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開始修煉

  柳諭汀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隻知道很晚而且睡得並不好。


  感覺腦子有些昏昏沉沉，她揉著眼睛走到封無邪門前，封無邪說今天要早點，她便提早了許多。萬一封無邪起得也更早，她這個當徒兒的怎麽能讓師尊久等？


  隻是柳諭汀剛在封無邪的房門前等候了不過片刻，封無邪的房門便從裏麵打開，封無邪一身白衣，迎著日頭還沒出來的清晨的微光，煞是好看。


  封無邪看著麵前的柳諭汀，原本沒一絲表情的俊臉上緩緩綻開溫和的笑容：“乖徒兒早啊，不過看樣子乖徒兒精神不是很好。”


  柳諭汀聞言心中有些忐忑懊惱，關鍵時刻掉鏈子：“那師尊，我今天還能修煉嗎？”


  “為師答應了你，自然可以。”封無邪伸手揉了揉柳諭汀的頭，從乾坤戒中拿出個小瓷瓶，“這點小事，你將這安神的靈液飲下便神清氣爽了。”


  柳諭汀將小瓷瓶打開，發現裏麵是散發著清香的無色透明靈液。隻聞著那陣清香，柳諭汀都感覺自己昏沉頭腦清明了許多。柳諭汀也不耽擱，當著封無邪的麵就將靈液服下。服下靈液後僅僅過了片刻，柳諭汀便感覺不到半分困意了。


  “師尊，我可以了。”柳諭汀抬眸看著封無邪。


  封無邪微微點頭，轉身往前走：“你隨為師來。”


  柳諭汀看著走在自己麵前的封無邪，封無邪寬大的外袍披在身上，讓他更顯尊貴與神秘。柳諭汀跟著封無邪穿梭在毓星居的長廊中，身旁竹影婆娑。


  封無邪領著柳諭汀一路走到靜室方停了下來，推門走進去後回頭對柳諭汀說：“進來吧。”


  此時天邊已經出現了朝霞，絢麗的霞光落在封無邪的側顏上，柳諭汀眨了眨眼睛，說不上什麽感覺，隻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封無邪看著呆呆的柳諭汀，也不催促她，隻等柳諭汀自己回過神來。


  柳諭汀跟著封無邪走進靜室，掃了一眼，發覺靜室中空蕩蕩的，除了兩個蒲團什麽都沒有。封無邪和柳諭汀分別在兩個蒲團上坐了下來。


  隨後封無邪眼眸變成了一片漆黑，反射不出半點光芒，而且其年內隱約還有黑霧彌漫，給人種極為詭異的感覺，可柳諭汀看著封無邪的模樣，半點都不感到害怕，反而覺得自己同封無邪之間存在某種牽絆，那是種說不上來又極為奇妙的感覺。


  柳諭汀此時終於明白封無邪說他的功法對自己有所異動是什麽感覺了。


  封無邪看著柳諭汀，全身漸漸纏繞上了黑氣。


  封無邪沒有下一步動作：“你可會覺得為師這模樣很奇怪？”


  封無邪表麵看起來風光霽月，宛若天上走下的偏偏謫仙，可如今卻黑氣纏身，好似傳說中的魔頭臨事。柳諭汀遂點了點頭隨後說：“但你是我師尊，不管怎麽樣都是我師尊。”


  柳諭汀突然意識到，封無邪也許有很強的實力，可他先前過得可能並不快樂，沒有誰會願意被人用異樣的眼神看待。


  “而且師尊不是收我為徒了嗎，很快我便會變得同師尊一樣。”柳諭汀淺淺地笑著。


  封無邪聞言不再說話，抬起手虛點著柳諭汀的眉心，隨後他全身上下的黑氣都朝著他抬起的那隻手湧過去，當黑氣凝聚成一團變得宛如墨汁一般濃稠後，突然鑽進了柳諭汀的眉心中。


  柳諭汀因為黑氣鑽入眉心，腦袋有些不受控製地往後仰去，她的眼眸漸漸地變得同封無邪的一般，黑氣彌漫。不過片刻後，她便漸漸開始感覺無力，眼皮垂落下來，身體往旁邊軟倒下去。


  封無邪連忙用魂元將柳諭汀包裹住，控製柳諭汀漂浮進了他懷著，讓柳諭汀頭枕在自己的臂彎處，他則輕柔地攬著柳諭汀。


  封無邪眼中黑氣漸消，目光恢複了清明，他垂眸看著自己懷中的柳諭汀，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可突然他輕聲喃喃道：“乖徒兒，你可一定要成功啊。”


  對於隱瞞柳諭汀先前接受他傳承沒成功的人都死了的這個事實，封無邪毫不愧疚，但是他突然特別強烈的不希望眼前這個女孩兒就這樣死了。


  但是功法傳承，他幫不了什麽。封無邪緩緩抬起頭來坐得端正，他緩緩閉上眼睛，變得一動不動。


  柳諭汀閉上眼睛後感覺自己身處一條河水漆黑，寬廣無垠的大河旁邊的堤岸上，漆黑的河水拍打著長堤繼而洶湧地流淌入遠方未知之地。緊接著她身體一沉，思緒再恢複清明之時，發現自己變成了河水中一條通體黝黑的魚兒。


  湍急的河水轉瞬便將她衝開好遠，天上夜幕上的繁星極速後退，絢爛迷眼。但柳諭汀有種預感，自己不能再這麽水波逐流下去。


  心中念頭一起，柳諭汀便順著水流逆流而上，就在她有動作的瞬間，黑色的河水仿佛轉瞬間都化成了刀子，割得她渾身生疼，加上那水流形成的巨大阻力，她想要往前遊上一寸都極為艱難。


  封無邪柳諭汀在靜室中坐了一個時辰，柳諭汀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師尊，往後我是不是就不用不管我再怎麽努力，都看不到任何希望。”


  封無邪看著淚眼朦朧的柳諭汀，隻說了一個字：“是。”


  封無邪說罷，用魂元將柳諭汀推開，使其坐回自己的蒲團之上。


  柳諭汀抬眼將眼淚擦掉，朝封無邪露出個燦爛的笑容：“師尊，謝謝你。”


  “你是為師的徒兒。”封無邪道。


  “那也要謝。”柳諭汀說。


  封無邪無奈：“好，既然如此，你的道謝為師便收下了，你修煉給為師瞧瞧。”


  柳諭汀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正色閉目修行。


  她開始修行之後周身便浮現出一層同封無邪身上一般無二的黑霧，不過相比封無邪身上的來說淺薄了許多。約摸過了一刻鍾，柳諭汀周身突然形成了個氣旋，靜室之中那稀薄的靈氣紛紛朝柳諭汀體內湧了過去。


  氣旋持續了兩三息的時間就消失不見，柳諭汀睜開眼睛不解地看著封無邪：“師尊，方才是……”


  封無邪微笑：“聚氣一層，乖徒兒天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