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衛雲鄰心中無奈,但是也隻好就那麽看著她離開了這武試場地,畢竟他來這裏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做,遇見她也隻是平靜生活裏起的一絲波瀾。


  衛雲鄰自嘲的笑了笑,搖了搖頭,還是認真看下一場吧。


  而韓雅然拉著韓逸風把整個南街的新開的小吃攤都嚐了個遍,當然韓逸風則是默默地跟在韓雅然的身後,負責給商家錢和處理那些韓雅然沒有吃完的美食。


  所以當兩人回到譚府的時候,已經亥時一刻了,。


  譚書禮和譚柳氏見兩人天黑了都沒回來,想著應該是去什麽地方玩去了,便晚膳沒有等他們,不過也吩咐廚房給他們溫著一些的,好讓他們倆一回來就能吃上。


  韓逸風帶著韓雅然去了譚書禮的臥房外,告知譚書禮他們一聲,他和韓雅然已經平安的回來了。


  譚柳氏還有些擔心,見兩人平安的回來,也沒說什麽,隻是問他們倆,餓不餓,她這就讓廚房把晚膳端上來。


  韓逸風看著此時還在打著飽嗝的韓雅然,對著裏麵的譚柳氏搖搖頭,表示他們已經吃過了。


  譚柳氏見狀,也不強迫他們,便叮囑他們回去早些休息。


  韓逸風點點頭,滿口答應,便帶著韓雅然離開了。


  隻是沒走多久,韓雅然就嚷嚷著腳累,要韓逸風背她。


  韓逸風雖然無奈,但也知道韓雅然本來從小就嬌生慣養長大的,便彎腰蹲了下來。


  “你啊,就知道使喚你哥哥我。”韓逸風語氣裏一股濃濃的寵溺之意。


  “那是,誰讓你是我最親愛的哥哥,而我呢是你最親愛的妹妹啊。”韓雅然高興的一下子跳到韓逸風的背上,或許是突然衝力太大,差點讓韓逸風一屁股坐在地上,幸好韓逸風眼疾手快,用手撐住了。


  “你啊。”韓逸風穩住了身子,便把韓雅然托著背了起來。


  韓雅然趴在韓逸風的背上,手臂環著他的脖子,兩條腿在他的臂彎裏晃晃悠悠的,好不愜意。


  其實兩人住的地方離譚書禮的臥室不遠,但是奈何譚府規劃複雜,要走的路比直線距離多了一倍不止。


  等韓逸風借著天上的月光,把韓雅然背到了她現在居住的臥室外的時候,才發現韓雅然不知在何時已經趴在他的背上睡著了。


  看樣子真的累了!韓逸風微微側頭,看著身後的韓雅然,搖了搖頭,輕輕推開門,把背上的韓雅然慢慢的放在床上,脫去她的外衫和鞋子,拿起旁邊的那張薄毯蓋在她的肚子上,檢查一切做好了後,然後才慢慢的退了出去,關上了門,也有些打著哈欠的往自己的房間而去。


  而此時衛雲鄰還在整理著白日裏從主考官那裏拿回來的他覺得能進中樞令的人選。


  今日比賽已過,也隻剩下了最後的六名學子,這六名學子裏也許會有合適的人選,但是卻與今日被淘汰的學子有著天壤之別。


  畢竟能從那麽多參加武試的人裏留到這最後六人的行列,不是那麽簡單。


  而他今日已經挑選好了四人,他本來的計劃是加上他,中樞令隻要六人便已足矣。


  中樞令的人,要的不是數目,而是要取其精華。


  糟柏太多,反而沒有好處。


  衛雲鄰把那四個選中的人的資料一一過目,接下來就是要接觸他們。


  但是應該問題不大。


  武舉和文試是有著區別的。


  文試即使最後不是前三甲,就是你的名次到了二十名開外,作為考生你隻要沒有落榜,都能謀得一個一官半職。


  而武舉不一樣,朝廷真正在意的還是武舉的前三甲,軍隊的裏最不缺的就是士兵了,所以武試的選人相比文試而言便會更嚴格。


  而且武試的學子大多數都是隻會武,文不行,上榜的學子也有可能不能去軍隊裏做一個最基本的校尉,就直接被安排到刑部這些地方去打雜。


  所以他相信這四人必定願意。


  心中已然布好了計劃,衛雲鄰拿起旁邊已經涼透的茶杯,喝了一口,眼角的餘光正好瞟到了那放在桌子右邊的那個錢袋。


  腦海裏想起她今日看見他那慌亂的眼神。


  衛雲鄰想到這裏,便放下杯子,起身,走到了一旁,哪裏有一麵銅鏡,他看著銅鏡裏的自己,現在的他已經換回了居家便服,雖然許久沒有照鏡子,但是衛雲鄰知道,他長得應該不會那麽恐怖嚇人吧,畢竟他之前上街那些女子都會對他竊竊私語。


