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調查
周凡卿注意到大家都慢慢看向了傅沛雲，只見傅沛雲看了眼操作機器的男子，「再測一次。」
周凡卿被要求走出去重新站進來，但即便再測一次，結果還是一樣，機器檢測出周凡卿的凡力指數只有13。
現場的氛圍變得越來越怪異，還是之前喊話讓周凡卿上前的男子打破了沉默，「傅長官，那……先讓他回去？」
「等等。」傅沛雲盯著周凡卿的身體不知道在思考什麼，「本體指數34，凡力指數卻只有13，這很不尋常。
把衣服脫了。」
周凡卿看著對方的眼睛，快速做出了決定，開始慢慢的脫下衣服。
一身傷痕展現在眾人面前。
棚內的人又重新對周凡卿表現出敵意。
傅沛雲敲了敲桌面，似乎是在示意大家都別那麼大驚小怪，「說說吧，怎麼回事。」
「我昨天去戈壁上拾荒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女孩。」
「女孩？」
「嗯，一個用電的女孩，然後她就對我出手了，好在我跑的夠快，但身體還是硬接下了她一招，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那個女孩很強，如果不是因為我第一時間就跑，很可能就回不來了。」
周凡卿不清楚對方的調查手段，便給出了一個半真半假的答案。
傅沛雲的眼神出現了一絲變化，不知道是因為周凡卿的答案，還是因為周凡卿提到的那個女孩，「行了，你可以出去了。」
傅沛雲直接發話，周凡卿也不墨跡，直接離開了棚子，並在棚外給了路羽瓊一個放心的眼神。
「這事是真的怪啊。」周凡卿剛一走，宗飛白就忍不住嘀咕。
傅沛雲沒搭理他，而是直接問宋溫暖，「我們在詢問寨民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說這寨子里最厲害的人就是這個周凡卿，這小夥子還有一個小野獸的外號。
可他凡力指數這麼低，怎麼得到大家如此一致的認可的。」
宋溫暖更進一步的彎著自己的身子說道，「傅長官您也看到了，小羽雖然凡力指數低，但是他的本體指數非常高。
可以說，小凡的凡力天賦極差，在凡力的修鍊上幾乎看不到什麼未來。
但在這樣的前提下，他硬生生的不斷淬鍊自己的身體，實現了很多超越常理的身體突破。
他就是靠著這一股不怕輸不服輸的勁才被大家認可。
當然，還有一點，他父親是周墨。」
「周墨？周墨是誰？」
宋溫暖的笑臉上滑過一個轉瞬即逝的不悅，「周墨是上一任寨長，也是金城特地追封的英雄寨長。」
「英雄寨長？哦，好像是有這麼個人。」傅沛雲在提及英雄寨長這四個字的時候，不管是眼神還是表情，都沒有哪怕一絲的尊重和在意。
「行了，讓最後一個人進來吧。」
三分鐘后，路羽瓊離開棚子，快步回家。
「你的本體指數和凡力指數是多少？」看到路羽瓊回來，周凡卿好奇的問道。
「我的本體指數是28，凡力指數是20。」
周凡卿點了點頭，在心裡盤算著路羽瓊的實力。
「哥，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他們想抓兇手，最簡單的篩選方式就是測實力，能夠殺死一個野軍小隊長的人實力自然不可能差。」周凡卿大概猜測道。
「那你.……」路羽瓊擔憂的看著周凡卿。
周凡卿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你是不是傻，忘了我能隱藏實力了么。」
「可那是機器檢測，連機器都能騙過么？」
「說實話，我一開始也有點擔心，但從結果來看，確實可以騙過機器。」
路羽瓊長舒一口氣，「那就好。」 ……
路羽瓊走後沒多久，棚子里只剩下傅沛雲跟宗飛白兩個人。
傅沛雲淡淡的說道，「這周凡卿雖然本體指數很高，但凡力指數才13，絕對不可能是徐壇的對手。
而且他提到在戈壁上碰到了一個用電的女孩，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這個事他應該沒撒謊。」
宗飛白卻還是質疑道，「會不會是他們兄妹兩個聯手？」
「一個凡力指數20跟一個凡力指數13的人要是就能把徐壇給弄死，那他真的該死。」傅沛雲瞪了宗飛白一眼，「行了，我們這次來的目的又不是真的要為徐壇抓兇手，順手走個過場給野軍的人看看就可以了。
這次為什麼帶你過來你心裡清楚，接下去你可以去找野軍的人了，我要開始準備我這邊的行動。」
「那個.……」宗飛白搓了搓手攔住了準備離開的傅沛雲。
「幹嘛？」
「我是覺得吧，如果能找出殺人兇手，效果可能會更好。」
「那你告訴我，兇手在哪？」
宗飛白摸了摸鼻子，「其實很多時候，兇手是不是兇手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願意相信這個人是兇手就行了。」
傅沛雲眼神犀利的看著宗飛白，「你向來都看不起你這個妹夫，野軍那邊也根本不需要我們做到那個份上。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傅長官果然看的清楚。」宗飛白擺出一個我早就想告訴你的姿態，「我妹夫這個人確實沒什麼本事，我也確實瞧不上，但他的父母在經商這一塊倒是有點能耐。
