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不能回頭
封無邪抱著柳諭汀出了影星宮，來到鄰近的一座小城的客棧中，找到在此等待的雨師黛和晝白。
雨師黛和晝白原本坐在客棧大堂中喝茶等候，隻是茶已經涼了也沒有喝一口。
一看到封無邪抱著柳諭汀進來，兩人紛紛站起來。
雨師黛更是走上前去：“小師妹受傷了！”
封無邪輕輕頷首。
“師尊跟我來。”雨師黛帶著封無邪到了客棧二樓自己早就訂好的客房。
封無邪將留柳諭汀放下，便退開了。
雨師黛連忙上前查看柳諭汀的情況，然後以魂元為柳諭汀療傷。
“如何？”封無邪問。
雨師黛看著躺在軟榻上昏迷不醒的柳諭汀，眼中流露出心疼之色。
“小師妹傷勢很重，若非有師尊一直以魂元護住心脈，隻怕……”雨師黛歎息。
“不過師尊放心，小師妹而今的情況已經穩住了。”
雨師黛說著，又從乾坤戒中取出一枚瑩綠色的藥丸，塞進柳諭汀嘴裏，靈藥入口即化，倒也不用擔心柳諭汀無法吞咽。
“師尊，我現在要為小師妹處理外傷。”雨師黛坐在柳諭汀的床榻邊沿，轉頭看向封無邪。
封無邪神情動了動，轉身出門去。
雨師黛等封無邪將門關上後，為柳諭汀處理心口的傷。
最為致命的就是這道傷，離心髒實在太近了。
兩刻鍾後，雨師黛重新為柳諭汀整理好衣服，讓柳諭汀小心躺下，便打開門出去。
封無邪一直等在外麵。
雨師黛看到他，主動說：“師尊，都處理好了，但小師妹什麽時候會醒過來，還不知道。。”
封無邪重新來到房間中，在旁邊坐了下來。
他盯著柳諭汀，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謝什麽。
一刻鍾後，封無邪抓住柳諭汀的手，如往日那般輕輕捏著。
柳諭汀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感覺渾身虛弱無力，被柳夙所傷的心口處，還有疼痛愈發清晰。
柳諭汀睜開眼睛，感覺到手心傳來的溫度，偏頭朝旁邊看去，一下，便撞進了封無邪深邃的眼眸中。
“師尊……”柳諭汀的鼻子湧出一股酸澀。
柳諭汀掙紮著坐起身，卻不小心牽動了傷口，麵上露出了些許痛苦之色。
封無邪擰眉，伸手扶住柳諭汀的肩膀。
“醒了就將藥吃了。”封無邪說著，從乾坤戒中取出靈液。
柳諭汀乖乖將藥吃下。
“你既然無事了，便好好休息，為師先出去了。”封無邪垂著眼簾，輕聲說。
柳諭汀盯著封無邪眨了眨眼睛，伸手扯住風封無邪的衣袖：“師尊在浮雲受的傷，恢複了嗎？”
封無邪轉頭望著柳諭汀半晌，重新坐了下來：“為師昏迷，不是因為身上的傷。”
“這件事情為師心中有數，乖徒兒無需再管。”封無邪伸手捏了捏柳諭汀的臉，“日後，乖徒兒莫要再為了為師以身犯險了。”
柳諭汀望著封無邪沒說話，意思不言而喻。
她不可能看著封無邪有事還無動於衷。
封無邪伸手揉了揉柳諭汀的頭：“乖徒兒，你這般可叫為師如何是好？”
“為師不可能陪你一輩子。”
柳諭汀聞言愣怔：“師尊要去什麽地方？”
瞧見柳諭汀眼中的緊張，封無邪默了默，笑了：“暫時不用，為師是說乖徒兒長大了，總有自己出去闖的時候，乖徒兒總是讓自己受傷，為師如何能放心。”
“師尊，我不走，報仇之後，師尊去哪裏我便去哪裏。”柳諭汀盯著封無邪，神情堅定認真。
“乖徒兒現在說這些，哄得為師高興，日後若是遇到了心悅之人，便會將為師忘了。”封無邪淺笑，看著柳諭汀。
相比於三年前，兩人初識之時，柳諭汀靈氣不減，卻不知不覺比以前秀氣了許多。
柳諭汀臉上露出了迷惑之色：“可我不想有心悅之人。”
“和心悅之人一起，喝茶煮酒，一同修煉，安穩順遂。”封無邪想了想說，“世人皆是如此。”
柳諭汀聽著封無邪描繪的畫麵，非但沒有向往，眼中還漸漸蓄起了淚花。
封無邪從來都不是在意世俗眼光，為世俗所累之人，他這般說，唯有自己想。
“師尊，你不想我跟著你了，對嗎？”柳諭汀的眼淚啪嗒啪嗒就落了下來。
封無邪看著柳諭汀這般模樣，抬起來想要捏柳諭汀的手有些無措，隨後索性放了下去。
柳諭汀淚眼朦朧間看到封無邪的動作，心中更是一沉。
封無邪閉了閉眼睛，站起身來：“乖徒兒好生休息，為師先出去了。”
柳諭汀緊緊拽住封無邪的衣袖。
因為柳諭汀身上有傷，封無邪不敢硬將袖子扯出來，隻好停了下來。
柳諭汀抬頭看著封無邪：“師尊，可我隻想和師尊在一起，讓師尊教我修煉，教我法術，和師尊一起用膳，一起下棋……隻要在師尊身邊，做什麽我都開心。”
封無邪聽到這話，忽然轉身，他眼眸深邃，語速很慢，聲音很輕：“你可知，你在說什麽？”
柳諭汀盯著封無邪的眼睛，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她感覺自己心跳的聲音清晰了許多，可因為心口有傷，心口很快傳來痛楚。
柳諭汀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白了一分。
封無邪及時發現了異樣，伸手扣住了柳諭汀的手腕，用魂元壓住了柳諭汀的傷勢。
“乖徒兒先不說這些。”封無邪的神色徹底柔和了下來，想讓柳諭汀躺回去。
柳諭汀不願意，低垂著眼眸，沉默不語。
封無邪盯著柳諭汀看了半晌，緩緩伸手將柳諭汀抱住，讓柳諭汀靠在自己懷裏。
“乖徒兒，這可是你自己選的，選了，可就再不能回頭了。”封無邪說。
柳諭汀聽到這話，腦子一片空白，她緊抿著嘴，一動不動。
感覺到柳諭汀的緊張，封無邪輕笑出聲，一隻手落在柳諭汀頭上，動作輕柔。
片刻時候，封無邪將柳諭汀鬆開：“為師不走。”
柳諭汀緩緩鬆開手，抬眸看著封無邪，眸光微漾，看得出來，柳諭汀心中不平靜。
封無邪瞧了柳諭汀片刻，轉身出門去。
一出去，便看到晝白站在門口，一如既往地麵無表情。
“師尊，小師妹可還好？”晝白抬頭問封無邪。
封無邪扶額，隨即恢複了清冷的模樣：“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