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平息憤怒

  祁懷珟主要關注點在於蕭懃的那一巴掌上，聽到這句話時他已怒火中燒，蕭和嘉後麵所講的他都沒怎麽聽進去。


  祁懷珟又回想起，不久前蕭懃執意將嬌嬌送往靜安寺一事。原本在冷靜狀態下他能理解蕭懃的做法，可現如今回想起這事，祁懷珟隻會因此更加憤怒。


  祁懷珟待蕭和嘉是極好的，寧可暗自生氣也不願強迫她做什麽。他連接近蕭和嘉，都擔心她會因自己而受傷，可偏偏蕭懃一而再再而三傷害她。


  祁懷珟是越想越生氣，周圍的溫度陡然降低。眼神冰冷，臉色愈發難看。


  蕭和嘉對於祁懷珟的情緒把控得很到位，她能察覺出他麵無表情之下隱藏的憤怒。蕭和嘉以為他是因蕭媚兒對自己的汙蔑而生氣，按捺下喜悅準備火上澆油，卻被祁懷珟接下來的話弄得不知所措。


  “蕭懃真是好大的膽子！”祁懷珟語氣冷漠。


  見蕭和嘉沒發表意見，他接著說道：“本王從很久之前就開始忍耐他，沒想到他會越做越過分。”


  “啊，殿下是在說我的父親嗎？”蕭和嘉再次確認，她一時間無法理解祁懷珟的想法。


  祁懷珟點點頭，“是，他打你。”


  蕭和嘉心情複雜，她不知是該為祁懷珟關心自己而高興，還是該因他奇特的思考角度無奈。


  她整理好心情，試圖勸說祁懷珟，“其實父親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他對我也很好的。”


  “好？”祁懷珟冷笑一聲，“這就是對你好的表現，不由分說地給你一巴掌？”


  蕭和嘉啞口無言，在這一點上父親確實有些過分，“這隻是一個意外，要怪也得怪蕭媚兒，是她滿口謊言欺騙父親。”


  “那之前派人將你送去佛庵，又該怎麽解釋？”祁懷珟反問道，看她如何辯解。


  蕭和嘉迅速思考，決定自己分擔一部分責任，“這都怪嬌嬌識人不清，如果殿下想要宣泄，便將怒火發泄在嬌嬌身上吧。”


  “你有什麽錯？”祁懷珟眼睛微微眯起，露出食肉動物捕食獵物的凶狠眼神。


  蕭和嘉頂住壓力，“嬌嬌之前被頌澤欺騙，錯信他是個好人，結果不知被何人謠傳出我們兩情相悅。父親知曉這事情後，便欲要將我送到東宮。”


  有些東西自己早點講出，總比被發現時辯解強，蕭和嘉選擇美化一下事實，將事情全盤托出。


  見祁懷珟沒有講話，她繼續說道：“那時嬌嬌正在氣頭上，自然不願意去東宮。父親更加生氣，才派人送嬌嬌去靜安寺。後來在路上嬌嬌自我反思，覺得自己不該鬧脾氣，更不該做出令殿下誤會的事情。”


  在說話的整個過程中，蕭和嘉正視祁懷珟，沒有一絲猶豫與退縮，眼神堅定認真。


  祁懷珟仔細觀察她的神情，分辨她話語的真實程度，良久之後才開口，“那看來都是誤會。”


  蕭和嘉聽到自己所期望的，眼睛瞬間亮起來，“正是這樣，殿下日後同父親相處久了就會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很好的人，算是……刀子嘴豆腐心。”


  她在心中默念最後一句，‘這點跟殿下很像’。蕭和嘉是不敢講出來，免得祁懷珟聽後覺得受到冒犯。


  祁懷珟心中有自己的想法，可看蕭和嘉期盼的眼神，隻得順從道：“好吧，我再觀察他一段時間。”


  聞言，蕭和嘉鬆了口氣。


  祁懷珟在心中暗自琢磨著，嬌嬌有提到過和頌澤之間是誤會，再加上那晚她表露出對頌澤的厭惡……理智告訴他嬌嬌不喜歡頌澤，可祁懷珟內心仍然不相信。


  或許是因為蕭和嘉一直以來的排斥，祁懷珟總會想很多。他並非不信任嬌嬌，而是不相信自己能夠得到嬌嬌的喜歡。


  “你和頌澤真的沒有關係？”祁懷珟眼神深邃。


  還沒高興多久的蕭和嘉聽見厭惡之人的名字，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我當然不可能跟那個人有關係，就算外麵有傳聞也都是謠言。殿下也見過我對待他的態度，那根本不是有所好感吧。”


  蕭和嘉臉上一閃而過的怨恨被祁懷珟捕捉到，這令他有些疑惑。不過蕭和嘉發自內心的話語極富感染力，使祁懷珟信了幾分。


  “殿下仍不信嬌嬌嗎？嬌嬌願意發誓，如果欺騙殿下的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