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求救
猴子不明白,卻也不敢再問,隻是默默的開車。
回到了家之後的徐曉峰,大馬金刀的往沙發上一躺,鴨脖配冰鎮啤酒,空調呼呼的吹著,那叫一個爽歪歪。
吃飽喝足之後,沒一會兒,竟然就已經口流涎水的趴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隻是還沒睡多久呢,手機奇葩的手機鈴音卻是催命符一樣的響了起來。徐曉峰多少有些鬱悶的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一看來電顯示,是猴子打來的。
“搞什麽飛機?剛分開一會兒就想我了?”
“峰……峰哥……救……救我……”電話那頭,猴子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顯得很是虛弱。一句話說完,電話就被掐斷了,隨之而來的是一串急促的忙音。
徐曉峰臉上的神情陡然一凝,身上那股子懶散的氣息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讓人凜然的肅殺之氣。
猴子和他從小就是一個胡同裏長大的,打小就跟在他屁股後麵混,對他也是十分的崇敬。而他也早就把猴子當成了自己的親兄弟看待。
扔下手機,徐曉峰微微遲疑了一下,一手撐在茶幾上,借力飛躍而過,衝進了臥室。一陣翻箱倒櫃之後,從一個箱底裏摸出一把銀白色長管柯爾特蟒蛇型左輪手槍。
就在左輪槍那冰冷森寒的感覺觸及全身的時候,徐曉峰整個人忍不住的打了個激靈。自從母親去世之後,他幾乎再也沒有碰過槍械。
看到這支陪伴自己走過無數硝煙的老夥計,徐曉峰的眼神多少有些出神,一副副場景如昨日重現一般浮現眼前,身體裏的血液也跟著忍不住的沸騰起來。
徐曉峰甩了甩腦袋,讓自己回過神來,嘴角一抹苦笑。他始終還是對以前在國外的日子有所懷念的,因為他天生就是一個冒險者,喜歡挑戰刺激的事物。
飛快的檢查了一下槍體,轉輪一陣急速旋轉之後‘哢’的一聲閉合,徐曉峰喃喃自語道:“希望用不上你。”
徐曉峰的家住在市郊的一條老街坊上,這邊沒有霓虹閃耀的高樓大廈,隻有著各種四通八達的小巷,如同樹葉上的脈絡。
他繞近路穿過一條巷子,來到了老街的街尾。麵前是一輛用車衣整個罩住的小車,從車衣上厚厚的積灰可以看出來,應該是在這停放的有一段日子了。
‘茲刺……’徐曉峰一把將其掀開,霎時間一片濃灰滾滾……
下一刻,一輛銀灰色的蘭博基尼超跑,晶瑩剔亮的出現眼前。街邊的路人小攤販們,看到了這一幕,都是露出一臉驚異的表情。
要知道,住在市郊老街坊這邊的,基本都是屬於社會最基層的低收入群體,平時哪家哪戶如果開一輛一二十來萬的小車回來,都會引來街坊領居們豔羨的目光,何況是這種就算是放在市市區都很少見的蘭博基尼超跑?
巨大的引擎轟鳴聲忽然之間響起,如同夏日驚雷,從老街一穿而過。
一個小年輕眼睛都看呆住了,“這這這……這他媽是誰啊?蘭博基尼啊,大金牛啊,太他媽拉風啦……”
身旁同伴接道:“這開的不是車子……開的是移動金庫啊……聽說這大金牛,一個輪胎都得十來萬呢。唉,等等……我怎麽覺著,車上那人有點眼熟啊?”
“眼熟你奶奶個腿,就咱們這老街坊,就你認識的那幾個人裏,有幾個像是開得起蘭博基尼的?”
