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佛
王李攙扶寫電車的吊環,空無一人的車廂裏,回憶逆著道路前進。
“茅台,你太小了,壓不住他們的。”奧比昂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教官,已經夠了,努力過就好了。”裏鵬優雅的站在車廂中間。
“小子,可以了吧,你做的很多了。”瓦朗德魯舒適的翹起二郎腿。
“教官,對不起哈,屁股決定腦袋。”拉圖靠坐在椅子之下。
王李揉了揉晴明穴:自己這幾天狀態不太對。
瓦朗德魯率先起立,四人欣慰的拍了拍王李肩膀,走向下節車廂。
“京都站到了,請下車的乘客,攜帶好自己的隨身物品下車,謝謝合作!”
列車員的聲音讓王李回過神來,使勁搖了搖頭,走出了車廂。
下雨了啊!王李走出車站眼角被雨水打濕:和那天何其相似?
“茅台,你何至於此?”琴酒捂著自己正在滲血的肩膀。
“茅台,我們可以和那位大人再商量一下的,不要這樣!”波本傷痕累累的站在麵前。
“茅台,墳墓已經死了,不要再殺下去了!”司令腳下的血水緩緩流淌。
“茅台,組織不是養育你的嗎?不能再繼續了!”朗姆捂著自己的眼睛,臉上看不出半分痛苦。
王李舉起劍劈開雨水,劍尖懸停在烏丸蓮耶鼻尖。
先生,我們的所有到此結束了,田田所受的折磨還沒完,你讓毒品流入種花家這事也沒完!
你打算做什麽呢?小茅台,你做不了什麽的!看著你長大的我,怎麽可能沒有預防到這種事情的發生?你能斬斷你我之間的感情嗎?
閉嘴!
你看,死了這麽多人,你應該滿足了吧?
閉嘴!
如果你能對我動手的話,你試試看!
我叫你閉嘴!沒聽懂嗎?
雙劍顫抖著抵住烏丸蓮耶的眉心和喉嚨。
來,繼續,隻要有一點點就好!感受著兩處傳來的刺痛,烏丸蓮耶反而主動向前一下,血跡滲透而出,臉上卻是淡淡的微笑。
雙劍消失,雨水順著頭發滴落,王李轉身離去:先生,你必須活著,看到組織被我摧毀,毒品線被我連根拔起!
小了,格局真的小了,茅台,我就在此刻和你說,我們不是敵人,是同伴,你的敵人不是我。烏丸蓮耶搖搖頭,歎了口氣。
先生,我們不是敵人,是什麽?王李拾級而上,終於見到了京都唯一的寺廟。
凝出雙劍,雨水順著劍尖滴落,王李緩步走過組織中有笑有淚的生活,走過組織中的逝去的朋友,走過一臉擔憂的何田田。
停下腳步,回頭露出一個笑容,身後的人影都笑著消失。
沒事的,一切都會結束的!何田田合攏雙臂,漸漸消失。
踏破水窪,王李來到再此等候多時的曼哈頓身前。
“真是的,我隻是受命回收這顆珠子而已啊!怎麽這都可以碰到你?茅台,你就說你是不是有毒?”在寺亭中的曼哈頓無奈拿起取自白玉佛像額頭的寶珠。
曼哈頓的聲音和醫院擦肩而過的那位醫生一樣!
王李不去回話,提劍而上。
“怎麽感覺,你像吃定我了一樣?”曼哈頓彈了一個響指。
王李墊步停下,躲過暗處射出來的子彈。
“茅台,誰給你的勇氣呢?獨身一人來到我這裏”曼哈頓哈哈大笑,“剛好這裏是佛門,你就這樣死去吧!佛會超渡你的!”
超渡我?佛或者你都不配!王李眼神冰冷的注視著周圍人影浮現。
槍和武士刀?前排和後排的精妙配合?真的是老梗了!王李抖落雙劍上的雨水,大踏步向曼哈頓跑去。
曼哈頓揮了揮手指,槍手們呈雙排射擊,配合默契。
腳下濺起雨水,子彈衝破水滴,在王李眼前不斷放大。
有趣的配合,但你這種最多一輪,而且你們追不上我!王李腳裸處的護腕啟動,使之速度再上一檔次。
曼哈頓再次招了招手,槍手們一輪齊射後,丟掉手槍,握著武士刀衝了上去。
幹嘛,不拔刀出鞘?你們所謂的居合斬或者拔刀術,是種花家實戰中絕不會用的,獅子搏兔亦需用盡全力!特別是明顯比自己強的人亦是如此!王李眼裏隻有曼哈頓,雙劍連斬,前方的敵人刀未出鞘便脖子飆紅:真是的拿著唐刀說是武士刀,就一個鄉村打架還武士?搞笑至極!
曼哈頓看著速度已然起來的王李,臉上露出了計謀得逞的笑容,對準王李快速拔槍射擊:我就知道你在這種火力下會主動提速,畢竟種花家信奉“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這麽快的速度,你還能及時躲過迎麵而來的子彈?大人,時代變了!
王李隻是輕描淡寫的歪了下頭,在曼哈頓不可思議的眼神中,劍穿眉心。
拔劍回身,麵對不知所措的敵人們,王李終於沙啞的開口:“你們都可以去死了。”
於是再次衝進雨幕,隻聽聲音不聞味道。
王李收劍,轉身走到亭裏,看著張著嘴、癱坐在功德箱前的曼哈頓,雙劍揮出,斷臂斷腿,挖眼割耳削鼻,至此曼哈頓徹底成了平麵人棍。
反正你們民族是個陰間民族,也不差這個了。王李用劍挑出領帶和鋼筆,小心翼翼的仔細揣好,又挑出曼哈頓的錢包,唰唰幾下,將硬幣紙幣投入功德箱。
王李彎腰撿起寶珠,緩步走入大殿。
抬起頭,透過朦朧的視線看向慈眉善目、拈花帶笑的佛像,王李捏爆寶珠,一劍將佛像的頭砍了下來。
佛?這個地方能有佛,那不是你慈悲為懷,而是你不痛,你不知道那一百年裏我們種花的疼痛。
佛渡世人?那我來渡佛!
……
王李在晚上趕上最後一班電車,回到了米花町的家。
“我回來了!”王李努力讓自己擠出笑容。
“回來了呀!”誌保從客廳出來,對王李皺起眉頭,“怎麽弄成這樣了?你等等哈!”
誌保說完便邁開小斷腿,往浴室跑去。
“又去哪裏浪了?”明美靠在牆壁上好笑的看著王李僵硬笑容,鼻翼微動:好淡的血腥味,這場雨都沒把味道洗掉?今天是殺了多少人呀?
“殺人!”王李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明美姐,我們和組織的戰鬥已經打響了!”
“不是早就已經是敵對了嗎?”誌保拿著毛巾跑回來,仔細為王李擦拭著頭發,“我剛才給你放了熱水,等下就可以洗澡了。”
王李眯起眼睛享受著誌保的擦拭,嘴角由衷的翹起笑意。
這才是家!