對野軍來說，找出兇手或許並不是那麼重要，但是對徐壇的父母來說，這是一個交代，非常重要。
而我作為徐壇的家人，親自到這寨子來為徐壇調查這件事情，他父母看的見，如果還能抓到兇手的話……」
傅沛雲冷笑一聲，「你想為了你的私利影響金城的形象么，這寨子里的人，可是合法民眾。」
宗飛白忙道，「傅長官放心，我一定會按照流程辦事。」
「你有目標了？」傅沛雲轉過身子面對宗飛白，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周凡卿！
雖說他的凡力指數很低，但能把本體指數練到這個程度，說明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就算他們兄妹聯手也不是徐壇的對手，會不會還有第三，甚至第四個人呢？
而且他提到的那個用電的女孩如果是真的，他的實力應該很難從那個女孩手裡逃走吧？這事貓膩太大了吧？
所以周凡卿身上的傷值得商榷，到底是什麼造成的，可不好說啊。」
宗飛白說著，傅沛雲卻沒表態，宗飛白便從包里取出一個圓筒，「傅長官，賤內之前跟傅長官逛街的時候聽傅長官說過特別喜歡古畫，尤其是這一幅。」
傅沛雲看了眼圓筒，再看了眼宗飛白，眼神出現了一些變化，並看似不在意的接過圓筒擺到桌上，像是收了，又像是沒收。
「我跟你家夫人上一次逛街是三個月之前的事情了，這畫一天兩天也不可能搞到手。
我沒猜錯的話，就算沒有今天這個事情，你也會把它送給我，對吧。」
宗飛白低著頭，嘴角忍不住抽搐，心中暗罵了幾句。
傅沛雲上手拍了拍宗飛白的肩膀，「今天只能說是一個初步的排查，你想查下去當然沒有問題，這也能展示我們的專業。
而且我覺得你有一句話說的很對，我們確實得給死者父母一個交代，等這次回去，帶我見見徐壇的父母，無論結果如何，我應該去慰問慰問。
畢竟這各地的野軍一直都是我管轄範圍內的事情。」
宗飛白抽的更厲害，但又不得不掛著笑臉道，「傅長官親**問，是徐壇父母的榮幸。」 ……
第二天清晨，太陽剛剛冒出一點頭來，周凡卿已經起床給自己和路羽瓊準備早飯。
在屋外熬著粥，周凡卿看到兩個身影正在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來，其中一個是宋溫暖，還有一個是周凡卿從未見過的女子。
等兩人走近后，周凡卿才看清這女子穿著露肩的上衣和一條高開叉的長裙，顯得非常有氣質，這穿著一看就不是寨子里的人。
至於年齡，看起來應該有二十好幾了。
兩人走過周凡卿家門口的時候跟周凡卿打了個招呼，然後直接往一旁走去，進到了離周凡卿家不遠的一個木屋，這木屋已經空置了一段時間了。
周凡卿也沒多想，大概過了十來分鐘，宋溫暖一個人從屋子裡出來，周凡卿招手示意宋溫暖過來。
「宋叔吃早飯了么。」
「還沒呢，一早就遇到了事。」
周凡卿指了指熬粥的鍋子，「那留下來吃一口吧。」
「行，那我就不客氣了。」
宋溫暖直接上手幫忙切菜，周凡卿則跑去加柴火，「宋叔，那個女的是誰啊？」
宋溫暖看了一眼旁邊的木屋，「記者。」
「記者？」
「嗯，從金城來的，說是要搞個什麼關於寨子的專題，到我們這邊來採訪採訪。」
「這屋子裡有什麼可採訪的么？不是空置一段時間了么。」
宋溫暖無奈的一笑，「咳，她說招待屋有其他人她住不慣，想要一個能獨處的房子。
你說我到哪去給她搞獨處的房子，我就跟她說倒是有幾個主人都已經不在了的閑置木屋還沒重建，問她感不感興趣。
沒想到她還真願意住，剛才去那屋子，我都覺得有些陰森，她說她喜歡，那就讓她住著吧。」
「這樣啊.……」周凡卿點了點頭也沒多問。
這時，宋溫暖突然壓著聲音主動問道，「小凡，你凡力指數只有13啊。」
寨子里根本沒有檢測工具，宋溫暖自然不知道周凡卿的凡力指數到底是多少。
「嗯。」周凡卿不是很想騙宋溫暖，但也實在是沒辦法。
宋溫暖停下手裡切菜的動作，「小凡，你這個凡力指數，去廢墟學院可能.……」
「宋叔，別勸。」
太陽開始快速的爬出山頭，宋溫暖被光照吸引抬頭看了一眼東方，也不知為何就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這次輪到周凡卿主動問道，其實也是想岔開話題，「對了宋叔，你知道每個人的凡力顏色代表什麼么？」
「凡力顏色？」
「對啊，不同的人在使用凡力的時候，顏色不是不一樣嘛，以前感覺是個常識，好像都沒仔細想過這個問題。」
宋溫暖搖了搖頭，「這個我還真不清楚，不過因為凡力的顏色是會變化的，大家覺得凡力的顏色可能和人的心性或者生長環境有關。」
「心性和生長環境？」
「嗯。」
「那我的凡力顏色為什麼是黑的？」周凡卿把剩下的柴火都扔進火堆，「我心也不黑啊。」
宋溫暖笑著說道，「黑色在古代有很多寓意，甚至再往前追溯的話.……」
「寨長，寨長！」話說到一半，突然有人過來喊宋溫暖，「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