……
……
徐曉峰坐在蘭博基尼超跑的駕駛座上,帶了一副偏光太陽鏡,臉上的胡渣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刮得幹幹淨淨。
腦袋上那亂糟糟的頭發,也已經被打理的鋥光瓦亮,配合著他那張棱角分明的麵龐,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
原本不修邊幅邋裏邋遢的摳腳大漢形象,轉眼間竟是變成了一個帥氣小生的模樣。如果把之前的他和現在的他並排放在一起,隻怕不是非常熟悉他的人,一時間還真認不出來他們會是同一個人。
這樣的變化,也是徐曉峰有意而為之的。他如今好不容易才過回一個普通人的正常生活,實在不希望這樣的安寧被人打破。
蘭博基尼在市區內以每小時接近一百五十碼的速度飛馳,不停的穿梭在各條大小馬路上麵,做出各種難度高超,卻又瀟灑無比的甩尾漂移動作。
寬闊的車胎與炎炎夏日下滾燙的水泥地麵摩擦起一陣陣黑煙,氣味刺鼻難聞。
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鍾,上午被徐曉峰氣得連午餐都沒有吃的方舒婷,這個時候正巧騎著一輛警用摩托,在東風路一帶巡邏,查抄車牌。
眼看著一輛銀灰色蘭博基尼不僅違規超速,還將十字路口的紅燈當成了擺設,直接一腳油門衝了過去,將兩邊通行的車輛紛紛逼停,使得交通秩序一時間大亂。
一向盡職盡責的方舒婷看見了這種事情,自然不會無動於衷。隻是微微楞了一下神之後,立刻拿起警用摩托上的無線電,向總台那邊報告這邊的情況,請求總台安排人手支援攔截。
然後一拉油門,一騎絕塵的朝那輛銀灰色的蘭博基尼追去。
如果方舒婷知道前麵那輛蘭博基尼裏坐著的是徐曉峰,不知道會不會生出一種冤家路窄的感覺。
不過顯然冤家是冤家,可是路卻不窄。方舒婷才追了一兩分鍾的時間,就已經連那輛蘭博基尼的車尾燈都看不見了。
而總台根據方舒婷所報告的方位,向那邊的交警剛剛發出設卡攔截的通知,徐曉峰早都已經駕駛著蘭博基尼風馳電掣一般的從市區消失。
當蘭博基尼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停靠在市沙井灣的一座廢棄碼頭外。
徐曉峰之所以會來到這個地方,是因為之前他接到猴子打來的求救電話時,隱隱約約的聽到電話裏響起輪船的汽笛聲,所以判斷猴子很有可能是身處某個碼頭的附近。
隻不過市作為臨海城市,大大小小的貨運碼頭沒有十個也有八個的。如果一個個的去找,隻怕是等他找到猴子的時候,黃花菜都涼半截了。
徐曉峰有一個特點,越是緊要關頭,心思就越鎮定,越縝密。正是因為他天生具備這種大心髒,才會讓他在短短幾年的時間內,從一個無名小卒成長為令人聞風喪膽的暗夜殺手。
經過一番思考,徐曉峰隻憑借一條線索,就推理出了猴子有可能是在這個碼頭。因為他之前和猴子分手的時候,大約是中午一點左右,而猴子的求救電話是在兩點三十七分打來的。
老街坊在城西,而市的碼頭又大多在城東。根據一般正常人的開車速度,一個半小時左右能趕到的碼頭,那就隻有離城西最近的這個廢棄碼頭了。
當然,世事沒有一定,可是這已經是最合理的分析了,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先來到這個碼頭找,必然成功率會更高一些。
徐曉峰下了車,往碼頭上走去。
眼前一片荒涼,隨處都是鏽跡斑斑的集裝箱,或是爛船爛木。可是卻一個鬼影子都見不到。
“難道不是這個碼頭?”徐曉峰心頭一凜,有些擔心起來。
猴子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堂口頭目,手下領著幾十號人馬。以他的實力,既然打電話來向自己求救,那就說明一定是遇到了十分危機的情況。
突然,四處尋望的徐曉峰腳步停頓了一下,發現滿是汙泥的地上,有一些不太尋常的腳印。這些腳印比較新,且雜亂無章,看上去不止一人從這裏踩過。
徐曉峰嘴角微微一揚,跟著這些腳印繼續前行,來到了一個集裝箱前。
看到集裝箱上鎖著的一條大鐵鏈子,徐曉峰一聲冷哼,從腰間拔出左輪,‘砰’的一聲,鐵鏈應聲而斷。
拉開集裝箱的鐵閘門,隻見猴子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微微垂著眼皮子往這邊望了過來,當他看清楚來人是徐曉峰的時候,整個人陡然精神一震,想要撐起身來,卻又倒吸一口涼氣摔倒下去。
顯然他身上的傷勢不輕,可還是忍不住的咧嘴一笑,有些有氣無力的說道:“峰哥……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從小到大……每次……每次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你總會及時趕到……”
“你傷的不輕,別說話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徐曉峰望著猴子的慘狀,心中的怒火抑製不住的燃燒起來。他雖然幾次拒絕猴子的相邀,不願意再插足市黑道上的事情,可是麵對這個自己從小玩到大的,早已經把他當成親弟弟一般看待的兄弟,被人打成了這副模樣,徐曉峰在心裏發誓,無論是誰做的,他都一定要讓那個人付出血的代價。
龍有逆鱗,觸之者死!
他將上衣恤脫下來,包紮住猴子大腿上的刀傷,然後起身往外麵走去。
他眼睛裏散發出來的光芒,猶如來自地獄的幽光,直視著迎麵走來的五名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