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赤雲
封無邪聽到柳諭汀的話,目光落在小東西身上:“說我壞話?說了什麽?”
小東西麵對封無邪的注視整個人都呆住了,它沒想到自己將認的小主人轉頭就將自己賣了。
小東西還沒說話,柳諭汀又開口了:“師尊,它說你很凶。”
封無邪涼涼地看了眼小東西,隨後溫柔地問柳諭汀:“乖徒兒呢?可會覺得為師太凶?”
柳諭汀搖頭,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師尊才不凶,師尊最溫柔了。”
小東西看著封無邪虛偽的模樣,撇了撇嘴。它覺得它有必要讓自己單純的主主人意識到封無邪就是個大壞蛋,否則哪天被封無邪坑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最重要的是柳諭汀死了它也會死,它都放下身段來為認人族為主了,到頭來還要死,豈不是太虧了了。
封無邪伸手捏了捏柳諭汀的臉,將乾坤戒中的小東西的身體拿了出來。小東西看到自己的軀殼,神情突然振奮,但是礙於它的軀殼在封無邪手上,又不敢撲過去,直到柳諭汀從封無邪手中接過來,它化成一道光影,從它身軀的眉心鑽進去。
小東西的身軀本就不輕,如今小東西的虛影鑽了進去,柳諭汀又感覺上手一沉,見自己抱不住了,柳諭汀索性鬆手讓它掉在地上,當然被避免砸到自己的腳,柳諭汀還稍微後退了步。
小東西落在地上,當一聲摔得七葷八素,它目光幽怨,在地上打了個滾才起身。
柳諭驚訝:“你不是還聽靈活嗎?先前將柳家之人耍地團團轉。”
“你還好意思說。”小東西正太吼,“我那麽信任你,你說鬆手就鬆手!”
柳諭汀被吼了,鼓了鼓腮幫子:“你又摔不壞。”
“摔不壞就可以隨便摔嗎?”小東西滿臉怒氣。
“你是太重了。”柳諭汀辯解,“而且我還沒計較你罵我師尊呢。”
小東西看著柳諭汀一張無辜臉,氣不打一處來:“那你都已經把我賣了,還好意思說。”
“師尊是自己人,所以我才說的。”柳諭汀繼續無辜。
小東西恨恨地看著柳諭汀,很想掰開她的腦子看看她到底在想什麽:“你是不是傻,誰跟他是自己人,自己人我說他壞話幹什麽,你竟然還告訴他!”
小東西越說越氣,柳諭汀也沒有第一時間回它,導致它說完一隻獸在那裏氣呼呼,等它氣消得差不多了,柳諭汀方開口安慰:“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計較了,這個事情我們就算扯平了。”
“好吧。”小東西翻了個白眼,妥協了。
柳諭汀看向封無邪,眼中滿滿都是笑意,這小東西傻乎乎的太可愛了。封無邪見柳諭汀玩得開心,無奈笑了笑。柳諭汀又回頭盯著小狗崽大小的小東西,漂亮烏黑的眼眸中劃過一抹狡黠:“現在是不是應該給你取個名字?”
“名字?”小東西愣了下,因為它還從來沒有過名字,所以它沒有拒絕,神情間還露出了些許期待。
正當這時,封無邪幽幽開口:“難道小東西不好聽嗎?”
小東西聽到封無邪這話,心中生出強烈的不好的預感,它剛要開口表示自己不喜歡,柳諭汀便想都不想地附和封無邪點了頭:“師尊取的名字,自然是極好聽。”
小東西如遭雷劈,金屬獸臉上滿是崩潰,它怒吼:“好聽你自己用啊,安在我身上算什麽?”
封無邪眯眼看著小東西問柳諭汀:“乖徒兒,它說了什麽?”
柳諭汀愣了下,反應過來封無邪聽不懂小東西的獸吼,眨了眨眼睛認真道:“它太激動了,說非常喜歡自己叫小東西這個名字。”
小東西看著說謊話眨了眨眼睛的柳諭汀,無力地趴在地上,小東西……小東西,它的獸生完蛋了。
封無邪太可惡了,將這麽一個單純的小姑娘迷得如此七葷八素。它絕對要將它的小主人從封無邪的魔爪中解救出來,當然不是現在,它現在心情不好,迫切地需要出去一隻獸走一走,調整一下心情。
它怏怏無力地抬頭看了柳諭汀一眼:“我先出去走走,馬上就回來。”
柳諭汀看向封無邪,畢竟小東西如果被發現的話,對封無邪來說很不利,畢竟封無邪來到柳家,貌似是為了達到某個目的,畢竟如果單純是有仇的話,以封無邪的性子,肯定不屑於偽裝:“師尊,小東西說它想出去。”
封無邪見柳諭汀看著自己,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對小東西說:“柳家主修傀儡,應當有不少你喜歡吃的東西,你要學會自力更生,你看我家乖徒兒瘦得,可沒辦法養你。”
“哼!小氣鬼,小爺我會自己找吃的。”小東西悶悶地說。
柳諭汀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小腦袋:“乖,別抱怨了,師尊聽不懂你說什麽,出去吃東西別被人看見知道嗎?”
“你們都欺負我,合起夥欺負我。”小東西一邊哇哇叫著,一邊飛快跑出了毓星居。
封無邪看了眼外麵漆黑的夜色,目光落在柳諭汀身上:“今天夜深了,先去睡覺,明天早些起來,為師傳你功法,教你修練。”
柳諭汀聞言小身子一抖,雙手猛地攥成了拳頭,她沉重地點了點頭,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室內。她洗漱了一番後側臥在床榻上,右手直接抓著左手上戴著的白琉璃手釧,八年了……
柳諭汀漸漸鬆開抓著白琉璃手釧的手,因為太過用力,手心都勒出了紫紅色的印痕,但是柳諭汀不在意,隻看著手腕上的白琉璃手釧,輕聲呼喊:“赤雲前輩,你在裏麵對嗎?”
赤雲是一隻實力強大的赤色九尾妖狐,是她們柳國的鎮國靈獸,可就在她被送來這雲州大陸的前一日,她便聽阿娘說赤雲已經在同叛軍的戰鬥中被殺害了,可是她剛剛看到的那道紅光分明是屬於赤雲前輩的。
柳諭汀喊了兩聲,便不再出聲,等著赤雲前輩的回應,可過了半晌,房間中安靜地可怕,白琉璃手釧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柳諭汀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身體慢慢蜷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