  所以事實證明他長得應該還不賴,這是衛雲鄰的想法。


  那會是為何?衛雲鄰看著銅鏡裏的自己,百思不得其解,她對別的男子笑顏以對,反而一見到她就驚恐萬分。


  突然衛雲鄰透過銅鏡看見了後麵,那日被她弄髒的衣衫已經被府裏的仆人清洗幹淨,晾幹了,此時正掛在那裏。


  衛雲鄰轉身,定定的看著那件衣衫,良久過後,突然笑出聲來。


  原來如此。


  想想那日的她滿嘴的紅油,即使用他的衣服擦過了,依然還是有殘留的在她的嘴角上麵,所以怎麽看都覺得要多滑稽有多滑稽,看來她是覺得出糗了,所以今日她看見了他,應該是想起了她那日的傷心事了吧。


  衛雲鄰好笑的搖搖頭,他沒想到她竟如此的可愛,那個錢袋,看樣子得找個機會還給她了。


  畢竟他現在連她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


  而韓雅然或許是白日裏真的太累了,腦力過度,所以一覺睡到天亮。


  而韓雅然醒來則是被門外一陣敲門聲叫醒的,韓雅然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男裝裏衣,不滿的揉了揉頭發,下了床,一臉怨氣的打開門。


  “誰啊,吵什麽吵,這大早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丫頭,今天還去不去看武試了,你澤表哥也去。”說話的是韓逸風,他沒有睡懶覺的習慣,而韓雅然一年四季十二個月,有十一個月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會起的。


  曾經韓逸風也勸過韓雅然,讓她早早起床,這樣對身體好,可是韓雅然頭一天答應的好好的,到了第二天依然如此,如此反複了許久,韓逸風最後便無奈的放棄了。


  究其原因不過是韓雅然起床氣很重,若是沒有睡到自然醒,整個人就如一頭發怒的小獸,逮誰咬誰。


  韓逸風試過幾次之後,也就作罷了。


  不過前幾日為了準備秋闈考試,韓雅然倒是比平日裏起床早了些了,著實讓韓逸風有些驚訝。


  結果昨日考試已過,今日便又恢複了原樣,韓逸風原想著不打擾她,但是譚澤今日正好得空,聽說武試今日便是最後一場了,便拉著韓逸風與他一起去。


  所以韓逸風想了想還是跑過來問問韓雅然去不去。


  不然若是事後她知道了,又會責怪他沒有告知她。


  結果韓雅然聽完韓逸風的話,丟下兩字便重重的關上了門。


  “不去。”聲音漸漸地消散,韓逸風摸了摸剛才差點被門砸著的鼻尖,心裏竟有一絲滿意。


  或許這才是他熟悉的妹妹吧。


  韓逸風便作罷,離開了韓雅然的臥室之處。


  就讓她好好睡一覺吧,這些日子確實辛苦她了。


  雖然學子減少了許多,但是今日的武試考場卻比昨日更加熱鬧。


  今日才是真正的高手較量。


  譚澤擠到人群裏,因為為了問韓雅然去不去,所以耽擱了些時間,等他們到的時間,比試已經剛剛開始了。


  韓逸風和譚澤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擠到前邊。


  今日果然是高手過招,那些比試和昨日完全又是另一個檔次了。


  而衛雲鄰今日又來到了這裏,他還想從這六個人裏再挑一個人。


  當然眼尖的他也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裏發現了昨日陪著她的那個男子,隻是今日卻不見她的身影,而與那個男子在一起的卻是另一名男子。


  而衛雲鄰之所以會一眼發現兩人,無外乎這兩人在那人群裏實在太過奪目,他即使不在意也能發現。


  “誒,你說,我要有這麽好的武功多好。”譚澤看著擂台上的變換莫測, 感歎道。


  他也是學過武的,而且從小還是和韓逸風一個師傅,那師傅是他父親譚書禮花重金請來的,他父親這麽做地目的很簡單,就是希望他和韓逸風有一身自保的能力,隻是那時他比較貪玩,沒有用心,所以現在的武功根本不如韓逸風自稱的三腳貓功夫。


  譚澤心裏清楚,韓逸風稱他自己是三腳貓的功夫那隻是自謙,而譚澤自己才是那個真正的三腳貓功夫。


  看來的找個師傅再好好學學了,就是不知道現在還來不來的急。


  “你啊,就是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韓逸風雖然比譚澤要小幾個月,但是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所以關係有多鐵要多鐵。


  開玩笑什麽的隨口就來,也不怕對方會生氣。


  “你說的對。”譚澤今日難得的沒懟韓逸風,到讓韓逸風有些不習慣。


  畢竟小時候他們之間沒有一次生氣不是最後來一場互懟解決的,若是一場不夠,就來兩場,過後他們便又是好兄弟。


  “怎麽了?”韓逸風感覺有些不對勁,便問道。


  “逸風,你知道嗎?”譚澤突然轉頭,表情嚴肅的看著韓逸風。


  韓逸風看著譚澤的表情,心裏咯噔一下,是出了什麽事?竟會讓譚澤這麽開朗的一個人此時如此嚴肅。


  “昨天晚上我本來要去母親的房間問安,那知走到外麵竟聽到母親告訴父親,讓父親做好準備,到時候去你們相國府提親。”譚澤慢慢的說著。


  “什麽?”韓逸風聽完譚澤的話著實一驚,心裏念到,去相國府提親,相國府隻有他和雅然兩個孩子,而譚府雖然有三個孩子,但是真正及冠的隻有譚澤一人,所以這提親,便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的舅母要向相國府提親,為的便是譚澤迎娶韓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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