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還是怨我吧！（郭嘉篇）
“什麽？”子修聞言，瞬間炸毛。
“你先別激動……”我按住子修道。
“別激動？我能不激動嗎？”子修道，滿麵通紅，脖子上的青筋也爆了起來，他一把將我推開，站了起來，“那是我的孩子，是我和玥兒的骨血，跟你無關，你自然不在乎！”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跟我生氣發火了，而誤解也不是第一次了，而這一切開始於我們確定了笑笑就是王玥的那天……
“我若是不在乎，還會留在這裏遭你的懷疑？”我也生氣了，踉蹌著退了幾步，站穩後才道。
我不在乎？誰說我不在乎？我也在乎，我在乎笑笑肚子裏的那個孩子，可我……更在乎笑笑她本身！老天爺不公平，為什麽讓我遇到了她，卻又讓我生生的晚了那麽一步？我不在乎她的過去，不在乎她曾經屬於誰，我忘乎所以拋開一切的想要愛她，本以為我還有機會，誰知老天爺偏偏又送我這麽大的一個驚喜。
“你奉孝膽敢摸著自己的良心說自己沒有哪怕一點私心嗎？”子修揚了聲音，一字字加重了語氣，“你敢說你到了現在真的對玥兒死了心嗎？”
死心？除非我的心死了，否則今生我就算是死，怕也忘不掉她！
“我確實放不下她！”我答。
我連欺騙自己都做不到，又何況是欺騙他？
子修臉色一變，握著拳頭就朝我衝了過來。
近來子修的脾氣變了很多，睿智沉穩……那些以前我對他的評價早已失效，愛情，嫉妒果真都是要命的東西，子修變了這麽多，那麽我的變化呢？
這是要打我麽？嗬嗬……也好，身體上的疼，或許能短暫的麻痹我自己的靈魂，讓我覺得我的心髒，不是那麽如刀剜一般的痛。
我沒有躲開，更沒有想要伸手阻擋子修向我揮來的拳頭。可我沒想到華佗會衝過來，插進我們兩人中間，替我接了那麽一拳。
子修也沒想到他會衝出來，半路上收手已經來不及，隻能減了力道，可華佗身體瘦弱，書生似的模樣，子修一拳下去，還是讓他受了些虧。他的兩手支著腿，緩了半天才慢慢直起腰，吐了一口血水。
“你們倆夠了！我隻是多提供了一個辦法，多給了一種選擇而已，最後能不能施行，施行哪一個，現在誰也不知道！”華佗解釋著，聲音中透著股壓抑。子修打錯了人，本就理虧，現在一屁股坐了回去，悶著腦袋不說話。
私鬥暫時的偃旗息鼓，而我和子修兩人之間的電石火花也暫時被壓了下去……
我壓了壓心裏的怒火，坐回凳子，“你跟他好好說罷！我現在不管說什麽他都會懷疑我的居心，與其被懷疑，我幹脆不說！”
我不想再說話，便將這任務交給了華佗，不過華佗……唉！他也是個可憐人，隻是不知比起我來，究竟誰更可憐？他空擔著那麽一個哥哥的名頭，也不知他是當局者迷，誤入迷局不自知，還是真的那麽高尚，愛的完全可以不計較成本付出？
華佗點了點頭，開始解說，“少爺你莫怪軍師，其實他建議采取的這種方法，在醫藥上倒也真有先例！”
華佗歎了口氣，將《懸壺異誌》放在了挨著子修的桌麵上，“這本書說，找到一個陰時陰曆出生血寒之人，他的血，配合以針灸藥湯便可以將‘蠱’從中蠱之人的血脈中吸引而出……蠱趨寒，這方法聽著倒是有幾分道理。可我也仔細翻看了這書中治療其他絕症的方法，大都罕見……隻聽這著書者的片麵之言，貿然的試用，風險不可估量……”
“那第二種呢？”子修閉著眼睛問。
華佗遲疑了一下，“那種，風險也很大……我需利用針灸之術將玥兒身上的蠱逼到她腹中的胎兒身上，隻是這孩子……”
子修打斷了華佗的話，他臉色蒼白，顯然內心已經痛苦掙紮了一番，“我隻想知道，玥兒的安全能提高多少？”
華佗搖了搖頭，“兩種方法相較，對於玥兒，危險程度沒有差別！”
“既然如此，那就用第二種方法吧！”我道。
子修沒想到我會這麽說，猛然抬頭看我。
我狠了狠心，“孩子是你的，既然有其他方法，我為什麽還要去冒險？”
“也是！”子修黯然的低了頭，“隻是依笑笑的性格來說，要放棄那個生命……定然是不舍得的！”
華佗歎了口氣，沒說話。
“奉孝！”子修起身，朝我走了過來，低著頭，“我知道你怨我，先前也是我不對，你……幫幫我！”
我看著他的發頂，沒說話。
子修弓著身子，“算是，我……求你！”話說完，直直朝我跪了下來……
我身子一閃，避開他，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而他也沒有真的跪下來，而是被華佗牢牢地拽住了胳膊。
“軍師！”華佗似乎看不下去了，幫著他跟我求情。
我端著茶杯，一麵品茶，一麵思考，良久之後，才鬆了嘴，“既是如此，看在神醫的麵上，我就幫你一次，不過，作為回報，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好！”子修想也沒想，“莫說一件，就是一百件我也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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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子修離開，華佗才開了口，“若是以血引蠱，那斷腸草對你的損傷，現在還無法估量！”
“子修是我的生死之交，笑笑是我此生摯愛，我幫他們，無可厚非！”我淡淡一笑，“倒是你，怎麽肯幫我？
“我們的目的都一樣，我幫你也是自然！”華佗看著門，“倒是你，值得麽？”
“讓子修怨我，總比哪天他知道真相覺得心中虧欠我，來的好些！”我打趣道，“再說了，不是還有你華大神醫麽？”
華佗歎了口氣，苦笑道，“醫者不自醫，同是天涯淪落人，你我，彼此彼此，兩個傻子而已！”
原來，他也不是不知道。
我又喝了一口茶才站了起來。
“怎麽？要走？”華佗笑，“還是說想借機攆我？”
“我擔心子修那性子，可別說漏了什麽讓笑笑知道了！”
華佗身子一頓，也站了起來，“聽說龍都尉養了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