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求著被虐
楚馧挑眉，淺褐色的瞳孔閃過寒芒。
手指纏了一縷長發。
勾勾繞繞，似是無意的動作卻畫出了複雜的圖案。
陣陣陰風從沈暮煙腳底竄了上來。
她心虛地別開臉，突然無法直視楚馧那張美得太過耀眼的臉龐。
心底的聲音被無限放大：“你漂亮又有什麽用？還不是空有顏的草包網紅，你哪裏比得過我？你會琴棋書畫嗎？你會唱歌跳舞嗎？你會演戲嗎？你來參加這個節目會做飯采茶嗎？”
楚馧嘴角的笑容越發燦爛。
直播間炸屏了——
【狗不理我理：臥了個槽！我一直以為沈影後是真名媛淑女，其實內心這麽自卑的嗎？我必須正直地告訴你：有顏任性！】
【橙心橙意：沈影後刷新了我對她的認知，還是我家哥哥最優秀。】
【樂樂麻麻：我兒子都不說話，媽媽粉操碎了心……沈影後你這麽能耐，你有本事漂亮過楚馧唄。】
【窩窩無敵漂亮：沈影後你敢不敢跟我女神比誰美？】
與直播間的熱鬧相比，現場鴉雀無聲。
就連文同老師都有些傻眼了，愣了半晌才在導演的再三暗示下回過神來。
訕訕開口緩解有些尷尬的場麵：“小楚的漂亮，小沈的才藝，都是粉絲眼裏不可替代的寶藏。”
這時，沈暮煙突然捂著臉，聲音顫抖地尖叫了起來：“我、我剛才說了什麽？那不是我想說的話，我中邪了……對對，一定是那樣。”
楚馧輕笑出聲：“我還見鬼了呢，看來沈影後對自己的才華信心滿滿，我若不挑戰你一番，我的粉絲們估計會覺得有點委屈。”
說罷，恣意瀟灑地坐在了離她最近的那張藤椅上。
直播間裏的窩窩頭們開心翻了。
紛紛出來刷屏怒讚自家女神奧利給，正麵剛沈影後。
一直沉默如隱形人般的容樂終於抬頭看向楚馧，眼裏隱約有星點光芒。
文同老師接收到總導演的暗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大家心裏都清楚楚馧除了顏值滿分，其他方麵無限接近零分。
節目組的人不約而同看向總導演。
有人小聲發問：“楚馧和沈暮煙起衝突不是剛好給節目製造看點嗎，直播間在線人數已經狂飆到4億了，為什麽要喊停？”
總導演白了他一眼。
內心無比苦逼。
他也不想喊停，可楚馧是資方——F集團硬塞進節目組的人，要是在節目裏讓本來就黑紅的她名聲更臭了，他不好向資方爸爸交待。
沈暮煙震驚極了，不知道為什麽心底的話會突然破口而出。
觀看直播的幾億觀眾都聽到她說的那番話了！
她斂下眼中的情緒，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正麵挑戰楚馧，靠才華秒殺她，扳回一城。
文同老師剛要開口勸，沈暮煙眼角噙淚，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抽抽嗒嗒：“對不起大家，我一時氣憤失言了，因為今天來的時候小馧說她什麽也不用做，光是往那一站就能讓我這個坐輪椅的人黯然失色，我……對不起大家。”
容樂眸中閃過一絲厭惡，連打遊戲的心情都沒了。
楚馧不氣反笑，甚至還給她鼓起了掌：“不愧是影後。”
言下之意。
你演技不錯啊。
沈暮煙垂下眼眸，咬著下唇，輕聲呢喃卻又足以讓所有人都聽到：“你有怨氣我能理解，我不應該麻煩你幫我去廚房取藥，就算腿腳不方便，我也應該喊工作人員……要不是我，你也不會一氧化碳中毒，對不起小馧。”
一句話模糊了焦點。
既承認了楚馧中毒跟她有關，又將自己從謀殺嫌疑中摘了出來。
楚馧眸中泛著冷芒，霸氣回懟：“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麽？既然你對姑奶奶的美貌看不過眼又比不下去，不如說說你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就比你擅長的好了。”
容樂再度抬頭看向傳說中空有美貌的女神。
沈暮煙沒想到她竟然真敢跟自己比。
難道她有什麽倚仗不成？
她看向圍牆根站著的總導演，他已經讓人寫好了提示板，上麵寫著幾個大字——今天是文老師生日，你們就比做菜吧。
沈暮煙溫婉地點點頭，看向歪坐在藤椅上一副無聊到開始打盹的楚馧，扯了扯嘴角，“小馧，不如我們一人給文老師做一個蛋糕吧？今天是他的生日呢。”
文同聞言，看向總導演身邊的提示板。
心道：看來我這50歲生日要獻給節目組當噱頭了。
沉默了半天，專心看戲的宋亦橙突然提出靈魂質問：“楚馧會做蛋糕？”
沈暮煙眼底有著得逞的笑意。
比做菜有什麽好看的？
再不會的人都能炒出菜來，節目組給個濾鏡粉飾一下，豬食都能說成饕餮大餐。
比做蛋糕，畫麵既不油膩又能徹底將楚馧踩在腳底下摩擦。
總導演的提示板來得太及時了。
楚馧並沒有搭理宋亦橙，而是用蔑視的眼神看著沈暮煙，語氣狂妄：“做蛋糕而已，既然你求著姑奶奶虐你，那我做個好人成全你吧。”
沈暮煙氣得差點咬碎了牙，麵上卻還是笑意盎然：“咱們各憑本事。”
總導演已經火速準備好了材料。
莊園裏本就有兩個廚房，兩人各占了一個。
楚馧的分鏡頭直播間裏湧入大量圍觀觀眾，除了小部分窩窩頭真心想看女神展示廚藝，大部分都是來看她鬧笑話的。
彈幕已經瘋狂刷了起來——
【懟天懟地懟窩窩：楚馧會不會有點太飄了？死了一次之後就無所畏懼了？】
【炊煙嫋嫋：誰不知道楚窩窩是個空心沙雕？她要會做蛋糕我直播倒立吃翔，請大家來監督我。】
【橙心橙意：樓上的，我錄屏了，這次我站楚馧，雖然她是沙雕，但我還是想看你直播倒立吃翔。】
【橙花飄飄：噓，你們別吵吵，快看，楚馧竟然有模有樣在打蛋白呢。】
【烘焙牛大師逼逼：依我專業的眼光看，楚馧是會做蛋糕的，她分蛋打發的手法很利落，戚風蛋糕最怕就是慢吞吞的，泡都消了還烤個屁。】
【樂樂姐姐：我剛從沈影後直播間過來，她動作可溫柔了，按樓上大師說法，沈影後有可能要被打臉了，期待ING。】
【我愛窩窩：我女神最棒！不管做什麽都美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