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火心石
平靜的夜空中,漂浮起點點紅色螢火,緩緩升上空中。
伴著少年出“浴”的身姿,竟有些奇異的魅力。可惜這隻剩下一個不懂風情的男人在大塊吃肉,嘴裏還嘟囔著:
“走快點啊,再不來我就吃完了。”
少年本來舒暢的心情頓時慌亂了起來,也不顧赤腳裸踝,趕緊趕到山下。二話不說直接就地吃席,幹飯積極!
看到樊石如此上道,吾歌欣慰的笑著,停下了恐怖的食量。在深度區內,食物永遠是補足體力的最好方式,這是一條異獸與守望者之間通用的法則。
而且吾歌還觀察到分散在空氣的火元素,雖然沒有聚集到吾歌這,但有不少聚集到樊石身邊了,看來訓練成果還不錯。
作為獨一無二的妖火天屬,在五檔之後就已經能穩穩壓製王級的火屬異獸,哪怕是鳳來了,也隻能逼退妖火,大概能有六四開的樣子,吾歌估摸著,但再解放天權後就另說了。
“老師,其實,你也不排斥基因藥劑的使用,但好像也不那麽認同。”
樊石一邊吃,一邊試探著問出心底的疑惑。
因為樊石覺得基因藥劑是件好事,在沒有充足軍備的七號要塞,有底氣稱號終日,就是因為基因藥劑和機甲的完美搭配。可吾歌一直不太搭理基因戰士。
基因藥劑讓一個平凡的人變的更敏銳而又添補了爆炸性增長的力量,從性價比來講,老老實實覺醒要比基因藥劑慢上很多。
盡管如此,也依然無法和異獸正麵抗衡,但有了機甲就完全不一樣了,簡直是機械與殺戮的結合體。唯一不足的,就是短命!
透支生命為代價的力量就是這樣,可這末世裏,連要塞都岌岌可危,更何況人呢。
吾歌沉吟著,他仰起頭看著夜空沒想太多,隻想著該怎樣告訴樊石他的看法,教學相長也,莫過於此。
“也許是因為在守望者的位子上站的太久了,我看到的基因戰士,僵硬的就像生產線上的產品,毫無創造性可言,這並不是不好;
正相反,舊時代的人就是靠著流水線般的重複維持秩序,而末世下,要塞因此得以抵抗危險,甚至建立前進基地,開始反製。”吾歌頓了頓。
“但可悲的是,每十個戰士裏有五個將暴斃,有三個直接精神崩潰甚或是癱瘓,隻有兩個人能活下來變的強大,有可能覺醒一定的異能。
在我看來,這是代價,盜竊的代價!而這種代價如果蔓延到普通居民身上,其目地就不僅僅是為了生存和保衛,而是侵略與戰爭。
所謂新人類,隻會是將盜竊的罪責分攤,其結局,又能比我們好到哪裏去呢?”
吾歌仿佛在夜空中看見那個蓄著胡子的老師,一臉嫌棄的說:
“基因戰士什麽的,和我們都不過是一群竊賊,隻不過我們竊的理直氣壯,合規合法,就是不太地道。
所以,未來的所有罪孽與苦厄就讓我們這些少數人承擔吧。那些不入流的靠邊站”。
聽完的樊石,隻是大口啃著肉,越來越大口,啃著啃著就流出淚來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仿佛有什麽聲音在耳邊說著低語,卻消散不見。
吾歌想,孩子太聰明,不好瞞了。
吃完飯的樊石和吾歌打聲招呼,已經決定繼續訓練,即使睡,也睡裏麵。
吾歌看著少年堅定的背影,真正的意識到當年老師送自己去深處磨礪時的心情,很複雜,欣慰著苦澀,無奈中心疼,還有些想笑,想哭。
……
如果總是趕不及,那就拚命點,也許還能追上那彗星的尾巴,說一聲再見。———啟示錄
在吾歌絲毫沒有察覺的時候,懷中的書,又少了一頁。隻是這一頁,像星光一樣裂成五份,有一份赫然是火山口的方向。
……
十五天後,滿身是黑質的樊石,終於從最底層,比岩漿高出半米的台子上醒來,手心上放著一顆紅晶色的眼石,大概僅有大拇指頭的大小。
就是這塊眼石,引得岩漿下麵那隻七級巔峰的火蜥不住的翻湧,拳頭大小的碧眼黃瞳眼巴巴的看著那塊眼石,時不時張出嘴來嗚咽著,好像在說:額滴,額滴,那是額滴呀!
可惜的是吾歌沒有那麽心善,樊石也沒有那麽老實,進了口袋的東西,你想要回來,你過來呀!拿命換唄。
終究是蜥慫人不慫。
那隻火蜥正是吾歌特意留下“燒水”的,要是還會搓背就好了。瞧瞧這小家夥黑的,跟那啥郎一樣。
吾歌臉上寫著不嫌棄,卻隔著老遠指著不遠處一隻老老實實爬在地上的六級水象,望著水象旁的一窪水池,樊石垮下臉,回頭看著吾歌,你認真的嗎?
當然是認真的,你沒看人水象都站起來打工了嗎,趕緊的吧,人家趕著回去生二胎呢。
吾歌捂著臉,有點不好意思打擾了這哥們的正事。
洗幹淨的樊石明顯比來時又緊實了三分,不過沒長啊,挺好,吾歌著實滿意這次成果,比預期時間要短,成效還好,這麽卷的徒弟,很少了呀。
吾歌用特質木性的軟藤給眼石做了個項鏈,讓樊石帶在脖子上,這樣即使不在火山區,也能有不差太多的修煉環境,現在吐息鑿道已經鑿完了,隻要添滿就行了。
現在已經六成了,實戰裏熟悉熟悉力量,再有個十五天也差不多了,應該能趕上三號要塞那邊的進度。
這樣想著,吾歌就高興了。愛覺羅此時正給樊石好好補習眼石的功用。
“這眼石啊,可不得了,又名淚石,在舊時代裏,這是瑞獸鳳,傷感天時人哀所流下的。但現在人們更願意稱呼它為火心石,也就能增強點火屬親和力吧。”愛覺羅人性化講解道。
“能增強多少?”
“一丟丟而已啦,勉勉強強能讓那隻火蜥具有衝擊八級門檻的資格,不過能不能成,得看那位至高願不願意多出一個不知道聽不聽話的分權者。
愛覺羅,你這樣凡爾賽真的不好,你不是個正經的人工智能。樊石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