不許敗!不過趙姑娘放心,公子已經有了全盤計策,裏應外合,定能奪取壽州城!”
……
林嫋嫋換上晾幹的現代服飾,一早她便吩咐慶奴到劉府取自己的背包。獨自一人,百無聊賴,想尋劉崇諫說話,拉在一個士兵打聽劉崇諫的所在隊伍。劉崇諫有個節度使老爸,鎮守壽州,軍營大多數人都知道他,林嫋嫋很快就來到劉崇諫的軍帳。
劉崇諫雖然身為官二代,但是劉仁贍治軍嚴明,並未給自己的兒子安排一官半職,劉崇諫隻是一個普通士兵,並無獨立的軍帳。壽州軍營,十人一帳,內設一個什長。按理來說,劉崇諫也該聽從什長的命令,但人家畢竟是官二代,什長對劉崇諫也不敢擺出上司的架子,很多事情都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林嫋嫋走進軍帳,卻見劉仁贍也在,什長和其餘八個士兵齊齊跪在地上,劉仁贍麵色鐵青,顯是出了什麽大事。
劉仁贍一見林嫋嫋,當著士兵的麵,他還是不敢失了禮數,抱拳:“老夫見過天女。”
林嫋嫋學著李弘冀平日的官架,擺了下手:“劉大叔不必多禮!”
“天女造訪,不知所為何事?”
“我來找劉崇諫。”
劉仁贍臉色更加難看:“這孽子不知又跑到何處去了!”
“他不在嗎?”
“不在!”
“噢,會不會回家了?”
這倒提醒了劉仁贍,知子莫若父,劉崇諫生性膽小懦弱,一見周軍攻勢猛烈,還真沒準躲到家中,當下吩咐什長:“你帶人去到本官府邸看看,若是那孽子果真躲到家中,綁著他來見我!”
什長立即帶著士兵出去,同時心中不停祈禱,但願真如天女所言,劉崇諫要在劉府才行,否則劉仁贍勢必會拿他問罪。
劉仁贍頭疼不已,回頭望著林嫋嫋苦笑:“家門不幸,出此不肖子孫,倒讓天女見笑了!”
林嫋嫋忙道:“不見笑,不見笑。”她要告訴他,她曾離家出走兩個月的事情嗎?
劉仁贍掀起帳簾,讓林嫋嫋先走,又說:“不知天女對這場戰事有何看法?”
林嫋嫋怔了一怔,不想劉仁贍會問自己這樣一個高深的問題,這要叫她怎麽回答?就她掌握的曆史信息而言,她根本不知道公元953年發生的這場戰爭。
林嫋嫋望了劉仁贍一眼:“你對這場戰事沒信心是嗎?”
“何以見得?”
“若你有信心,也不會問我這個問題了。”
劉仁贍微微一笑:“天女果然冰雪聰明!”又歎了口氣,“我軍以寡敵眾,確實形勢堪憂啊!”
“劉大叔,其實你心裏清楚,我對軍事一竅不通,你又何必問我這種問題讓我難堪呢?”
“不然,依老夫看來,天女是真人不露相。老夫已聽殿下提起,天女料敵先機,昨夜周軍的木馬計不就在你的意料之中嗎?”
林嫋嫋簡直無力解釋了,“劉大叔,要我說多少次,那隻是一個意外。Do you understand?”
劉仁贍怔了一怔:“什麽‘死等’?”
“不是死等,是Stand!Do you understand?”
劉仁贍恍然大悟:“天女所謂死等,就是堅守不出,死等援兵到來是不是?”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