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破釜沉舟

  “既然老爹說，要讓我當這個東島少主。”


  江離吐出一口長氣，對著陳實庵，對著關老李老，認真開口道：“那就讓我帶著剩下的人出海。老爹說過，東島的代名詞，就是雷刀。


  既然如此，當這片東島海域上，出現第二把雷刀，東島就一定不會輸。”


  一語既出，語驚四座。


  “江離，你在說什麽。”


  偃夫人盯著江離，有些生氣：“我剛才還說你穩重，怎麽現在就開始胡言亂語。


  趕快離開這裏，這是唯一的路，東島不需要你個小娃娃來解救。”


  “夫人錯了。”


  一旁的關老卻是丹鳳眼微眯，緩聲開口道：“方才江先生所說，變數才可破局。


  士氣，就是變數。


  士氣高漲的軍伍，可以擊潰數倍於自身的敵人。


  而兩柄雷刀共同出現在海域之上對士氣的鼓舞，不容小覷。”


  李老也滿懷欣慰的望向江離，輕聲道：“小江離，你真的想好了嗎？


  以你的天賦，離開東島，日後必有大成就。


  可若是執意留下，你要麵對的可就是……”


  “無非一死罷了。”


  江離灑然一笑，又不是，沒有死過。


  說實話，他自己都有些驚愕，自己能說出這番話來。


  沒有人比江離更懂，鐵甲艦對於木船的碾壓。


  尤其是，烽火狼煙的觀察之下，東洋的鐵甲艦，比之他記憶中剛出現的鐵甲艦離譜的多。


  也許是因為這個世界超凡的存在，那立於海域之上的鐵甲艦，真的嚴絲合縫，巧奪天工，仿佛真的純由鋼鐵鑄就。


  正是因為知道鐵甲艦的恐怖，所以他才更知道，結局可能已經注定。


  但知其艱，仍奮起，才謂之勇。


  “這才是，真正的雷刀啊。”


  關刀老者哈哈大笑，眼中滿是悸動，看著眼前的少年，似乎回想起了與島主的初次相見。


  “靈兵反哺，反哺的可不僅是體魄的強健。


  每個靈兵，妖獸，靈植，靈文，都有著自己的靈光，有靈光，就有了自己的念頭。


  靈光反哺之下，這些念頭，也會影響禦靈師。


  而雷刀的靈光，就是以勇為核心。


  ”


  “什麽才是真正的超凡。”


  莫名的，江離回想起了江心剛教他鍛造靈兵，傳授他禦靈師的知識之時，對他說的話。


  “獨有呼風喚雨的超凡之力，不算超凡。


  獨有肉身擔山的超凡之體，不算超凡。


  唯有加入一樣東西，才算是真正的超凡。”


  記憶中的雄偉男人負手道：“那就是超凡的意誌。


  那些可貴的，超越凡人的品質。


  如果沒有超凡之誌，孱弱的人軀，怎能統禦生而超凡的靈寵。”


  超越，凡人的品質。


  江離忽的有些明悟了。


  啟靈儀式，象征他有了禦靈師這個名頭。


  可直到此時，他才算一個真正的禦靈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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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島海域，獨駕一艘走軻的江心剛，終於臨近了鐵甲艦。


  身為呼風喚雨，大霧四起的道法源頭，鐵甲艦旁，霧氣並不算濃厚，以江心剛的眼力，已然可以盡收眼底。


  鋼鐵鑄就，搭載大炮的鐵甲戰艦，對比在風雨中，搖搖欲墜的走軻。


  尤其是，那鐵甲戰艦之上，還有著操縱風雨的雨女。


  居高臨下，雨女淡漠的眼神，直直掃來，仿若神明俯視雲端之下，眾生螻蟻。


  但走軻之上的江心剛，反倒笑了。


  “不過是，些許風雨罷了。”


  江心剛揮動手中長刀，直指戰艦，大笑道：“就是這鐵甲戰艦，曾擊潰了我九州的艦隊？


  都說雲海彼端有新術，無需苦心孤詣，鍛造靈光，培育靈寵，隻需一人執掌核心，其餘人契約鋼鐵部件，就能組成足以對抗千煉，萬煉的巨型靈兵。


  今日一見，倒也氣派。


  但，我東島的兒郎，可不是那群屍位素餐的廢物。”


  天地之間，大雨已經連成了線條，不見雨滴。


  狂風之中，江心剛的話語，卻依舊讓那些迷失大霧之中的東島兒郎們，悉數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